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周国那是俗人的眼界,我当然知道大周是真实存在过的。世人找不到不周国,是因为大周的皇都和这七小镇一样,处于与世隔绝的秘境之中!”月河真人高傲地抬起头,他们修真者自有传承,遥遥望乡整座城池最高的建筑:“先师曾言,消失的大周皇朝,是最有希望诞生新人皇的时代,可惜,一朝倾覆,至此灵灭!可惜,可惜了!”
三声可惜,可见月河真人是发自肺腑对不周国的惋惜。
月河真人悚然转身,瞬移到沈奕的面前,拂尘抵住沈奕的心口,双眼中满是贪婪与威胁:“说!不周国的秘境入口在哪里!”
风雪叶的完美肉身,在此时此刻已经不值一提。
沈奕抬起手,食指抵住拂尘,将其推离:“真人,何不先进去看看?”
青年的声音宛如深渊中的恶魔低吟,月河真人目露困惑,转身望向那最高的宫殿,露出痴迷的神色,即使是不周国的幻境,也足以让人疯魔。
“哼!”月河真人拂尘一甩,周身散发强大的威压,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容,心中暗道:如今我三身已成,吸收如此多的魂力,难道还怕这小子在自己的幻境中使什么阴招?不自量力的东西!
副本世界《猫妖奇谭》,风雪叶正与王烈鏖战,随着符南杉吸收的魂力越来越多,众人受到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王烈长枪震开风雪叶,朗声大笑道:“气势已成,你们没有胜算了!”
风雪叶擦去嘴角的血迹:“沈奕还没死!”
“死到临头,还这么相信他?”王烈摸了摸他那一大把胡茬:“我竟然有点羡慕了。”
王烈身为独行客就是因为自己被人背叛过,自那之后,他宁愿一个人死在副本里,也不愿与其他玩家结伴,这也是他为什么使用假名王成龙的原因。
“情况不妙啊……”陆时一声长叹:“顾行风,你知道沈奕的生命树进化是什么吗?”
顾行风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你套话的手段也太拙劣了。”
陆时:“他要是不能杀了月河真人,我们可都要死在这里。”
顾行风轻咦一声:“还以为你是个高手,没想到连死亡豁免令都买不起啊……”
陆时额头青筋跳了下:“我脾气好,不跟你们这些小屁孩计较!”
“结局未定,谁生谁死,天知晓!”风雪叶话音一落,手持黑刃再次发起攻击。
于此同时,幻境之中,月河真人手持拂尘,走向城内的最高建筑飞去。
月河真人看着高悬于宫殿之上的牌匾目露精光:“凰极殿……难道是!”
月河真人急切地上前推门,却见殿门纹丝不动。
“沈奕,你以为这就挡得住我!”月河真人一声大喝,道袍猎猎作响,以他为中心,爆发的妖力席卷整座城池,看似在攻击凰极殿门,实则是在强行突破沈奕的精神壁垒,他势必要将沈奕的脑子挖开个彻彻底底!
“轰隆隆……”皇极殿门剧烈震荡,最终不堪重负,被月河真人推开了一道门缝。
月河真人一脸大喜,凑上前去想要看清殿内的景象,却见殿内像黑洞一般漆黑无比,唯有远处一盏烛火散发莹虫之光。
月河真人一只脚踏了进去,砰,落脚是一声清脆的踩水声,月河真人疑惑地收回脚,却见自己的鞋袜染上了黑红的血色,诡异的感觉如同藤蔓一般从脚尖爬上了脊背!
“嘎吱”一声,凰极殿的大门突然关闭!
月河真人来不及反应,脸色惊变,立刻用拂尘缠住沈奕的身体,将其拉近到自己的面前,掐住了青年的脖颈:“你的记忆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沈奕避而不答,嘴角上扬:“真人,我的秘密不就在你的眼前吗?”
月河真人环视四周,这凰极殿内仿若另一个无边空间。
无风,无波,无声,这不是一座孤城,而是一座死国!
“我才是幻境的主宰!”月河真人咬牙切齿,大步流星朝着空无世界内唯一的莹虫之光飞去。
出现在月河真人面前的是一个高台,用人类白骨垒砌成的高台,月河真人自信三身合一,沈奕的记忆伤不了他分毫,直接飞身落于高台之上。
白骨高台上有一座巨大的金色皇座,一具身着黑金黄袍的白骨端坐于金色皇座之上。
而那散发着莹虫之光的源头不是烛火,而是枯骨头顶悬浮着的金色皇冠上的宝石。
“这是什么宝物!”月河真人难言贪婪之色,全身血液沸腾,目光锁住那金色皇冠上的七色宝石。
宝石璀璨夺目,光芒所及之处,似有生命气息流转。
但那气息微弱,又好似残烛将尽。
“真人,这是幻境。”沈奕非常好心地提醒。
月河真人双目再次化为竖瞳,妖兽的贪欲远比人类不可控制,沈奕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月河真人走到了皇座之前,面带微笑地向那金色皇冠伸出了手。
可当指尖堪堪碰触金色皇冠之时,却被一只骨手抓住!
骨手来自于皇座上的白骨帝王!
强大的威压笼罩整座宫殿,地面的血水泛起阵阵波澜。白骨帝王从沉眠中苏醒,空洞洞的眼眶中似有神光闪烁。
月河真人神色骤变,他感受到了威胁,本能告诉他,眼前的诡异尸骨是绝对不可招惹的存在!
月河真人毫不犹豫运转妖力想要挣脱桎梏,可这骨手堪比钢铁,其力道之大让月河真人心惊肉跳。紧接着,白骨帝王犹如死神,另一只骨手突然刺进了月河真人的肩膀,刺穿血肉,牢牢地将其禁锢!
剧痛侵袭,在幻境中伤的不是真身而是神魂!
“这是幻境!我的幻境!”
“沈奕,你想要用你的记忆杀我,这不可能!”月河真人全身妖力澎湃,不惜血肉分离,强行从白骨帝王的爪下挣脱。
幻境中的身体其实代表月河真人的灵体,虽然不会真的流血,但月河真人能感受到更为强烈的灵魂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