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胡涵就从小巴依那里拿到了高小蕾家的准确地址。
下午上课的时候，胡涵已经不再为前世的事情伤心了。
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上课接着划水写剧本，下课接着和刘鼻涕那几个小子玩玩闹闹。
要帮别人，还得不露声色，纯技术活儿。
胡涵准备玩个大的，挣不挣钱不是主要目的，能救人的事情，只要不亏太多就行。
北京城里平房太多，冬天取暖主要是靠蜂窝煤炉子，这种情况一直到了21世纪全面煤改电才彻底解决。
之前，每年居委会和电视报纸各种媒体都会提醒大家注意烧煤炉子的使用安全，但基本上每年都会死人，有的一家人好几口就住一间小破屋子里，只要炉子一出问题就是灭门惨案。
胡涵晚上回家后就找到胡爸胡妈开始商量这件事儿。
“爸，您觉得一个人手里有了资源之后要不要做点儿好事儿呢？”胡涵眨巴着假天真的大眼睛看着胡爸。
“呃……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咱们一家人，不用老这样儿。”胡爸一看胡涵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儿，他早就对这套连环大忽悠免疫了。
“你们觉得咱家安的这个土暖气怎么样？”
“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怕中煤气了。”胡妈一边织毛衣一边说。
“我琢磨着咱家厂子是不是可以多做一些，然后放市面上卖。”
“这个可能有点儿困难，这东西造价不便宜，全年也就是冬天有用，估计要收回成本不太容易。而且费力不讨好，挣不到几个钱。”胡爸琢磨了一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咱们家那个自用的结构太复杂，而且一个小锅炉带了全院四间屋子的暖气。咱们可以针对一房家庭做个小号的，钢板也不用那么厚，一个小锅炉就带一组暖气。”胡涵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这不像你小子的风格啊？怎么开始琢磨起国计民生来了？”胡爸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儿子，这小子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怎么这就转性了？
“我们老师说，学校里每年都有学生中煤气。所以我就想，如果咱们家能便宜卖一些这种土暖气，是不是就能救不少人。不然像这样年年都死人简直太惨了。”胡涵这话半真半假，不过却是真情流露。
“我支持咱们儿子，现在咱们家是有钱了，但不能忘本，力所能及的行善积德总没错。”胡妈对胡涵的计划表示支持。
“你忘了以前你们技术科那个小周了？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就因为中了煤气，说没就没了。”胡妈接着说到了胡爸以前的一个同事。
“唉，你们俩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反对吗？”胡爸可能也是想到了往事，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我明天就把设计图简化一下，然后核一下成本，可以按最低价来，不过厂里现在焊工不多，也没有做过锅炉的人可怎么办？”
胡涵等得就是胡爸这句话。
“我同桌那个女生她爸就是锅炉厂的，反正也是临时工，不如您把他给撬过来算了。让他负责，带着几个人就能干了。”
“你同桌？那个高小蕾是吧？”胡妈显然是有印象。
“哦？你知道他们家住哪吗？”胡爸也来了兴趣。
“这是他们家的地址，您明天下班去他们家问问吧。”胡涵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是高小蕾家的地址。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事先就准备好了啊？”胡爸接过字条，觉得自己好像是又中计了。
“我们小涵也是好心，你就别刨根问底了。”胡妈赶紧跟胡爸使眼色，本来嘛，这是好事儿。
“她爸要是不同意怎么办？”胡爸还是抹不开面子去求人。
“拿钱砸呗？咱家现在穷的就剩钱了。给她爸开双倍工资，他本来就是一个临时工，还怕不来？”胡涵白了胡爸一眼，说实话，就自己这爹还真不是当领导的材料。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高小蕾说，他家以前也中过煤气，您第一个月就让他给自己家安一套土暖气，就当是发员工福利了。”其实这才是胡涵的主要目的。
第二天，胡涵他爸一下班就奔高小蕾家奔过去了，在双倍工资的金元攻势和锅炉车间主任的双重淫威之下，高爸爸一个回合就被斩落马下，差点儿就拜倒喊胡爸义父了。
不仅如此，高爸爸还从锅炉厂一下拉出来好几个临时工。
胡爸那边也是尽量简化结构，压缩成本。
胡爸的关系现在还在钢厂呢，送礼开道，倒腾出来一些废钢板和边角料也不是难事儿。
土暖气虽然也是小锅炉，不过压力比较低，一般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做好防锈就oK了。
一个单眼儿炉子加上水套和一组暖气片的成本被控制在了一百块钱左右，而且成批加工也比较方便。
这样没两天，土暖气这个新业务就上线了。
趁着春寒料峭胡涵赶紧在报纸中缝上打起了广告，美其名曰“反季销售”。
大概内容就是国内创新，永绝煤气后患，反季销售，成本价格，只卖一百二十块钱，过时不候。
不过对于那时的老百姓来说，一百二也不是小数目，但和楼房一样可以享受到暖气，自然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尤其是那些以前中过煤气或是担心煤气的家庭，趁着厂家所说的反季打折薅一下羊毛还是很香的。
再说了，人家不仅管送货，还管安装。
售后服务别的不说，至少保修三年。
那年头谁享受过这种贴心服务啊？
说实话，这种土暖气这种小玩意儿胡涵也懒得去申请专利。
一是专利权这东西在国内基本就没起过太大作用。
二是土暖气这东西他提前搞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儿，他还恨不得多点儿人来仿制呢，再来点儿恶性竞争，把价格再打下去一些。
让更多的人早点儿用上这种能防煤气的好东西。
何乐而不为呢？
大不了等以后再把现在的暖气车间解散了，高爸爸那批人转成厂里的维修工也没什么大碍。
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