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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原本不熟悉的,几杯酒下肚,也成了交心的朋友。

东北人有一点好处,多了一些洒脱豪迈,少一点阴谋算计。本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则,茶楼小队十来个人算是熟络了。

晚上各自回房间休息,也多亏了白日里魏婷和许璐的采买,被褥行李,洗漱用品样样不缺。刚刚装修过的房子,正好体会一下三楼甲醛加灵气的滋补。

第二日早,张铁蹑手蹑脚的从魏婷的房间里钻出,正巧碰上在休息室外观察聚灵阵中鬼童和旺财修炼的翠花,姐弟俩会意一笑。

早饭时,张铁与大家说了自己要回趟聊城,表哥找他的事。翠花也说正好,趁着这次回去,找那个卖家具的李会长,把他答应给翠花的别墅手续过户办了,这已经拖了一个月,别再时间久了,对方不认账。

“他敢不认铁爷的账,我就弄死他。”蒙喀往嘴里塞了个鸡蛋,含混着说。

曹丽轻咳,“这位同志,麻烦注意下自己身份。”说是这么说,却也没当回事,毕竟人家是家族祖传的江湖人。

蒙喀憨憨笑笑,仿佛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国安的身份。

“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小林光一开口,这些人中现在就只他显得有些外道,或许是小日本的基因决定的。

张铁知道,当初小林带着蒙喀逃出关东村,就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他这一族,受了东北仙家的诅咒,命不长久,他就想在有限的寿命里,多走走,多看看。结果还是被纳兰抓起来管制。好在蒙喀念恩,现在也算是恢复了大半的自由。

“行啊,那就一起,兴许没啥事,就当过去溜达一圈。”张铁对小林的遭遇也很唏嘘,他想多走多看,自然不会拒绝。

魏婷为难的瞅瞅张铁,“我就不去了,今天有些不舒服。”

许璐担心的连问怎么了怎么了。

问的魏婷俏脸大红。

还是翠花解围,“那就这样,这边也还有不少事情忙,你们快去快回,有事及时联系。”

张铁点头应诺。

一旁吃油条喝豆浆的小钰这时插口道,“那我也去,我得替小姑奶奶看着你。”说完,感觉有些不对,“还得替魏婷嫂子看着你。”

张铁头疼,自己今后难不成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国安的眼线了么?难怪强大如方小白,也是畏纳兰如虎,话说,这次又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一行四人,蒙喀开车,中午就抵达了聊城。

表哥说了个地址,是门窗厂的新厂房,开发区里,距市区不远。

厂房不大,几百平的院子,四周都是简易的彩钢房。制作铝合金门窗,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切割组装焊接,通常厂子规模的大小是看工人数量和产能多少。像表哥这样的小厂,接两个开发的项目,就够厂子几十工人忙活许久。

张铁见到表哥的时候,表哥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不过表情多了几分愁苦,显得憔悴了不少。

“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张铁下车就关切的询问。

“小铁啊,我知道你找人看了我老姨的事,我这现在也出现点事,没办法了,寻思找你过来帮看看。”说着,还不忘加了句,“放心,该找人找人,该花钱花钱。”

张铁笑了,“你这是遇到啥事了,话说,你咋没找我妈,让她帮着找大师看啊。”

表哥瞪了张铁一眼,“找大师?找那个被我老姨打折肋骨的?你可别开玩笑了。”

“好吧,好吧,说说到底啥事。”

张铁一边和表哥说着,一边叫车里的几人跟着进屋。

来到表哥的厂长办公室,张铁将蒙喀几人简单的介绍给表哥,只说是自己春城的朋友,跟着过来溜达溜达。

当再次问及表哥遇到的事情时,表哥长叹口气。

原来是年后,表哥的门窗厂通过别人介绍,接了个小区的工程,这小区规模不小,一二期已经开始销售入住,他接的是正在开发的第三期的活。

之所以叫做工程,是因为对像他这样的小厂,很少接到如此的大单,更是在中间人的协调下,把门窗的安装工作接了下来。

原本厂子里也是有几人的安装队,为了这个项目,表哥特意多雇请了安装工,成立了一个二十几人的安装部门,负责这小区的安装和质检维护工作。

问题就出现在这些新雇请的人里。

从年后开工,安装工人整日里都在新楼盘那忙碌,可前些日开始,陆续有工人说自己生了怪病,有要请假的,有要离职的。

若是单单一两人如此也就罢了,负责安装的工人中,总共二十五人,最后竟都说自己得了病,这不禁让那些工人联想到,这病症,是不是与厂家生产的门窗有关。

于是众人就找到表哥,让表哥给个说法。表哥有啥办法,厂子办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联系了医院给这些患病的工人做了检查,医院只说是湿疹,皮炎。可吃药打针却没啥效果。

小铁无奈的摇头苦笑,“那你这事找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医生大夫,能帮你做啥?”

表哥接下来说的话,让张铁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

这些工人集体得了怪病,浑身起红点,瘙痒难耐,痒到极处时,恨不得挠破自己血肉。也真有人这么干了,一个患病较重的工人,忍受不住瘙痒,竟在工地施工处,跳楼身亡。工地给出的说法是施工时操作不当跌落,可表哥和这些工人们却知道,犯病时候的痛痒程度生不如死,那位跳楼的工人,因为病情最重,早就被安排了住院,不应该出现在工地现场的。

“那现在怎么说?”张铁来了些兴趣。

表哥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要说这集体患病,那与许多情况都可能有关,比如一起吃过些什么,比如一起住的场所。”

“对呀,他们怎么就赖上你了呢?”张铁疑惑。

“对呀,我开始也不服气,我厂子开了这么些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选材用料,制作流程也没有什么变化,这到哪里都能说出理去。”顿了顿,“可直到这两天。厂子这边制作门窗的工人,也开始有了这种症状。”

“什么?”张铁大惊,“那你应该报警或者通知卫生局吧,别不是什么新型病毒或传染病。”说着,张铁感觉自己身子也有些刺挠起来。

“还用你说,卫生局和警察早在一周前就通知了,可一直没找出什么线索,医院也查不出个原因。”说着,表哥无奈的叹息一声,撸起自己衬衫的袖子,“现在是,我好像也被感染了。”

张铁大惊,伸头去看表哥的手臂,只见他的手臂从臂弯处到手腕,密密麻麻的红点,有些像是冒了头,有猩红的液体从红点上渗出。

“找你过来也实在是没辙了,啥办法都想了,找不出个原因啊。”表哥说,“别碰,别再把你们传染了。”

小钰从头听到尾,直到此时看到了具体症状,瞬时,小脸吓的发白,朝后退了两步。

蒙喀和小林倒是浑不在意,还靠近前瞅了瞅。

“这个,好像在哪里见过。”小林小声嘀咕。

“什么?”张铁问。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像个图案。”小林答。

这密密麻麻的疹子,哪里看出的图案,星图么?

张铁郁闷,有些后悔自己过来这趟。倒不是说他不想帮表哥,只是这与自己专业也不对口啊?难不成张开左眼去检查?

这时,却听表哥又说到,“就在昨天,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听说又有人跳楼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得了这病。”

“也是你们厂的?”张铁惊讶,这就两条人命了啊。

表哥神情苦闷,“不是。不过也在我们安装的那个小区。”顿了顿,“听说那人还有些身份,好像是市文旅局一个姓方的局长。”

文旅局?姓方的局长?

张铁听着感觉有些熟悉,突然,他想起一人,“你说的是市文旅局方清华方局长?”

表哥好奇,“你认识?”

张铁苦笑,年前刚刚与徐老和许璐认识时,徐老找过张铁吃饭,还介绍两个朋友给他,除了派出所的王御峰所长,另一位不正是文旅局姓方的局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