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与皇后相似的女子不算重罪,可是明知不相似,还故意易容成相似的样子就不是小罪了。
弘历的人也只是查到钮祜禄氏找了莹月这么个人想送进宫,所以她们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莹月一脸视死如归。
就算死了又如何?
只要能拖着那些恶人一块儿死她这条命丢了也无妨。
弘历还能不明白,莹月只是个被逼迫的可怜人。
真正该死的是钮祜禄氏。
“好,好的很,钮祜禄氏当真是好的很,居然敢设计朕!”
弘历不一定全信莹月的一面之词,但是他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只需要让人去核实就够了。
再加上对他用迷情药,证据确凿,这回够太后和钮祜禄氏喝一壶了。
真是好机会呀。
他正要把前朝太后的势力连根拔起呢。
若是再没有动作,太后莫非真以为他是好拿捏的?
“皇上,时候差不多了,外头还有人盯着臣女呢。”
莹月为难的看了看屋外。
弘历脸色更不好了。
若是莹月成功了,岂不是就听他行房的墙角了?
莹月上眼药的能力还是很到位的。
“行了你先走吧,怎么做你清楚。”
莹月应了声是,才故作慌乱的收敛衣衫冲出门去。
太后这边许久不见二人回来,盯梢的人也说事成了,很是高兴的饮了杯果饮。
约摸小半个时辰,弘历才回了席位。
莹月是后一步回来的,那身薄纱可不能让众人看见。
富察琅嬅见弘历阴着一张脸回来了,很是关切。
“元寿,这是怎么了?谁惹恼了你?可是宫人伺候得不尽心?”
听见她的关心,弘历面色稍缓。
想了想,还是凑到她耳边告知了她。
富察琅嬅面上平静,眼底又是担心又是惊骇。
上下确认了一番才松了口气。
“无妨,一切有我。”
弘历拍拍富察琅嬅的手,很是动容。
“皇帝,今夜的宴席可还顺心呀。”
太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计划通,皇帝还不是任她拿捏。
她的恒缇也不用再受和亲之苦了。
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弘历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太后一眼。
一旁的莹月跟鹌鹑一样缩着身子。
“甚好。”
这两个字富察琅嬅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来。
“那就好,哀家年纪大了,皇帝还年轻,宫里也该多些女子陪伴,依哀家看,莹月就很不错,皇后,你说呢?”
太后这是要为莹月请封了。
弘历轻嗤一声,只富察琅嬅和李玉听见了。
表明弘历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皇额娘说笑了,后宫妃嫔众多,莹月还是留在皇额娘身边尽孝吧。”
弘历挡了回来。
太后微微蹙眉。
不对劲,皇帝怎么是这个反应。
莫不是莹月没伺候好,惹恼了皇帝。
“皇帝……”
太后还想再努力努力,弘历直接出口。
“皇额娘天色已晚,您身子骨不好,还是早些回去静养吧,莫要再为这些事劳神。”
这是要直接赶她走了。
弘历看着有一瞬失态的太后,不再言语。
太后也只能自己离开。
到半路上,李玉又来把莹月叫走了。
说是召她伴驾。
其实只是为了麻痹太后。
太后还有些鄙夷。
还说什么让莹月尽孝。
到底是男人,这会儿子功夫就忍不住了。
莹月心知肚明。
她这一去,太后就要完了。
她也能金蝉脱壳了。
弘历和富察琅嬅都在等着她。
弘历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如何处置莹月。
她虽然是无辜的,可也是这些机会的关键。
宴会一结束,弘历就着手写下了封恒缇公主为端淑长公主和亲科尔沁的圣旨。
什么在京居住,想都不要想。
他正在气头上,自然要狠狠戳太后刀子。
有这件事,他也能对太后发难了。
至于钮祜禄氏,主谋通通病逝,男子三代不准科举,女子三代不准选秀。
这简直就是要绝了钮祜禄氏的前程。
未来三代,钮祜禄氏就要这么没落下去了。
弘历让李玉将钮祜禄氏的处置宣给了莹月听。
莹月又是释然又是喜悦。
大仇得报,她该开心才是,可是额娘再也回不来了。
富察琅嬅见她这样微微叹气,“唉,皇上,她到底是无辜的,不若对外宣称她被赐死将她放出京去,这样一来也不会损伤皇家颜面。”
这也是一开始她答应莹月的。
弘历略微沉吟,还是点了头。
若没有莹月揭发,钮祜禄氏的罪证也不会那么快被拿住。
这样也好,就全了琅嬅的善心。
“你呀还是那么心善,朕就依了你。”
“臣妾多谢皇上。”
“臣女叩谢皇上不杀之恩,叩谢皇后娘娘仁德之心。”
弘历的动作还算雷厉风行。
这头李玉去通知太后,那头已经开始让人捉拿一干人等了。
钮祜禄氏的旁支这回是折了。
李玉宣读了圣旨,又传达弘历的口谕。
“太后娘娘,皇上说了,您和钮祜禄氏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恒缇公主和亲已成定局,若是太后再阻拦,皇上可就不顾这母子情谊了。”
什么?
太后慌得厉害。
难不成皇帝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才苏醒。
突然被召走的莹月。
对了,莹月!
“福珈,莹月呢?莹月回来了吗?”
太后有些惊慌失措的问福珈。
福珈也反应过来,问外头侍奉的人也说莹月还未回来。
没回来?
太后满脸错愕。
完了,全完了。
李玉一走,一队侍卫就包围了她的住处。
这是打算软禁她了。
“放肆,他到底想做什么?哀家可是这大清的太后,他怎敢这么对哀家,不怕朝臣非议吗?”
“娘娘您消消气,眼下皇上已经动了怒,娘娘您得早做打算呀。”
还能打算什么?
她这副身子早就快不行了,这下害得恒缇和亲,太后只有无边的后悔。
太后抓住福珈,“福珈,哀家该怎么做,我不能失去恒缇。”
福珈也说不出个章程来,“娘娘,公主和亲的事儿已经定了,我们只能争取让公主在京城长居,能瞧见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