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想到这种可能心就如刀割般疼痛,但却又不得不想到那一步。
毕竟现在还没有一丝下毒之人的消息传来,关义为的命能不能保住,他心里没底。
想到这些,关忠诚声音低沉的对来人说:“带他进来......”
那士兵在汇报之前其实也十分犹豫要不要替牛四郞通报,毕竟此人看着牛高马大的,不似普通老百姓。
可是,他在县政府门口站岗好一会儿了,虽然不断有各种消息传回来,但无一例外都是坏消息。
他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找到那个躲在暗处敌人的机会。
而这个士兵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亲自带着兄弟们站岗的龙舟。
他虽然已是治安部的部长,但今日情况特殊,而且县政府是全城的心脏,他必须亲自守着。
此刻听关忠诚愿意见这个牛四郞,他快步回到大门处,亲自给牛四郞搜了身,然后又带着他来到关忠诚和傅泰跟前。
“县长、副县长,牛四郞带到......”
龙舟站在门口报告。
刚才龙舟转身出去带牛四郞的时候,关忠诚已经将这个牛四郞的身份简单告知了傅泰。
傅泰十分理解,没有异议。
“让他进来吧......”
开口的是关忠诚。
牛四郞进门,他跟傅泰和关忠诚行了礼,这才道明来意。
“副县长,跟您说句实话,内人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早上醒来就催小人进城打探为儿的消息。
不瞒您说,这几个月我虽然没在为儿眼前现身,但每次进城,我都悄悄到学堂和关家大院附近看过他。
知道为儿在您身边一切均好,回去后便给内人讲述......”
关忠诚对孙燕和牛四郞的这番行为表示理解,同时也为牛四郞的心细感动。
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让关义为尽快忘掉孙燕,让他如自己和那涵的亲生孩儿般,在关家大院无忧无虑地长大。
“牛大哥,你今日即是为探听为儿的情况而来,有一件事我得如实告诉你,为儿如今身中剧毒......”
牛四郞听完关忠诚的讲述,一颗心也狂蹦乱跳起来。
他不由得向关忠诚身边再走了两步,在他身边不远处停下,身子前倾,似是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
“副县长,此话当真?为儿为何会中毒,为何单单是他中了毒?”
牛四郞也是凡人之躯,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关家大院有人对关义为不利。
关忠诚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急,然后拿出放在傅泰办公桌上的那张纸递给他。
“我相信你进城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城里跟往日不一样了。我想你定是在城里戒严之前进来的,否则,依照我们的戒严政策,你应该是进不来的,你看看这个就都明白了......”
牛四郞还沉浸在关义为中毒的震惊之中,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纸,快速看完,但却并没有马上还给关忠诚,而是拿着那张纸,又从头到尾又细细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看得极慢,极仔细,仿佛在辨认着什么。
傅泰和关忠诚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不知为何,他们突然不约而同的感觉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
他们甚至觉得,这封信上的笔迹,很有可能是这个男子认识的某个人。
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们又同时觉得不可能。
暗骂自己今日是被那暗处的敌人唬得乱了方寸,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猎户身上。
此人也只不过是看着有把子力气,身材高大些而已。
想到这里,傅泰和关忠诚同时将目光从牛四郞身上移开。
关忠诚已经在考虑一会儿等牛四郞看完信,自己亲自带他回府一趟,让他先见上为儿一面,然后再让他考虑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孙燕。
毕竟他现在才是孙燕的丈夫。
然而,牛四郞突然出声了,他问道:
“县长、副县长,你们说写这封信的人就是下毒之人?”
傅泰和关忠诚同时点点头。
牛四郞见二人点头,脸上现出惊喜之色,连声道:
“那太好了、太好了......”
正当关忠诚和傅泰摸不着头脑之际,牛四郞突然单膝跪地冲他们说:
“县长、副县长,小人有一事禀报......”
傅泰和关忠诚听完牛四郞的话,脸上的烦闷一扫而光,不约而同的站起身,一人扶着他的一只胳膊站起来,问道:
“牛大哥,此话当真?”
牛四郞重重的点了点头,走到傅泰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笔,郑重地写下几个字。
傅泰和关忠诚赶紧去看,却见纸上写的是一个人名。
而此人,傅泰和关忠诚都有印象,是傅康手下的将领之一,是军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