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呢,就听见有下人议论说是角公子突然离开宫门恐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宋小姐照顾了大小姐一天,现在已经回房睡下了,徵公子接替他在商宫照顾大小姐。
好机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点燃迷香让宫子羽睡下后,云为衫换上了夜行衣往角宫去。
云为衫轻轻落地。
这角宫这真不容易进来,让她费了好一番功夫。
胜利就在眼前了。
为了稳妥起见,云为衫往屋内放了一阵迷烟。
等待了一刻钟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屋。
可她还没来得及寻找药箱的位置,就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云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为衫顿觉不妙,转身就想跑。
宋晚月浅笑不语,手指轻点桌上茶水,弹指射向云为衫。
云为衫顿觉不妙,想躲避开,却只觉心口一凉,似有一道冰霜融化进她的身体。
“你对我做了什么?”云为衫惊恐转头看向她。
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云为衫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怕死,但她还不能死。
她还没找到云雀,为云雀报仇。
宋晚月只端起茶盏瞥了她一眼。
原来你也会害怕呀。
“生死符。”
“生死符?!那是什么?”
云为衫迫切想知道答案。
宋晚月眉梢微挑,“顾名思义,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了,怎么?云姑娘要试试吗?”
云为衫踉跄了几步。
她不该贸然来试探的。
可是为了解药,她必须拿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她能搞清楚到底宋家同宫门有怎样的合作,说不定无锋的人会多给她半个月半月之蝇的解药。
“你想让我做什么?”
云为衫虽然脸色难看,可眼前人没有立刻杀了她,那就说明她留着她有用。
“你很聪明,可是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只见她指点轻点,云为衫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血液像是都凝固了,寒冷甚至深入骨髓,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
除了冷还有钻心的痒……
云为衫缩成一团,却不会感受不到温暖。
宋晚月欣赏了一阵,上前捏住她的下巴。
“所以,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宋晚月可不会怜悯敌人,尤其这人还跟她有仇。
“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听话……放过我……”
宋晚月笑了也满意了,好心的暂时放过她。
云为衫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还活着。
她居然还活着。
跟生死符相比,半月之蝇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
半月之蝇至少还有苟延残喘的时间,可生死符没有。
一念生死。
这种滋味云为衫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好了吗?好了就去前院吧,角公子徵公子都在等着你。”
云为衫已经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这就是个圈套,她还傻乎乎的钻了进来。
“见过角公子徵公子。”
白日他们还见过,如今她的命已经握在别人手里了。
也可以说是从无锋手里换到了宋晚月手里。
宋晚月手段还更加残忍。
“你怎么做到的?”
宫远徵围着云为衫看了又看。
“一些小手段而已,发作时血液停滞寒彻透骨剧痛奇痒,生死符一旦下了就是一辈子,以后她的命是我的了。”
忠心符是系统出品,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而生死符,是用来控制那些桀骜不驯的敌人的。
“生死符?我能学吗?”
宫远徵还没见识过这样的手段。
“这生死符需要用极阴属性的内功催动,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卖你一些简易版,效果嘛,大概两个时辰。”
“好姐姐,那就一言为定。”
宫尚角有些意外的看了宫远徵。
宫远徵只当没看见。
敲定好合作,宫远徵才有功夫审问云为衫。
“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若是没什么价值,你今天怕是要在地牢过夜了。”
“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
形势如此,云为衫也只能低头了。
云为衫交代了进入宫门前约定的旧尘山谷的联络点。
居然是宫子羽常去的万花楼。
这岂不是说宫子羽天天跟无锋刺客面前晃悠了?
宫尚角宫徵宫对视一眼。
这宫子羽命真大呀。
宫远徵追问道,“还有吗?你进宫门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无量流火。”
“这个我们知道了,说个别的。”
云为衫一时语噎,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同我一同进入宫门的,除了已经死了的郑南衣,还有如今在徵宫的上官浅。”
“上官浅呀,还有呢?”
“你们又知道?”
“一开始就知道了。”
云为衫整个人颓废了不少。
那从头到尾,她和上官浅就是这出戏里最好笑的戏子,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上官浅我只知道她的任务是为了接近角公子,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个我知道,”宋晚月有些迫不及待,终于能说话了,“她还有个任务是清除无名,不过无名也活不了多久了。”
云为衫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雾姬夫人?”
宋晚月点点头,“所以这个任务上官浅不用做了,我们已经替她完成了。”
“那你们留下我做什么?”
云为衫有些不理解了。
“你不想摆脱无锋吗?我们把宫门灭了你们岂不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半月之蝇你也不用担心,不过是从宫门流出去东西,也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中烈性的补药而已。”
这一晚上接收了太多的东西,云为衫都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疼。
“我进宫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我的妹妹云雀,我只知道她曾经在徵宫出现过。”
这下话筒给到宫远徵。
他努力回想,好像几年前确实有个无锋刺客闯进徵宫偷走了一份百草萃。
“有点印象,不过我没抓住她,她最后消失在了后山。”
“可寒鸦肆告诉我,云雀死在了宫门。”云为衫眼眶已经红了。
宫尚角为宫远徵解释道,“无锋刺客若是死在宫门远徵弟弟不会不清楚,恐怕这位寒鸦肆骗了你,据我对无锋的了解,这只是加深你对宫门仇恨的手段,恐怕云雀是死在了无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