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一听,心里顿时有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赶紧问:
“可认出来者是谁?”
守门小厮想了片刻,道:“属下看着眼熟,但来人又穿着男装,属下也不敢确认......”
关忠诚见小厮支支吾吾地,有些着急:
“无妨,如实说来......”
守门小厮接着说:“看着像是此前孙姨娘身边的那个红缨......”
关忠诚听到这里,赶紧对小厮说:
“赶紧把人带到前院来......”
关忠诚这才对傅泰和傅康说:
“大哥、二哥,此次你们忙着接管军营,春娃他们也主要在军营协助,有一件事咱们疏忽了......”
傅泰也听出了那个小厮话里的意思,问:
“此人可是此前你跟我说过的,后来跟了孙虎的那个丫头,她此前是服侍孙燕的?”
关忠诚点点头,说:“但她后来发觉孙虎不是良人,所以暗中替我们传送孙虎的消息,虽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但到底表明了立场。如今孙虎死了,她可能是想找个依靠,只是不知她所说的重要事情是何事?”
关忠诚说到这里,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傅泰和傅康也突然明白过来,纷纷道:
“唉,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
而此时,小厮已带着红缨一行人走了进来。
难怪小厮不敢确认,红缨穿着男装,也是着小厮装扮,身后跟着的两个也是如此,但看身量便知是女子所扮。
红缨见了关忠诚便立即跪倒在地:
“关老爷,妾身有一事禀报......”
关忠诚遣退屋里的下人,这才对红缨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赶紧说!”
红缨不敢抬头看傅泰和傅康,她虽然没有见过二人,但此时也将两人的身份猜了个七八分。
因此,她依然跪在地下,低着头道:
“关老爷,孙珂不见了......”
关忠诚刚才和傅泰 、傅康都隐约猜到红缨深夜前来,定是跟孙虎这唯一的儿子有关,此时真的从红缨嘴里听到,还是略显诧异,他问道:
“红缨,孙珂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谁?”
红缨继续说:“秋芳和秋露也不见了,秋芳和秋露是自小服侍孙珂的,想必她们二人也是知道孙虎死了,自己没有依靠,害怕新来的将军清算她们,所以连夜带着孙珂跑了......”
关忠诚听到这里,只得将目光转向傅泰和傅康:
“大哥、二哥,你们看......”
傅泰想了想,道:“稚子无罪,便放他一条生路吧......”
傅康也跟着点了点头:“是的,孙虎虽然坏事做绝,但孙珂毕竟年幼,姑且放过......”
关忠诚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傅泰和傅康都下了决定,便没有言语。
此时只听红缨继续说:“关老爷,妾身如今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能再次回到我家小姐身边服侍她。还有这两个丫头,她们年龄尚小,也从未做过坏事,恳求老爷能恩准我将她们一并带到小姐的院子......”
关忠诚这才看向跪在红缨身后的两个丫头。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那涵:
“夫人,这事你看怎么办?”
那涵知道关忠诚是不想插手内宅之事,便道:
“红缨,你们且先起来,我收留你们不难,但你此前毕竟是主动离开孙姨娘,跟了孙虎的,而今要再回来,恐怕就算我同意了,孙姨娘不愿意也不行,这样吧,我派人去将孙姨娘叫来,你们主仆当面把话说清楚......”
傅泰见那涵要处理府中内务,便站起身对关忠诚和那涵道:
“妹妹、妹夫,我等还要回军营处理军务,便先告辞了......”
傅康也站起身抱拳告辞。
关忠诚赶紧站起了身,他对那涵道:
“夫人,你处理此事,我去送送两位兄长......”
三个男人很快便走出了前院。
那涵朝门外唤了一声:“吴妈妈,您进来一下......”
吴妈妈应声进来,听了那涵的吩咐,便朝荷香院而去。
此时,红缨等三人还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皆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
孙燕一袭白衣出现在前院,她跟那涵行了礼,那涵指着下首的一张椅子道:
“坐下说话。”
孙燕依言坐下来,这才看向下面弯腰站着的三个“小厮”。
她正疑惑那涵让她来见几个小厮是何用意,再一细看,这才发现为首一人正是红缨。
她不由得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红缨道:
“红缨,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红缨和后面的两个丫头这才跟孙燕行了礼,低声道:
“小姐,我们深夜出府,穿男装方便......”
孙燕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两个“小厮”也是女子。
这时那涵说话了:“孙姨娘,红缨过去是你身边的人,她今日过来,先是跟老爷说了一则消息,这会儿又说要留在咱们府上,还想继续在你身边服侍,我想问问你本人的意见......”
孙燕不由得再看了一眼红缨,只见她满脸期待,眼神里俱是请求与无助,心一下子便软了。
她站起身屈膝对那涵行了一礼,道:
“夫人,我请求您同意我留下红缨,她们三人的月例由我自己发,不走公账......”
那涵听孙燕如此一说,便站起身,将手放在吴妈妈的手上,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三人便去荷香院服侍孙姨娘吧,至于月例,跟府里其它丫头一样,都由公中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