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在地下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已满眼是泪。
“老爷、夫人,都是属下不好,属下不该私自带四少爷出府给夫人选寿礼......”
听完美目的叙述,那涵才知关义为竟然是为了给自己挑那支木簪才遇险,眼泪也忍不住滑落。
关忠诚则是怒愤至极,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无法无天,竟敢私自带着小主子外出!
他此时很想狠狠地惩罚美目一顿,但他也知道,现在从她嘴里获知那个老尼的线索更重要。
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关忠诚大声道:
“那个老尼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你仔细给我讲来......”
熊春一直在一旁听着,这时插嘴道:
“老爷,四少爷所中之毒颇有些麻烦,如果等老夫配制解药,恐怕四少爷会捱不到解药配出来,咱们不如兵分两路......”
关忠诚听了熊春的话,连连点头:
“熊老先生所言极是,那请您连夜配制解药,我这边也同时着人寻找下毒之人,若能找到她,定会拿到解药......”
熊春快步离去。
关忠诚吩咐吴婆子:
“吴妈妈,叫人去杨府火速给春娃传话,让他派人将县政府的画师樊林请来,然后让他本人赶紧过来......”
吴妈妈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误,跑到府门口让小厮赶了辆马车就准备去杨府,却在门口碰到了关无烟和关六光。
原来他们二人看自己妻子到了点还未回家,不约而同来接。
吴妈妈像见了救星,把今晚的情况简单说了,关无烟便对吴妈妈说:
“吴妈妈,我现在就去接樊画师,您去给春娃哥传信......”
关六光说:“我进去先了解下情况再看从哪里入手......”
三人分开,关六光很快便来到兰香院。
关忠诚此时焦头烂额,正等的心焦,忽听六光前来,赶紧叫人请进正厅。
关六光听了事情的经过,对关忠诚道:
“美目说这段时间经常在关家大院附近看到那个老尼,看来那人早就在周围寻找机会......”
关忠诚自然也想到了,说:
“可我实在想不出此人是谁,为何要对为儿下手......”
“几年前的曾婆子如今已被处死,除此以外,还有哪个老妇人会恨您呢......”关六光自言自语。
关忠诚听关六光说起“老妇人”,脑袋里灵光一闪。
他握住关六光的手臂:
“六光,若说跟那个老尼年龄相仿的老妇人,我还真想起一人......”
当年孙虎倒台后,傅康和关忠诚带人接管孙虎的药铺,那一日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只是当日是龙舟陪同他们去的,所以,关六光等人并不知情。
即使他们后来听说了,但由于当时不在场,所以也不会有印象。
关六光一听有了线索,赶紧问道:“老爷,是谁?”
关忠诚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
“但若说用毒,我又觉得此人不太可能,她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妇人......”
那涵在一旁急了,催促关忠诚:
“老爷,您先说此人是谁,其它的我们再来分析嘛......”
关六光也看着关忠诚,道:
“是啊,老爷,到底想到谁了?”
关忠诚看着二人,道:
“当年孙虎倒台后,我和二哥代表政府接管他的药铺,那天来了一个老妇人,自称是孙虎的生母......”
“什么?孙虎生母?”
那涵和关六光同时惊呼。
关忠诚点点头,接着说:
“她当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孙虎的生母,还说儿媳妇向兰芬认识她,让向兰芬出面证实她的身份。
可当时向兰芬早被孙虎打死了,无人证实她的身份,我们当时认定她在无理取闹,将她驱逐出去,不过......”
关忠诚想起当日隐在人群里不敢冒头的那对年轻夫妻,眉头皱紧:
“似乎她当时还有家人陪同,但那两人并未露面,后来我见他们三人一起离开......”
“天啦,老爷,为何孙虎死了这么多年还阴魂不散啊......”
那涵听说关义为中毒很可能跟孙虎的家人有关,又惊又怕。
“老爷,那个老妇人和她的家人,您可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六光问。
关忠诚点点头。
此时他庆幸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闭上眼睛,当年的那一幕在眼前一一浮现。
“六光,准备纸笔,我说出他们的特征,你记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副县长尽管说,属下带来笔和纸......”
众人回头一看,春娃、樊林、关无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