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司尽和关无烟一人扮作背着烟摊的小摊,一人扮作满大街给人擦鞋的匠人,先后出现在关押着三位同志的那个秘密监狱附近。
他们两人一路吆喝着,一边做生意,一边朝目的地靠近。
那个地方入口处有一道大铁门,一般情况下,大铁门关得严严的。
关司尽和关无烟在那路口蹲守了一天,只看到一辆军用卡车进去过一次。
除此之外,铁门便没再开启过。
而那进去的军用卡车想必便是送补给的。
关司尽靠在一处杂货铺门前,状似不经意地问那老板:
“那大铁门后面是啥地方啊?怎么门一直关着?”
那老板日日在此做生意,他见关司尽大拿拿的问起大铁门的事,赶紧好心提醒他:
“先生,你千万不要再提这事,那里面不是什么好的所在,咱们这些普通人可惹不起。”
“哦,这么神秘,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儿感兴趣。老板,跟我说说呗,那大铁门真的只有在那辆军用卡车来时才打开?”
老板看看四周并无人注意他们俩,这才低声对他说:
“那可不,这大铁门要么不开,只要开了,不是刚才那辆车送补给,就是里面出来车送尸体......”
关司尽听了一惊,问道:
“哦,那最近您看到他们送尸体出来了?”
老板再次看看四周,说:
“最近倒是没有。”
“那军用卡车每天都是按时送补给进去?”关司尽又问。
老板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点点头:
“十分准时,每天都是十点。”
关司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咧嘴一笑。
“咱俩纯属聊天,您放心,我只是好奇,不会对别人多说一个字的。”
老板边拨弄着算盘珠子边道:
“我当然知道你这是等生意,无聊了同我聊天呢。
这条街呀,很冷清,你做生意还是少来,得去人多热闹的地方。”
老板好心提醒。
“老板,您说的太对了,我今儿在这里等了一天到晚也没卖出两包烟,这地方确实不是做生意的地儿,我现在就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老板的话提醒了关司尽。
这个地方又不是闹市,他一个卖香烟的,还有关无烟一个擦皮鞋的,突然在这个地方冒头,铁定让人生疑。
关司尽悄悄给关无烟比划了一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那条街。
杂货铺的老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却不发一言,继续拨弄着手里的算盘珠子。
此行关司尽和关无烟还算是有收获。
第一,他们知道三位同志至少还活着,因为杂货铺老板没见到拖尸体出来。
第二,知道那处监狱每天上午十点,有一辆军用卡车去送补给。
综合以上消息,当晚所有人在吴铭的安全屋碰头后,关司尽便提议:
“能不能用假死药让三位同志服下,然后跟踪拖尸体的车,最后救下他们?”
吴铭听了关司尽的话,抬头看向杨不凡:
“小杨同志,这药你能配吗?”
杨不凡点点头:
“吴书记,此次我到武汉来时,提前准备了此药,现在我药箱里就有。”
吴铭听杨不凡说手上就有现药,当机立断:
“我觉得司尽同志的办法虽然冒险,但成功率高,我们要确信三位同志服下假死药以后不会被补枪,这样我们才能将他们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关无烟听吴铭说让他们服下假死药后不会被补枪,便显得有些为难。
他和关司尽对视一眼,当即决定:
“吴书记,我们申请今晚就动手,我们先在屋顶探听虚实,如果咱们的三位同志确实关在那里,我们便见机行事,让他们服下此药。
如果他们不在那里,咱们还有时间再想办法。”
虽然关义正得到的情报上说的很清楚,但作为具体执行人,在行动前提前查探还是必要的。
吴铭点头同意,吩咐他们:
“假死药你们今晚可以带着,如果验明了身份,条件许可,你就让他们服下,他们服下药以后,你们俩务必彻夜守着,直到他们的尸体被车拖出......”
吴铭觉得这样安排他才能放心。
关司尽等人理解吴铭的担忧,当即表示:
“吴书记,只要确认同志们喝了假死药,我们就在屋顶彻夜守着。”
事不宜迟,关司尽和关无烟立刻就行动起来。
这次两个人在衣服外面套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黑色蒙头巾,一副夜行人打扮。
如果到时候被迫脱下夜行衣,他们里面的模样也是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打扮,没有人会认出他们。
吴铭附在两个人耳边分别交代了与三位同志的联络暗号,又详细说了他们的年龄、身高及长相,这才让关司尽和关无烟离开。
这次党组织派来的人其实都跟吴铭是老相识,他此前也不知道,但当关义正将情报上的名字以及年龄报给他之后,他马上就明白了。
不错,他们三人的本名并不是情报上说的那个,情报上写的只是他们的外号。
但这就够了,因为这些外号,本就是当年吴铭跟他们共事时,有感而发,亲自为他们一一取的。
吴铭没想到党组织这次考虑得如此周到,竟派来三个曾经跟他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只是可惜,这些战友和同志壮志未酬便被捕入狱,吴铭非常痛心。
好在,今晚过后,此次能不能将他们服用假死药假死救出来便可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