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惜神色不变，“本宫自然不会为难莫统领，既然是父皇的口谕，本宫无有不从。”
跟着莫展一行人就进宫了。
她倒是想好好看看，究竟是谁不知好歹居然有胆子在这件事上给她泼脏水。
孟叔有些担忧的看着顾昭惜离开的方向，顾浅立刻安排起来。
“平江守着宫门等消息，吞海负责看着二皇兄，阿姐回来之前，擅闯药房之人直接斩杀。破云，换你跟着何浩然，别被旁人察觉异常，若是他敢趁乱逃跑直接杀了，把头带回来交差。”
三人各自行动。
顾昭惜那边已经进了大殿。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顾昭惜丝毫没有慌乱，“不知发生何事，劳动了莫统领特地来传话。”
皇帝坐在上位，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许久没有开口。
说实话，顾昭惜很好，手腕能力一样不差，心态素质也非常像当年的他，只是可惜了……
皇帝将折子扔到顾昭惜面前，“好好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泰安，枉朕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信任你，新政一事也交给你的人负责，如今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将科举的试题透了出去！”
顾昭惜挑眉，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她把奏折捡起来，并没有看向一旁跪着的沈慎行。顾昭惜并没有怀疑沈慎行会背叛她，毕竟他实在没有背叛的理由。
她猜的没错，沈慎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非常慌乱，不过他没有直接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也没有怀疑过顾昭惜当真会做出来这等疯狂之事，只是安静的跪在一旁，给顾昭惜申辩。
“父皇，此事纯属无稽之谈。”
顾昭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臣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长公主此言何意！难不成那二十四位世家和寒门的学子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诬赖您么！那里面有许多都是世家的嫡子，倾尽了心血培养出来的好孩子啊！”
那些人的名字也都被详细的记录在册，竟然真的混进去了几个人才，看起来像模像样，不过顾昭惜清楚，那些人都是被家族放弃的，就是为了扳倒自己。
她合上奏折，笑了笑，“大人为何这般着急给本宫定罪？若是出了人命就能随意给人定罪，要澧朝的律法做甚？”
“父皇，儿臣从开始负责科举一事，为了避嫌便一直没有插手其中关窍处，哪怕要亲自决断也定然次次和张御史、苏少卿二人共同前往，多日来从未私下和奏折上提到的这些人相见，又怎么能秘密泄题，还逼迫他们以命来告呢？”
皇帝叹了一口气，“泰安，原本朕也是相信你。可是证据在手，朕也不得不信，福寿……”
福寿公公立刻把一张被折了数下的宣纸递给顾昭惜，顾昭惜打开的那一瞬间，脸色瞬间僵硬，下意识转头看向顾安。
她的确不知道这次科举考题，沈慎行也没有和她说过。
纸上分明是那日顾安拦住她道歉，去她府里写课业时候让她代表的文章！
顾安似乎注意到了顾昭惜的视线，他微微的侧了侧头，似乎不愿和顾昭惜视线相交。
沈慎行一直在盯着顾昭惜，看她的反应以后，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顾昭惜被算计了，纸上的东西绝对是真的，至少是她的手笔。
他跪在地上，脑子飞快的运转，要不要认下这件事，若是认下，刚才他的开脱之言全部要被推翻，但那东西是顾昭惜亲笔，怎么也洗不清顾昭惜身上的嫌疑。
若是不认，当朝的长公主殿下阳奉阴违，利用职位之便私下结交臣子，还逼死了世家和寒门那么多人，只要今天下朝这个消息就会满天飞。
别说顾昭惜这么多年经营的好名声了，哪怕普通百姓都能一口吐沫淹死她！
该如何是好！沈慎行的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脑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乱过。
顾昭惜看着手中的纸张，久久无言。
“泰安，这纸上的内容可是你亲笔所写？”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昭惜。
“……是儿臣亲笔。”顾昭惜一字一句的回答。
“为何在科举结束之前，你能得知科举的题目？又为何，题目和文章会传到那些考生的手里？他们用性命来告之事，你可有辩驳！”
皇帝此时怒火中烧，“你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