何南川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可又不能对孕妇有什么抱怨。
“你想怎么就怎么,好吧,安心调好自己的身体。”
拍拍女人肩膀,轻轻吻了一下额头。
转身那一刹那,女人面含泪水,何南川紧张的用大拇指帮女人擦去泪水。
“乖乖的,别胡思乱想,挣钱的事你就别担心了。”
目送何南川离开。
“夫人,为何不早几年脱离卖身契的掌控?”
小丫头花梅很是不解。
“没用的,就算脱离千次万次,那家人只要知道了,还是会卖了我。”
轻轻托起并未隆起的肚子。
“为了他的安全我也不能脱离卖身契的束缚。”
花梅开始落泪,是呀,自己也是因为爹爹赌钱还债被卖。
小菊也低下脑袋,自己并不是爹娘卖,爷奶参与父母也不敢反驳。
回去,不过是面对再次被卖的下场。
三个人就那样傻傻站着等着,仿佛在等一个奇迹发生。
何南川其实他根本没想过用这东西大卖特卖,
毕竟很多其他国家也有海外的商人传送这些东西。
因为没有抱什么希望,自然就没啥压力或者心理上的不平衡。
所有的安排都已经就绪,对何南川而言不过是遮掩的一种方式。
他并不需要多努力,早就想躺平了。
谁说日子过的不差,可22岁的云姐并不觉得轻松。
早就听说过,做生意风险大。
她的心早就揪成一团。
“相公为了我们付出如此多的努力,我们也不能太铺张浪费了。”
凉风习习,夜色迷离。
两个小丫头也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了这样的稳定生活。
很快天亮了,何南川也懒洋洋爬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随行小厮小竹子和皮山贴身伺候。
穿衣,铺床。
对他们来说这是正常的做法。
“买个铺子,起名琉璃店,你们以后住店里吧!”
两个人瘫坐在地。
“公子,我们伺候的不好,你想换人?”
何南川给了两人一个大白眼。
“人牙市场才买来的伺候就行,有银票走动的柜台还是你们我更放心。”
两个人缓缓站起,脸上的阴霾并未消失。
“走去人牙市场!”
两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到了地方。
“皮山,使唤了我们不顺手,要换成别人吗?”
小竹子不止一次这样被骗到人牙市场。
久而久之他明白,主人带他们出来,只要是这种地方。
就一定会被卖。
“公子,来了?”
人牙市场老板欢喜走近何南川。
“一间大点的二层楼商铺,十个手脚麻利的小厮。”
直到这句话出口,一路胡思乱想的小厮才敢抬头看。
“两个憨货,去选人啊,又脏又臭的地方还让我近距离接触吗?”
两个人一下变得如打鸡血。
快速照着公子的话,找寻合适的人。
很快一群人来到大气的商铺,十个人也有眼力,快速收拾着铺面的活。
“你们十个人以后听他们两个的话,吃喝拉撒也让他俩安排。”
厚厚一摞银票塞给两人一人一卷。
“我相信你们,别让我失望。”
拍拍小竹子和皮山的肩膀就打算离开。
十二个人正式投入活计忙碌中。
“你们呢,先过来,去对面包子铺买二十个包子发给大伙,吃完在接着干。”
小竹子学着何南川平时安排他们的口气安排着才带回来的人。
“掌柜,我叫东子今年16岁。”
“叫大掌柜和二掌柜吧!”
皮山开口。
“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以后私下喊哥就成。”
小竹子不好意思的补充。
几个一样年纪的半大孩子,羞得脸红成一片。
狼吞虎咽吃着包子,不知不觉中眼泪劈哩叭啦往下落。
他们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吃饱过,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这有米粥,别光吃包子,噎着不合算。”
被吩咐出去买包子的孩子开口。
“呜呜呜”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让大伙都诧异。
“铁牛你咋了?”
东子关心的询问。
“我娘和我两个姐姐及爹爹和残疾的三伯还在人牙市场。”
听到残疾两个字,小竹子和皮山也沉闷低下头。
“对不起,我们做不了主。”
小竹子难过的别过脑袋。
“竹子哥,买回来吧,婶子和姐姐们可以帮着做饭。”
皮山像是失去理智。
“你们在这里我回去问问公子。”
小竹子不好意思的回应。
“问我啥,我还在想看看你们收拾的咋样了。”
何南川独自赶着马车,实际就是故意脱离他们,偷偷把玻璃制品往这边输送。
“公子,……”
小竹子像个复读机一样打算重复一遍那个孩子传递的消息。
“去吧,这里那么多人也需要有人煮饭补衣物。”
铁牛止住哭声,抽噎着。
“主人,我三伯腿有残疾……”
十分害怕,不敢详细表明,但也不敢隐瞒。
“其他人不都好着吗?”
其实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假。
“残疾没啥,双手可以干活,反正这些也需要包装盒,让他糊纸盒。”
何南川一口气说完了,自己都很意外。
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在病床上被人嫌弃的种种。
“嗯嗯,谢谢公子。”
铁牛下跪磕头致谢。
“咱们就楼下营业,楼上你们自己住。”
所有人震惊了,以为他们要住到潮湿的地下仓库。
“地下仓库种植菌菇!”
再次的安排,小竹子都傻眼。
“在房子里种植东西?”
不敢相信的重复问了一遍。
“没看出来,小小年纪耳朵还不大好使。”
何南川故意提高嗓门说。
把铁牛直接搞郁闷了,就那样傻傻站着等着。
一旁的一个孩子声音沙哑地开口。
“我们去接婶子何姐姐他们吧!”
没有太多人,就何南川和铁牛去了。
所谓的残疾三伯,伤的很重。
整个人挪动起来都费劲,何南川有点后悔了。
“主人,伯伯一定是饿了才没力气的。”
听着自家孩子的求饶,一帮人也跟着露出求饶的表情。
“先回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安排。”
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失望,可谁也不敢当然也不愿这样。
近三四十岁的被称为伯伯的人,也是唉声叹气。
铁牛心中轻叹一声,也不敢有什么说辞。
毕竟很多事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拥有卖身契的人,什么才叫生活,他不懂。
男人也很清楚自己是个累赘,可已经有了卖身契,就是寻死也会牵连主人。
他不敢想,更不愿做过分的事。
“到了,我们到家了!”
铁牛的一声让马车上的人都清醒了不少。
“铁牛,楼下后院留给你父母和伯伯住,你两个姐姐跟我回院子伺候夫人。”
铁牛的娘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眼泪劈哩叭啦往下落。
两个丫头也是依依不舍。
那残疾的三伯更是缓缓闭上双眼。
何南川不懂了,这是?
很快两个丫头被送往云姐的院子。
何南川私下让另外一个小厮买了一个很小的院子,只想自己住。
“主人,回院子吧,按你的吩咐没告诉其他人。”
听着小厮回禀,何南川点点头。
“我叫刘羊毛,12岁!”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
“这是刚才那个商铺小厮里最小的孩子,话很少。”
何南川没说话,只是冲着孩子点头。
“主人,那我走了,有事你让羊毛跑腿就行。”
办完事的小厮还不放心的交代着羊毛。
何南川用衣袖轻擦凉亭下的石凳。
“扑通!”
“羊毛,见过主子。”
何南川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院子不小,可不可以把我家人接来!”
何南川狠狠瞪了一眼。
心想:“把我当傻子,一个个都要搞全家团聚。”
刚想问,就看到到处的杂草丛生。
“家里还有谁在人牙市场?”
那种轻视不言而喻。
“爷爷奶奶和一个未出阁,不,是被退婚的姑姑。”
“还有三个姐姐……”
“最小的姐姐与我是双胞胎,娘生完我们死了,爹爹被充军了。”
何南川一下好奇起来,别家都是被爷奶卖了,这家被全窝端?
“我们是被大伯娘和大伯父卖掉的。”
“大姐刘杨花16,二姐刘杨草14,三姐刘杨叶12。”
“姑姑刘丽18岁。”
何南川很不耐烦,“知道了,带来吧!”
语气中的厌烦,小孩听得出来。
“我赶马车,我们去吧!”
何南川举起手来,看向孩子又放下手。
很快来到人牙市场,就看到一个生死离别的场面。
小孩的姑姑和三个姐姐正被一个老太婆往牢笼外拽。
人牙市场老板一看小孩带着何南川来了。
灵机一动,“别拽了,买他们一家的东家来了!”
老太婆狠狠瞪了一眼何南川。
何南川像没看到一样,数着银票。
当着老太婆面就对那个退婚的姑姑脸上胡乱摸了一把。
已经交涉过卖身契,女孩并没有反驳更没有挣扎。
一眼望去,全是绝望。
就这样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何南川的院落。
“奶奶、爷爷,我们处理院子里的杂草吧!”
听着孩子的话,何南川像没事人一样返回人牙市场。
“老板,选两个有力气的种田奴。”
人牙市场老板,刚才结束抽打的动作。
换了一个可爱可亲的表情。
“随我来!”
狠狠往被打伤的两个人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那两个是长工,才被胡地主家退回来,气死我了,都被退回来好几次。”
边走边抱怨,还不干不净骂些什么。
“什么原因?”
何南川来了兴趣。
“你不知道有些富家女子,不好伺候。”
说完带了些不明不白的偷笑。
何南川很快会意到了其中的奥妙。
“这种事多吗?”
人牙市场老板,笑眯眯指向不远处的牢笼。
“那边一间是愿意服务富家小姐的,那边一间是富家少爷的。”
何南川立刻浮现出现代一些不雅场景。
停住,脚步。
“算了,把那两个不愿意的卖给我吧,我也不喜欢这种爱妥协的人。”
人牙市场老板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你确定?”
“那有啥不确定的……”
说完何南川就后悔了。
难道这两个人干活也不行……
走到何南川身边,人牙市场老板悄眯说。
“这两个是弟兄两个,脾气暴躁可不好处,
给你送个鞭子,走后我把他们手脚用铁链子拴住。”
何南川有点脑细胞烧毁,“铁链子栓住……”
“是呀,不深入,也不代表一点没需求。”
那两个看着人牙市场老板像是见了屎。
“去享福吧,这次不用做长工了,有了卖身契,想回来也难。”
弟兄两个低下头,仿佛在等一个机会。
“公子,云雀兰亭有个叫双双的姑娘,
你可以试试,再想想要不要买我们。”
人牙市场老板可不想毁了自己的生意,
一皮鞭过去,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剧痛惨叫。
“你两个的相好?”
何南川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我家堂妹!”
两个男孩异口同声。
何南川低声嘀咕,“一个姓的也下手,狠人。”
“救救她,她才13岁,卖艺不卖身,可过了今晚就不好说了。”
两个男孩抱头痛哭。
“卖唱的?双双,有意思,不过我有夫人,不感兴趣。”
何南川决定不再管闲事。
“哥哥!”
一道清脆的小女孩声,响起。
何南川一回头,小丫头长的真得劲。
细白嫩肤双眼皮大眼睛,小嘴一点点,翘翘的鼻子还有点民族风韵。
“人也让你见了,今晚接客!”
老太婆得意开口。
女孩哭诉,“妈妈,我才13岁!”
“如果有人比张公子出的钱多,我就还你卖身契。”
情急下,大中、二中极速开口。
“那人给多少钱,我家主人也有!”
“二百两,你们有吗?”
两个人立刻傻眼了。
女孩只会默默落泪。
老太婆得意的甩甩手中的卖身契。
何南川一把抓住,大声念出来。
“卖身做妾二十两,以此为准。”
三个姓刘的孩子傻眼了,奶奶知道被卖是做妾?
老太婆慌了,就算写的那样,也不能低于八十两。
何南川给人牙市场老板使了一个眼神。
“行,女娃八十两转给何公子,两个小子三十两也是何公子的人了。”
老鸨开始不乐意了,“凭什么?”
何南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我舅舅是镇国将军齐俊山,你斗得过我?”
何南川的话,让在场的人不淡定了。
“你娘是尚书夫人齐婉儿?”
一个七品芝麻官在后问询。
原来是老鸨怕被人抢了姑娘,通知县令帮她打压对手。
“何公子,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这两兄弟和小姐姐都是公子的,钱我出,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