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听那涵突然有了胃口,很是开心,他对吴妈妈道:
“你亲自去厨房做,我这会儿没甚大事,就在此陪着夫人......”
吴妈妈连声应着出了房间去煮燕窝。
那涵听关忠诚说荡阳城那边的医馆已经开业了,她想到汤女医看女科很厉害,便央求关忠诚:
“老爷,我待会儿给阿娘写封信,让我庶姐也去找汤女医看看,去年我们回去的时候,看到她住到娘家便不想回去,定是因为一直没有生育,在夫家没有地位......”
关忠诚知道那涵心善,便说:
“既是夫人开口了,这有何难?只是你现在身子不便,要不你口述,我执笔,可好?”
两人正说着,夏荷自外间进了屋。
“老爷、夫人,我刚才好像听您们说要写信?那我现在就铺纸磨墨可好?”
那涵道:“你这丫头耳朵倒是尖,没错,老爷正想写信,赶紧去准备吧......”
夏荷“呵呵”笑着应了,快速将文房四宝找来,一样一样在桌子上摆好,又倒了清水在砚台里,拿着墨条慢慢划着圈儿磨墨。
不多时,墨便磨好了,关忠诚坐在桌子边,那涵口述,两刻钟后信便写好了。
夏荷在一旁侍候着,也听清了书信的内容,她对那涵说:
“夫人,您对您的姐姐可真好......”
那涵说:“当日阿爹阿娘是因为汪姨娘求着要搬到荡阳城才最终决定全家南迁的,当时汪姨娘便是想着庶姐定的那门亲事那家人也南迁了,原以为这是一桩好姻缘,哪曾想我那个庶姐夫似乎不太成,我庶姐一直没有添生,他倒抬了好几个姨娘进府了,唉......”
那涵叹了一口气,又道:
“如今阿爹阿娘离我们近了,现在还能时常书信往来,想来想去,都是多亏了汪姨娘以及这桩亲事,我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庶姐的婚姻就这么不幸下去,咱们能帮得上便尽量去帮,以报答当年的这份恩情......”
关忠诚听了那涵的话,道:
“夫人就是心善,对庶姐也没有二心,此信我今日就飞鸽传书过去,明日岳父岳母就能收到,至于汪姨娘愿不愿意带着庶姐去看诊,我们便没有办法左右了......”
那涵道:“汪姨娘是个明白人,她分得清好歹的......”
两人正聊着,就听兰香院守门的婆子递进话来:
“老爷,孙姨娘问您今晚在哪里用膳?”
关忠诚算算日子,发现这一日又是他到荷香院留宿的日子。
他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听那涵道:
“老爷,您就去那边用晚膳吧,我最近胃口不太好,也吃不了荤腥,您跟着我一起吃会吃不习惯......”
关忠诚听那涵如此说,便对夏荷说:
“你出去告诉来人,我晚点过去用晚膳......”
那涵见时间不早了,便催促关忠诚:
“老爷,你快去将信送走,然后直接去荷香院用晚膳,我累了......”
关忠诚知道那涵是担心孙燕等久了,变着法儿催自己走,当下便在那涵唇上印下一吻,脚步轻快地离去。
孙燕收到回信,便吩咐厨房做关忠诚平日爱吃的菜,自己也赶紧洗漱打扮妥当。
关忠诚踏着暮色来到荷香院时,便见到孙燕站在落日余晖的身影,朦胧又美丽,不由得驻足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孙燕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身看到了他,这才笑着问道:
“老爷,您来了怎么也不出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快秋天了,再过个把月,大少爷就该满周岁了......”
关忠诚没想到孙燕在此时提起了自己的长子,他走过去拉起孙燕的手,问道:
“我每次到你这边也没闲着,怎么就不见你的肚子鼓起来?你要不要去咱们的医馆看看?”
孙燕想起之前用过的助孕药,便道:
“妾身这身子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孩子的事是缘份,妾身不想强求,只想能日日陪伴老爷......”
“你呀,可别想着现在痛快,将来老了没有一儿半女陪在身侧,到时候你定会后悔的......”关忠诚点着孙燕的额头道。
他能感觉到孙燕越来越离不开他,而且每次都想尽办法榨干他,如此亲密之下,如果她的身子没有问题,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她自己不想要孩子,所以他才如此对孙燕说。
孙燕不想就此事再作讨论,便拉着关忠诚的手道:
“老爷,妾身即使要怀孩子,也得等到夫人身子方便的时候吧,要不然到时候我们都有了孕,您身边不就没人侍候了?”
关忠诚一听,孙燕似是间接承认了是有意不要孩子,也不深究,而是笑着道:
“还是姨娘考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