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请罪。”洄天想都没想。
吞海却没有让开。
“你要知道你这条命不是主子心地善良，高抬贵手，而是二殿下用沈慎行的命换了你的命。”
洄天听到这句话之后非常错愕，他跟在顾行简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行简。
对于顾行简来说，心里在乎的大概也就只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顾昭惜这个妹妹，第二件是澧朝百姓安宁，第三件就是半路上捡回来的那个谢听白。
“二殿下知道了沈慎行被陛下赐婚给了……”洄天放轻了声音，有些犹豫的开口。
当初二殿下深夜向陛下请命，第二日转身就去了战场，除了答应那个天理不容的消息以外，求了陛下不要那么快的把长公主嫁出去，最后用战功硬生生的换了长公主的婚事。
整个澧朝都知道顾行简的命根子是顾昭惜，如今他知道了妹妹竟然和当初退过婚的沈家再次扯上了关系，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沈慎行，定然会大怒，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沈慎行？
“二殿下平日看起来脾气好得不行，什么都不在乎，就连你这个侍卫都能对他指指点点，但若是当真想知道什么事儿，这么多年你见过有人瞒得过他吗？”
吞海现在只想着把所有的事儿都说清楚，可别让面前的这家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他虽然不知道二殿下为什么执意要保洄天一条性命，但刚才听他们在饭厅的一席话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主子既然说他们兄妹二人把该还的都还了，那么无论是多大的情和亏欠，都已经一笔勾销，洄天若是不珍惜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条命，还想着算计什么，他会第一个动手。
“主子要保沈慎行，二殿下想保你。”吞海冷哼，“你跟在二殿下身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想来也是知道，若是二殿下当真要杀沈慎行，我主子拦不住。”
这话说出来几乎是摆明告诉他，二殿下为了留他一条命，硬生生的把沈慎行看顺眼了，“二殿下让我来接你回去，但也是给了你选择的。”
“你若是愿意，那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你继续跟在二殿下身边伺候着。你若是不愿意，无论是日后待在庄子里，还是做你想做的事儿，都不会有人干涉，此后你便自由了，澧朝查无此人。”
吞海把二殿下让他传的话传了一遍，但没有说的是若是洄天决心此后不回到二殿下身边，或者流露出任何不对的情绪，他会直接动手宰了他，再回去请罪。
洄天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能够重新回到殿下身边伺候着，其实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太子和皇后的那件事情横着，他早就把顾行简当成亲弟弟来看了。
他一直以来对顾行简的照顾不是假的，对先太子的愧疚也是真的，一方面是真心相待的二殿下，另一方面是有着知遇之恩的先太子，其实他比谁都要痛苦。
“我会去向二殿下请罪，任由二殿下处置。”
吞海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时刻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