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关义直兄妹在船上陪了关忠诚很久。
既然决定了回夷陵城,他们的心也定下来了。
到了下午,他们纷纷在关尔人派的人护送下回学校取了行李,晚上再次回到了船上,准备随时启程回夷陵城。
就在关义直等兄妹离开的那个时间段,关义正和关司尽、关无烟、关漆远带着人将吴铭转移到了一处安全的所在。
那个房子是吴铭自己提供的,据说是他自己提前准备的安全屋,除了他自己以外无人知道。
而且当时他是用另外一重身份租下的房子,就连他过去的上级老张也不知道。
经过他们紧急开会商议决定,过些日子关忠诚就带着孩子们返程。
但关司尽、关无烟带着二十个留下来,由他们协助吴铭和关义正在武昌将地下党支部建立起来。
那二十个人只是听命行事,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吴铭的真实身份。
吴铭本来不准备将这二十个人留下,可关忠诚的一句话说动了他。
当时关忠诚是这么说的。
“吴铭同志,我这一走,你和正儿便没有别的外援。
我除了把船上此次秘密带来的一批武器交给你,另外就是我的手下。
司尽和无烟都曾是正儿的师傅,他们武艺高强,而且绝对忠心,把他们放在你和正儿身边我才放心。
那二十个人我可以把他们安置在外围,你们要是安全,他们不会出面。
但若是有一日需要外援,或者是安全受到了威胁,他们会第一时间援救你们......”
吴铭知道关忠诚如此做除了对打小日本痴心不改,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他不放心长子留在武汉,并且还将在此地展开地下工作。
他不能让关忠诚离开时还牵肠挂肚,当即便答应了。
关忠诚不仅留下关司尽和关无烟兄弟和他们的二十个手下,也把杨不凡留在关义正身边。
他深知在武汉如今的环境下,有杨不凡在,吴铭和关义正的安全就多了一重保障。
另外,就是他无偿赠送的粮食和武器。
为了方便隐藏,关忠诚让那二十个人在武昌开了几个铺子。
一间是米铺,一间便是药铺。
这两样东西他们船上都带了许多,只要找到铺面,连进货都省了。
在吴铭离开船到了安全屋安顿后,二十个留下来的兄弟也上岸去找合适的门脸房。
好在战乱时期,有很多商人害怕祸及自己,很多铺子都关张了。
他们不费什么功夫就在离吴铭的安全屋不远处分别租下了两个铺面。
第二日,武昌城里的两条不同的街道,同时开张了两家店铺。
一家叫做“关氏米铺”,一家叫做“关氏药铺”。
关义正在组织里的代号叫阿刚,他的身份和真实姓名,除了级别最高的长官,无人知晓实情。
因此,这两家店沿用关字号并无任何不妥。
再说了,天底下姓关的千千万,就是有心人知晓,也只以为只是巧合的同姓罢了。
铺子开业后,二十个人分成两组,一组在米铺隐藏,有人扮作掌柜,有人扮作伙计,有人扮厨子,有人扮搬运货物的脚夫......
另一组隐藏在药铺,也如米铺那样各自安排了新的身份。
关忠诚只让关司尽和关无烟、杨不凡参与到吴铭和关义正的地下党工作中。
这二十个人只是他们身边的最后一道屏障,关忠诚希望这些人永远都用不上。
这一切安顿好已是半个月之后,这期间关忠诚的“病”时好时坏,关义直兄妹的心一直揪着。
米铺和药材铺开张后,关忠诚便定下了次日启航返程。
但是,在开船前一刻,关义为背着所有兄弟姐妹溜到关忠诚的房间,跪在地下给他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毅然决然说:
“爹爹,求您同意我留在大哥身边,我从小跟哥哥姐姐们一起习武,为儿现在的功夫不差的,您要不信可以问二叔他们......”
关忠诚看着这个最小的儿子,想着他跟其它几个孩子不一样的身份,心里犹豫不决。
“为儿,你娘最担心的就是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只要生病了,你娘都是一宿一宿地守着你,如今你娘想你们都想病了,你怎能不回去看看她?”
关义为紧盯着关忠诚,轻声说:
“爹爹,您可能还不知道,为儿小时候常常缠着叔叔们学易容术。
叔叔们拗不过我,悄悄教我很多,只是一直没敢让您知道罢了。
您这些天装病也装得挺辛苦的,我相信娘病了是真的,但依您对娘的感情,如果娘没有好全,您是决计不会离开她来寻我们的......”
关忠诚没想到自己的计策被这个最小的儿子看穿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自己易容成了病容,但作为内行的关义为却能看出端倪。
“为儿,你知道爹爹为什么要装病也要带着你们回去吗?
如果继续留在此地,将会十分危险。
毕竟武汉现在由日本人控制着,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
咱们中国人现在要听小日本的,你让我怎么放心......”
“爹爹,您别再说了,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没告诉您.....”关义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