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看着就要哭了的付季昌,捂着嘴笑。
海峡娘做的衣服板板正正,一丝不苟;
纪家奶奶做的鞋子狂放不羁,粗犷野蛮;
再配上付季昌那一本正经的脸,说不上来的搞笑……
哈哈哈哈,纪晓北忍不住了……
众人:哈哈哈哈……
这是纪家湾独有的风格!
海峡、阿乞、石头围着黑塔依依不舍!
从此纪家村F4将少一员大将,宿舍多了一个空铺……
“宋婶子,纪里正,海峡你们一家,还有纪二奶纪三奶你们都留下,今晚在我家吃饭……回去把家里人都叫过来……”
纪晓北看着满含热泪送行的人,喊道。
正在屋里做饭的林婆子,双手一哆嗦,刚拿出来的一块腊肉差点掉在地上。
“哎呦,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幺儿这娃,吃啥饭呀……”
纪二奶和纪三奶甩下一句话,腿脚灵便地跑了。
海峡娘拉着晓七就要走:“家里做好了,做好了……”
宋婶子也站起来,把小儿子筐头举到了墙头上:“走了,不吃,筐呀,出溜下去,快点的……”
她从大门口跑出去了。
人们放下东西,都跑了。
晓花失落极了,她把马小七拽了回来,两个人又把铁蛋铁球从地里拉来,还有黄婆子家的燕儿,五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起来。
纪晓北让林婆子多添了两个菜,五个孩子在院里石桌上吃的满头大汗……
第二天一早林婆子把昨晚做的烙饼包好。
“里面腌好的腊肉,我都切了片,你们两个饿了就大饼卷腊肉……”
林婆子把白布袋子放到石桌上,发出了撞击的声响。
黑塔笑:林婶子的大饼硬的能做飞盘,用点力气能把人削死!
付季昌:您老做的饼,卷腊肉有些费劲,不过胜在天热不容易坏。
黑塔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他们的全部行李。
刚要出门,马德彪呃……啊……呃……的叫的欢。
付季昌以为是它舍不得自己,摸着它的头安慰它。
可它还是狂叫不止。
纪晓北说:“你去安州了,替它看看小白驹……”
马德彪立刻停止了叫声,满眼歉意地看了看纪德才。
纪德才一脸黑线,审问地看向马德彪:小白驹是哪位?
马德彪:啊……呃……
付季昌:你自己好好解释吧,我先走一步……
石头、海峡、阿乞红着眼圈簇拥着黑塔。
黑塔从来没觉得自己在纪家这么重要,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来纪家湾这些日子,嗓子眼被撑大了,还收获这么多挚友,真是幸哉!
两个人走出胡同,就见纪里正带着村里人都在胡同口等着。
“小幺儿呀,一路走好呀!”
“小幺侄子呀,我们会想你的……”
纪晓北看着一街筒子的人,她在心里默念:小幺,你永远活在纪家湾人的心里!
送别付季昌,堪比十里长街送总理,万人空巷,摩肩接踵……
付季昌眼眶湿湿的,暗自想:一定要让纪家湾的人过上好日子!
付季昌回头看了一眼纪晓北:“有事去安州找我……”
纪晓北:好嘞!您那……
最伤心的是林婆子,她从昨晚就开始哭,给付季昌做的饼子都是咸的。
付季昌走了,晓北怎么办?
晓北肚子里的娃怎么办?
谁来接盘呀!
看着付季昌和黑塔的身影消失在村口,人们才慢慢地散去。
这一阵子,在黄婆子的调理下,纪晓北的脸色越发的红润了。
她让石头去镇上的铺子抓了好几种药。
为了让纪家认为自己不是吃闲饭的,她带着燕儿去山脚下挖草药,煮了之后给祠堂里干活儿的女人们喝。
分两种,已婚的女子一种,未婚的姑娘一种。
喝了几天以后,姑娘们的脸蛋红扑扑的,白皙不少。
已婚女子喝了,第二天一早精神气十足,居然和家里男人关系都好了。
有人问黄婆子,给她们喝的啥药?
黄婆子笑呵呵地,说了几种最常见的草药。
女人们摇着头,笑眯眯地不相信。
黄婆子给林婆子也调理了身子,她动不动就晕的毛病好多了。
已经好久没复发了,她死活不喝药了。
她悄悄对黄婆子说:“这个毛病不能完全治好,她留着还有用!”
黄婆子愕然!
手工坊有宋婶子和林婆子,井然有序。
天太热,林婆子只允许纪晓北早晚出屋。
她没事了就翘着腿在屋里看郑果给她的书。
怀孕注意事项,孕期保健知识和产后护理一本通,这几本她都看了好几遍了。
增长了见识,储备了知识!
纪晓北真心感谢郑果女士!
不过,她给郑果写信的时候,语气很生硬地写到:亲爱的妈妈,你给我买这些书是什么意思,我现在的身份是个被休的女人,住在娘家,再嫁也嫁不到好男人,这些东西我根本用不到。
不过呢,你买了就买了,下面有弟弟妹妹,我提前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为了防治郑果一气之下拿走,她特意拿出来,压到床板下面了。
另外两本,新婚知识安全手册,一本新婚和谐指南,她看的津津有味,获得了好多闻所未闻的知识,真是开了天眼。
她还在关键的地方,做了记号……
可惜,用不到,完全用不到。
“北呀,北!”纪里正急切地拍打着大门。
纪晓北把书藏起来,趿拉上鞋出去开门。
“爷,这么热的天,您怎么来了?”纪晓北问。
纪里正好几天没见这孩子,看晓北又胖了,腰身更粗了。
心想:晓北真是有福之人,自家五口人身上的肉,都没纪晓北一身肉重。
“晓北呀,祠堂那正在商量给铁疙瘩他们立碑的事,我想咱学堂也快完工了,一起商量给学堂起个名字吧!”
纪晓北:给死人立碑和学校命名这个事,在一起商量,怎么那么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