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一听却大吃一惊,忙问:
“大人,您可看清楚了?她既不是淹水而死,死因究竟为何?”
仵作又细细察看了一番,这才对关忠诚说:
“此女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勒痕,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能让人看清,而且她的鼻腔及咽喉并无水草等异物,她应该是被人先勒死后抛尸荷塘的。”
“大人,您能查出来此女死于何时吗?”关忠诚又问。
那仵作点点头,说:“从尸体出现的尸斑来看,此人应该是昨晚半夜子时左右死亡的。”
关忠诚听完仵作的话,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这秋菊的死因竟然不是简单的溺水,而且还死在昨晚半夜,如此一来,那便百分百是他杀了。
因为溺水还有可能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但她现在是被人勒死的,便只能是他杀了。
可是,这院子里到底是谁对秋菊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
此前他首先怀疑的便是孙燕,可是,她的荷香院里包括她在内,应该没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再说了,即便是她命几个下人合伙做的,她也不会抛尸在自己的院子。
排除了孙燕,关忠诚陷入了苦恼之中。这府里可还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可是,会是他吗?
关忠诚想来想去觉得不可能,因为他找不到那人下手的动机。
可排除了他,那还有谁要除掉秋菊?她到底是窥探了别人的秘密被灭口,还是自己平日里太招摇给自己埋下了祸端?
就在关忠诚百思不得其解时,仵作已经验完了尸,然后来到正厅拿出纸笔写了验尸报告。
关忠诚看着仵作出具的报告上的死因,确如仵作刚才所说,死因确实不是溺水。
他吩咐关大勇送仵作回去,这才走出了荷香院,他此时需要找荣威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解决。
而红缨刚才给孙燕报了信后就悄悄跟到了柴房附近,因此也听到了仵作刚才同关忠诚讲的话,此时她正在孙燕房中转述仵作刚才的话。
“红缨,你说什么?秋菊竟然不是淹死的?她是被人勒死的?到底是谁要害死她?为何又要嫁祸给我?”孙燕听了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她敏感地意识到,府里一定有高人。既然秋菊不是失足落水的,刚才红缨又告诉她,张婆子最近并未看见秋菊来到荷香院,那便只能是高人穿檐走壁掠过院门进了荷香院,然后再抛尸荷塘......
想到这里,她只觉身上一阵寒意袭来,顿觉毛骨悚然。
“红缨,快去跟张婆子说,最近守好院门。”
“姨娘,刚才老爷急急地出去了,那秋菊的尸首可还在后院的柴房里,这可怎么办才好?”
孙燕一时也没有了主张,这院子虽然够大,但一想到后院柴房里还躺着一具尸首,她便怎么也不敢闭上眼睛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可她既没有食欲,也不敢睡觉。
绿珠此前已经知道了此事,她见孙燕惊慌失措的模样,便安慰她:
“姨娘,老爷刚才一定是去找管家商议对策去了,只要秋菊的死因怪不到咱们头上,咱们便不用害怕。”
孙燕一听,正是这个道理,内心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一些。
而此时在墨竹院的书房里,关忠诚正和荣威在一起商讨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只听他对荣威说:
“荣管家,说实话,当仵作说秋菊是被人勒死的,我第一个想到在咱们这府里,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一人,但我很快便推翻了自己的推断,因为我想不出你杀秋菊的理由。严格说来,你跟秋菊此前应该没有出现过交集,你们更没有深仇大恨,所以,你没有杀人动机。可是,能将此事完美的嫁祸给荷香院的孙姨娘,此人定是跟秋菊、或者孙姨娘都有些渊源才是,而且他还有着不弱的武功,要不然也没有那手劲,还要悄无声息地将尸首扔进荷塘......”
荣威起初听说秋菊一事也很是吃惊,就像关忠诚说的,他的确对这个丫头不熟悉,此前在关家大院以卫荣的身份任护卫队长时,他多半都是在前院和护卫队打交道,再不然就是跟守门的小厮以及前院的那些粗使婆子和丫头打过照面。
而秋菊当时作为那涵的贴身丫头,他几乎没有机会见到。后来他易容后再次出现在关家大院,秋菊已经因为挨了板子,整日在兰香院养伤,此时的荣威虽然因为有了管家一职可以在府内走动,但后院他还是无事不能常去的。
“老爷,当然不可能是我,就像你说的,我跟秋菊几乎算陌生人,我杀她干什么?而且你现在帮我的那些兄弟找到了可靠的归宿,而且我本人也可以长期以荣威的名义生活在夷陵城,我更没有理由给你添乱,不过,你刚说整个大院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办到这件事,倒是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