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没办法,只能把皇上给抬出来了。
老太太眼睛晶亮,大有一番你别想糊弄我的意思,摇着头说:“不对,不对,皇上说过,国家这个大家重要,但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小家,小家安稳了,大家就安稳了!”
付季昌:……
谁说老太太糊涂了?多年前皇上说过的话,她都记得!
“对了,你母亲说,她去西山庙里上香,遇到个姑娘,看着不错,知书达理,模样端正,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让人打听去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总之就一句话,孙子,你不光要娶正妻,还要纳妾,咱家的宅子都空着呢,就等着你开枝散叶了!
付季昌:……只想马上离开。
“祖母,我还要去府衙处理公务,就不陪你聊天了,晚上有可能回不来!等我空了就来看您!”
付季昌见老太太说累了,赶紧站起身来说。
张嬷嬷让老太太躺好,付季昌给她盖上被子,这才退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之后,付季昌说:“张嬷嬷,您让黄叔去打听一下,新搬来的这家人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
张嬷嬷说:“昨日阿黄已经打听过了,是外地来的乡下人,说来这里做生意,跟着的一群半大小子都是村里人,他们还要回去呢,说是村里有作坊。我猜想,她们是来安州开铺子里的!”
付季昌点头说:“还是注意些的好,另外,她们送来的吃食最好别让老太太吃,听着他们一早上喊打喊杀的,不消停。”
“哎!好,我再找几个年轻的家丁护院来。”
张嬷嬷连声答应,把付季昌送了出去。
黑塔牵着大马已经候在门口了。
付季昌出了门,跨上马,洗了洗鼻子:什么味道,一股甜滋滋的香气。
他的眼睛不禁朝身后停着的两辆驴车看过去。
忽的他身子一紧,看到驴车上站着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正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付季昌:这家人爱好不少,还养狗!
他轻嗤一声,转过了头。
纪德艳对这个男人冷漠傲慢的态度很不满,冲着他凶狠地呲了呲牙。
“艳艳,回来!”纪晓北在院子里用柳叶擦牙,听到纪德艳不满的低吼,怕她伤到别人。
纪德艳摇着尾巴,蹲在纪晓北脚下拱来拱去。
林婆子拎着勺子搅了搅铁锅,里面的八宝粥咕嘟着大泡泡,红通通的很是诱人。
“吃饭了!”林婆子一声大喊,几个小子就从后院冲过来了。
被练了一大早上,饿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等到开饭了。
林婆子这老腰被颠了一路,有些难受,弯久了受不住。
孩子们自己盛饭容易控制不住稀稠度,盛饭这事必须她自己来才行。
来到安州真的是坐吃山空,不进总出,她想了半宿,趁晓北还不需要人照顾,她准备和黄婆出去找个短工干。
盛了两碗,她就坚持不住了,抬腿就把脚蹬到锅台上。
不错,有了支撑力,腰部好受多了。
纪晓北:幸亏已经给自己盛上了,否则这一锅粥,真难吃下去。
其他几个小子根本不在意,虔诚地接过林婆子递过来的大碗,眉开眼笑地走了。
黄婆把林婆子扶下来:“老东家呀,您还是下来吧,万一您掉到锅里去了,咱的粥就糟蹋了……”
“黄婆,你来,你来给小子们盛饭……”
林婆子捶着腰,坐到一边去了。
巷子里有动静,纪德艳一个猛子就要往外蹿,被纪晓北一把薅住了皮毛。
“别动,吓到别人!”
纪德艳委屈地摇摇头:不是别人,是认识的人了,来蹭饭了……
纪晓北可看不懂她的意思,继续低头扒饭。
不得不说,这八宝粥熬的真是软烂。
门口四个汉子舔着嘴朝里面看着。
“大哥,你确定是这里?”
“是,我都问过房牙了,还能有错!”
“大哥,咱们进去了怎么说呀?总不能说,咱们被主子骂了一顿,继续过来保护她吧!”
“蠢!到时候你们都别说话。”
其余三个人都点点头。
“他们好像在吃饭,好香呀……”
纪晓北听到了嘀嘀咕咕地声音,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玉米饼走了出去。
四个汉子在门口站的笔直,见到纪晓北都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咦,张一元,你们怎么在这里?”纪晓北惊讶地问。
张一元故作吃惊地模样:“啊,纪姑娘,真的是你呀,我们正好路过这里,看到这驴车熟悉,没想到还真是你们?”
纪晓北:……
呸,鬼才信你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