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涵一边暗地里发大财，一边在学校里装孙子。
不过自从上学期开始学校周围又开始不太平了。首先就是陈胖子去了南方，胡涵失去了最大街头靠山。然后，小巴依他们也都初中毕业去上中专技校了。
其实，小巴依还挺舍不得自己这位大金主的，好歹一个月几十块钱，足够他们几个小兄弟吃喝玩乐的了。再有就是胡涵强迫他们学习，考试不好就要扣月钱。所以，这几个本来初中里的小渣渣还都一帆风顺地毕业了。
小巴依提出，要不他们哥几个惹点事儿，交个白卷，搞个蹲班留级什么的，还能多陪胡涵一年。
这种提议当然被胡涵否决了，年轻人的大好前程，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给耽误了。胡涵让他们几个踏踏实实去上学，中专技校毕业以后再来找他，直接给安排工作。
如果手头紧了也没关系，打个招呼就行。
结果，这几个小子一走，初中小学附近就呈现出一种真空状态。别的片区的小痞子开始争夺无主之地，都想把这块当成自家的韭菜地。
每到下学的时候，又开始有陌生的半大小子蹲在离校门不远地方选择猎物。
倒霉的是那些正常身高的中低年级小学生，一米二几三几，完全就是待宰的小羊羔。就连那些长得更高壮的五六年级学生也没幸免，有时也会被拉过去打一顿，成了对方验证自己战斗力的参照物。
胡涵因为营养好，11岁不到已经长到一米四五左右了，所以肯定不属于优先被捕猎的对象，但又够不上当沙袋的水平，所以大部分时间会被忽视。
虽然，学校里的老师也管，有时候甚至结队闪出去驱赶，但这些小子就像苍蝇一样嗡嗡盘旋着，挥之不去。你来我就走，你走我接着来。
胡涵小时候那会儿，叔叔基本不管这事儿。虽然也有被抓进少管所的，比如电视剧《寻找回来的世界》里面那种。但大部分时候叔叔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去学校门口溜达两趟，基本也是吓唬吓唬完事儿。
那会儿的家长大部分也是死心眼儿，自己家孩子被人打了也不爱报警，都鼻青脸肿了，也不当会儿事，主要是法律意识比较淡薄。
胡涵倒想管，但1986年严打余威尚在，这时候叫一伙子人过来打群架，容易被抓典型，属于得不偿失。索性也就忍了，大不了拿钱开道，总不能有人那么不开眼，劫他色吧？
这天胡涵下学回家难得清静，刘鼻涕他们仨因为上课说话扔纸条被老师留下开小灶了。胡涵正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十几亿的买卖，一不留神就被胡同里窜出来的几个小子给围了。
这几个小子胡涵没见过，应该是别的中学流窜过来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人都不会正眼，三白眼一直棱棱着。
“小崽儿，有钱吗？”其中一个嘴唇上刚长出小细绒毛的半大小子凑了过来。
“给你。”胡涵又故技重施，拿出十块钱。
“我槽，这小子挺肥啊。”看到十块钱钞票，这几个小子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立马把钱拿了过去。
胡涵看他们拿了钱，于是就要继续走。
“让你丫走了吗？”绒毛小胡子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够吗？”
“不够。”
胡涵摇了摇头，又拿出两张十块钱：“这次够了吗？”
“够了，够了。”其他几个小子喜笑颜开，纷纷表示知足了。但那个毛绒胡依然没有让胡涵走的意思。
“你小子够牛逼的啊？把书包打开，让我搜搜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你要钱也给你了，这么做就过分了啊。”胡涵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自己已经姿态很低了，没想到对方还蹬鼻子上脸。
这种小子胡涵上辈子见过，属于那种青春期激素太多把自己脑袋烧坏了那种。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反社会型人格。你顺着他，他觉得你好欺负，你呛着来，他又觉得你不给他面子。
“过分？”毛绒胡不怀好意地笑着，抬手就给了胡涵一个嘴巴。
“啪！”胡涵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动手，结果一下子就被抽得眼冒金星。
“我让你跟我牛逼！”接着就是一脚，踹在了胡涵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得倒退了两步。
“小比崽子，有钱了不起啊？再牛逼我……”毛绒胡子话还没说完，喉结上就挨了胡涵一拳，直接就喘不上气来了。
接下来胡涵又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直接撂倒。胡涵上辈子又不是没打过架，中学时候还买过那本全国畅销的禁书《一招制敌》。高级的打法不会，但抡个三板斧还没什么问题。
毛绒胡挣扎了两下就想爬起来。旁边的几个同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一时间竟然没人上手。
胡涵知道现在机会难得，跑是跑不了了，只能死磕。
胡涵看对方正挣扎着要起来，立马寻摸到了墙根的半截砖头，抄起来就一板砖抡到了毛绒胡的脑袋上。
一声惨叫之后，毛绒胡再次倒地。胡涵就势骑到他的身上，继续用板砖猛砸对方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对方的头皮被板砖棱角划出了一条大口子，血正哗哗地往外滋，鼻梁骨也歪了，一只眼睛已经充了血，眼皮周围正以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啊！啊！你们动手啊！”毛绒胡缓过神来惨叫了起来。这时候其他几个半大小子才反应过来。这也不怪他们，这些小子不过就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刚才被胡涵暴起的气势一下子镇住了。
反应过来的他们纷纷抓住胡涵，把他拖到一边，按在地上。可惜胡涵个头太小，力量还是差了很多，被好几个人按住根本翻不了身。
“啊！给我……给我往死里打！”毛绒胡已经被自己的伤势吓傻了，但还是不忘坐在地上嗷嗷叫。
拳脚如雨点一般落到了胡涵身上，这时候胡涵知道自己肯定要栽了，无奈之下只能拼命手和小臂护住头脸，只希望别被对方打死。
正在胡涵被打得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了一声暴喝。
“欧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