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涵刚才正在心里琢磨此事,没想到关忠诚这么快就来为她解惑了。
她接过信,看了一眼关忠诚和孩子们。
关义直等人会意,纷纷站起身,跟双亲打了招呼离去。
关义喜磨磨蹭蹭的不想离开,最后还是被关义直一把拉走了。
兄妹三人离开兰香院,关义喜问关义直:
“二哥,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啊?我也想知道大哥和小弟究竟给娘亲写的是什么啊?”
关义直点了点关义喜的额头:
“妹妹,你没看出来娘看到只有我们三个回来,心里对大哥和小弟颇为记挂吗?
这会儿就该让娘亲单独看信,至于信的内容嘛,过两天咱们定会知晓......”
关义有也说:
“是啊,妹妹,娘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我们兄妹面前不会隐瞒的。
今天先让她安静看信,再说我们刚回来,你们难道不想去见见义洁、义美、义文、义武他们......”
关义有的话还没说完,关义喜便打断他:
“三哥,我当然想见他们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三兄妹一合计,当即便偷溜出府去找这些小伙伴了。
关义洁这一年十六岁了,而关义美才十二岁,关义武十四岁,关义文十五岁,关义楚十三岁,关义全也是十三岁,关义勇十五岁。
这群孩子都是关尔人等七兄弟的长子、长女们,自小便喜欢跟关义直等哥哥姐姐玩耍。
每次假期回来,总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所以,关义直兄妹三人都很喜欢带他们玩儿。
他们都各自还有弟弟妹妹,不过年龄太小,关义直便不常带他们。
若说关义直兄妹在武汉最想念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便是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了。
关义直兄妹三人去找小伙伴不提,再说那涵。
她见关忠诚把信递给自己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有也想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的意思,不禁暗暗好笑。
“老爷,你果真没有偷看?”
关忠诚显得很无辜,他指着那涵手里的信对她说:
“夫人,你看看那信封,哪里像拆开过的?
这两个小子,有什么话还背着我跟你说,我一路都好奇的不得了。
今天终于能揭密了,你还不让我尽快知晓?”
那涵无奈,摇摇头,伸手拆开第一封信。
这封信是长子关义正写的,他的信不长,只有一页纸,那涵很快便看完了。
看见关忠诚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只得将手里的信纸递给他:
“好啦,真是的,又不是别人写的,自家儿子写的信,你也要看?儿子跟娘亲之间难道就不能说说悄悄话?”
关忠诚一惊:
“夫人,正儿跟你说悄悄话了,是什么?”
关忠诚担心关义正将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告诉给那涵知道了。
他不想让那涵担心,所以,他并不想将这次遇到吴铭,他和关尔人等人都准备加入共产党一事告诉她。
那涵一生都生活在关家大院,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跟关家大院无关的事宜。
外面那些事情,他知道就好,无须那涵担心。
那涵自然不知道关忠诚在担心什么,说道:
“我就是打个比方,正儿哪有什么悄悄话同我讲?
我倒是希望他能写信告诉我看上了哪家姑娘,想跟对方成亲。
这样我肯定特别高兴,你看看他都写了什么?
无非就是他也很想我,希望能早些回家陪我,让我不要担心,没有一句是我想听的......”
关忠诚这才放下了心,接过那涵递过来的那张纸扫了一眼。
关义正果然写的只是一封寻常的家书。
那涵接着撕开了关义为的那封信。
这封里不知道写了些什么,那涵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湿润了。
关忠诚其实一直最好奇的便是关义为在信里写了什么。
因为他当时告诉关忠诚,那涵看了这封信一定不会责怪他没把他带回夷陵。
此时见那涵竟然看信看得哭了,连忙一把夺过那涵手中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
关忠诚看了关义为的信,心情也很难受。
那涵靠在他怀里,又难受了许久,这才对关忠诚说道:
“老爷,我从来不知道这孩子是一个这么知道感恩的人。
他那年才三岁,他竟然记得我整夜守着他喂他解毒药,他还记得......我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关忠诚也长叹一声,道:
“是啊,这些年我也以为他一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看来是我们把他想简单了。
他竟一直记得,这次竟然说要替你在武汉守着正儿。
他还说,正儿是咱们关家大院的长子,他不能有事......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巧听话呢?”
“为儿虽然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初我照顾他的确是因为他是老爷的骨肉。
但这些年来处下来,我早把他当作亲生的了,只是这孩子,竟然一直想着报答我的恩情......”
那涵的泪又涌了出来。
她看向关忠诚:
“老爷,你老实告诉我,正儿在武汉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为什么为儿要守在那里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