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上班的最后几天,小云朵没人带,许苑就带着她去了。
演出结束之后,许苑去换衣服。
小云朵在休息室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出来。
她踮着脚尖,伸手去够门把。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推开。
“姑姑姑姑。”小云朵喊了好几声,里面并没有人应。
小云朵有些着急了,伸手拍门,都有了哭腔。
前台听到声音,过去就看到小姑娘正着急的在拍门。
“你怎么了?”
“姑姑说她换衣服,让我等。可她现在还不出来我找不到她。”
前台认得小云朵,许苑早上带着她来的时候还在她跟前玩儿了一会儿。
“别着急,你姑姑是在这里面吗?”
小云朵点点头,伸手指:“她就去了这里面。”
前台伸手推门,门是反锁着的。
“这里面没有人。”前台说。
小云朵更着急了“有的,我看着她进去的,她就在里面。”
前台叫了几声许苑的名字,并没有人应。
这间休息室就是供工作人员紧急换工作服和休息的,有些简陋,隔音不好。外面说话里面很容易听到。
可是这么唤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应。
“你姑姑真在里面吗?”前台问。
小云朵确定的点点头。
前台找来钥匙,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不大的空间一览无余,椅子上还有许苑换下来的那件蓝色长裙。大提琴放在一边,可是并不见许苑的身影。
小云朵见房间里没有许苑,更加慌了,“我看见她进来的,姑姑不在这里,她去了哪里?”
前台也不知道,想着小丫头是不是记错了。
可她刚转身,就看到椅子下方有一只手机,灰色的手机壳朝上,就是许苑的。
而休息室南侧的另一个门并没有关好,留了一个小空隙,从那里出去通向酒店客房的楼梯口。
前台神情僵了几分。
会不会有什么急事离开了?
前台姑娘只能先安抚小云朵,“你先跟我去那边玩儿,你姑姑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云朵将信将疑,还是跟着她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前台还是觉得有些不对。那只掉在地上的手机……
能有什么急事让许苑连掉的手机都没捡,就离开?
1206房间。
杨锐拿了几份竞标书递给祁行臻。
祁行臻翻看了几眼,问:“可靠吗?”
杨锐推推眼镜,“刚截获的,可靠。”
祁行臻粗略的看了几眼就没再细看,这份大多是专业知识和数据的竞标书他也看不明白,他扬手将竞标书丢在一边。
杨锐解释:“已经分析过了,里面的竞标数据没有任何问题,底标也正常。”
祁行臻起身,绕到一边拿了瓶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视线又落到那份竞标书上,“启源开价多少要它?”
杨锐答:“二百万。”
闻言,祁行臻被杨锐说的这个数字逗笑了。
上亿的竞标项目,一旦将这份截获的竞标书给启源,那启源十有八九就是稳拿的。
“他打发要饭的?”祁行臻挑眉反问。
杨锐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说:
“那咱们要价多少?”
祁行臻又喝了口水,倒是真的认真想了会儿,说:“涨十倍,要两千万。”
杨锐眼皮一跳,两千万?
“会不会太狮子大开口了些?十倍,他们怕是不愿意。”
祁行臻靠在沙发里,他仰躺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这些商场上的你争我抢、精心算计他并不太懂,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分析问题却总是一针见血:“上次工人死亡事件社会影响恶劣,有多少人现在抵制他们罔顾人命?现在众怒难平,他们还等着利用这个政府竞标翻身。这价格……他们给的起。”
“可是……”
有些异想天开了,杨锐觉得不可能。
他打电话去探了探对方的口风。
没想到,他们还真答应下来。
将消息告诉祁行臻,他倒是一脸平静,早已经想到启源会答应一般。
“光是把这些竞标数据给启源怕是不够,两千万,他们要的得是内部数据。”杨锐说。
“打蛇打七寸,数据有什么用?我们有视频,还怕事情不成?”
两人正说着,陈钊着急忙慌的进来,走的急了,他连门都没敲。
到杨锐身旁的时候,额头还冒着汗。
“祁少,我刚看到许老师被一个人带走了。”
祁行臻抬眸看他。
陈钊继续道:“许老师像是昏迷的,被抱到八楼去了。”
杨锐听的云里雾里,问:“你说什么呢?”
陈钊摸摸后脑勺,“就那个大提琴老师啊,被一个男的带走了,去了八楼。”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祁行臻和杨锐也都明白了。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陈钊还没有缓过来的呼吸声。
祁行臻手里捏着杯子,神色意味不明。
陈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人被带走已经有一会儿了,再晚怕就要出事儿了。”他又怒道:“那龟孙子也真是,色胆包天。”
杨锐看看陈钊,觉得他今天殷勤的有些过分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对那大提琴老师这么上心?
他看了一眼陈钊,淡淡评价:“你不对劲儿,殷勤的过分了。”
陈钊一哽,“殷勤一点儿怎么了,不说那是我家子言的老师,她还是祁少看上的妞,难不成就不管了?”
杨锐失笑:“才教了几周啊?”
至于说是祁行臻看上的人,这点杨锐都不想反驳。
一时冲动可能是有,但要说祁行臻真把什么人放在心里了,杨锐觉得这就是搞笑呢。
“哎呦,你还读书人呢,觉悟还没我这个半文盲高。什么叫‘才教了几周’?那就是教了一天,也是我外甥的老师。”
杨锐没再理会陈钊的拿腔拿调。
“哪个房间?”祁行臻问。
陈钊答:“803,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祁行臻将杯子里剩的一点儿水喝尽了,朝门口走。
看着祁行臻出门,陈钊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没掩藏住,杨锐看了个正着。
伸手一把拽住了陈钊,“你悄摸着乐什么呢?”
陈钊收了笑,甩手,杨锐平时看着斯斯文文一人,可是拽住人的时候力气却不小。
陈钊没甩开,“我乐什么了,你眼神不好吧?”
杨锐并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和油腔滑调,面色严肃。
知道杨锐来真的,陈钊也不敢再造次了,老老实实承认:“这不是帮了祁少一个小忙嘛。”说到此,他神色颇为得意。
杨锐冷着声音问:“什么忙?”
陈钊真是觉得杨锐八卦,凡事就爱问东问西。尤其是关于祁行臻的事,一旦被杨锐发现一点儿苗头,那就别再想瞒过去。
“女人的事呗。”
陈钊瞧他一眼,揶揄道:“怎么,心里不舒坦了?”
他又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悄摸惦记着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杨锐冷冷看他一眼,“闭嘴。”
杨锐放开了手。问:“你动的手脚?”
陈钊“呵呵”笑两声,“······这不是为了给咱祁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不用他再说,杨锐都已经想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有些无语的看了陈钊一眼,这么低级的招也亏他能够想出来。
“还觉悟高呢,这话你也腆着脸能说出来,明着犯法呢你。”
陈钊不答。
“真应该给你扫扫盲。”
陈钊:“·······”
还带这么损人的?他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杨锐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