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若小心翼翼地偷瞄沈奕的脸色,与他人截然不同,知道《猫妖奇谭》的世界是真实世界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因为李星湛和沈奕的灵魂交易 。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即将被沈奕送回现实世界的倒计时。
啪嗒啪嗒,指针每动一秒,李星湛就远离她一分。
这一刻起,整个世界都暗淡了。
“沈奕……”符南杉的声音很可怜,倔强地咬唇,抬眸露出泪眼盈盈的目光。
“别求他们!”大勇踉跄地站起身来:“大不了我们自己杀猫妖!”
沈奕轻笑出声,连自己的真正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可真是无知者无畏。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惊雷,随后整个天幕拉上了黑布。
风雪叶看向屋外,神色严峻:“现在几点?”
陆时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异常,暴雨也不能这么黑,都快赶上晚上七八点的天色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汪勇一声大喝,所有人看向他指着的方向。
一只巨大无比的猫头遮挡住了出现在了他们的正上方。
和之前的白猫黑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如果说白猫和黑猫是小型汽车的体型,现在头顶的大猫就简直就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型别墅!
就连风雪叶和陆时两名深渊二层玩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大!”沈苒苒尖叫着躲到了沈奕的身后,牙齿都忍不住发颤。
“和我在幻境中见到的月河真人一模一样!”风雪叶神情严肃。
巨大的猫妖为黑白双色,身着人类的道袍模样,披靡众生般的神佛之眼蔑视众人:“尔等凡人,竟敢擅闯我月河道观,该死!”
一声令下,存活的玩家齐刷刷脸色惨白,顾行风伤势颇重,直接呕出了一口鲜血,李婉若被李星湛搀扶,总算还保持清醒。最狼狈的则是符南杉和汪勇,少女全身血液流失一般无力地跪倒在地,汪勇也是如此,即便眼神不屈,可身体却也无力反抗。
“是奴印,”沈奕戏谑地看着符南杉和汪勇:“奴印是一种古老禁术,被烙上奴印者,世代子孙不论男女皆为奴仆。”
符南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沈奕:“你们不是奇怪,为什么五十年前,诅咒之力明明降至最低却又突然转折攀升,是因为你们唤醒了月河地下被封印的月河真人。奴印的效果才会增强,也是从那之后开始,七小镇才实行人祭。”
“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也不是你们理解的猫妖,他是夺舍了一半失败的月河真人。”风雪叶叹息道:“所以是妖身人型,从一开始,你们复仇对象就错了。”
“汝竟知晓奴印!”巨型猫妖露出欣赏的目光,伸出一根爪子指向了沈奕:“可有师从?”
风雪叶距离沈奕只有拳头宽的距离,波及的威压让他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发闷,可他用余光看向沈奕,却见威压中心的沈奕丝毫不受影响。
沈奕目光幽深:“活得久了,知道的也就多一些。”
月河真人:“小子,你很有意思!吾乃月河真人,为此界之主,饶你一命,可愿拜吾为师?”
此言一出,众人哑然,齐刷刷地看向沈奕。
“昨晚没睡醒?”沈奕嗤笑道。
月河真人猫脸一愣,停顿了下后才反应过来沈奕笑他痴人说梦,瞬间怒火丛生:“大胆!”
庞大的威压如同狂风骤雨呼啸而来,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定力差的直接匍匐在地。还坚持站着的,只剩下了风雪叶和李星湛。
风雪叶无奈地苦笑,沈奕这张嘴,每次都是语出惊人死不休。
沈奕依旧笑容淡淡:“你一个非人非妖的东西,你配吗?”
月河真人的猫眼竖瞳瞬间收缩成一条黑线,这是怒气抵达顶峰的表现,此时的他,妖身人型,“非人非妖”这四个字直接戳中了月河真人的肺管子,只见他抬起了巨大的猫爪,两根黑漆漆的爪子提溜着一个人到了半空之中。
“辉叔!”符南杉一眼就认出了汪明辉,汪明辉就像只小黑鼠似的动弹不得。
月河真人的猫脸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将汪明辉抓到空中而后松开了爪子。汪明辉一声尖叫,掉入月河真人的血盆大口,成为腹中食物!
符南杉整个人懵了,汪明辉竟然在众人面前被生吞了。她无法接受真相,无法接受自己的敌人如此强大,更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妖道!有本事就吃了我!”少女痛苦地哀嚎。
“他可是你爷爷,怎么舍得吃了你?”沈奕的笑声揶揄,内容惊得符南杉一下子停止了哭泣。
少女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沈奕的吐字清晰无比,可她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
爷爷是猫妖,猫妖是月河真人,爷爷是月河真人?
符南杉不由看向那巨大的妖身,她的爷爷和蔼可亲,怎么会是如此丑陋的吃人怪物!
沈奕:“你们不是第一个想到用月河真人对付猫妖的人,五十年前七小镇第一次集结力量想要杀死黑白两只猫妖,但他们失败了,或许是这个原因,导致你的爷爷决定唤醒月河真人的一具分身,分身夺舍了符卫海的身体,但他依旧十分虚弱,所以蛊惑七小镇进行人祭,这也是你们祭祀不用活人的真正原因,因为他需要吸收精血来疗伤。”
“不可能!”汪勇咬牙切齿:“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还需要证据?”沈奕觉得这话十分可笑:“符南杉身体里流着的妖血远比其他人要浓郁。”
一根再生恢复药剂确实能快速治疗身体,但当时少女是濒死,再生恢复药剂能捡回一条命,但做不到恢复如初。
符南衫的恢复能力甚至比顾行风还强,还是归功于身体内的妖血。
少女神情恍惚,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符南衫看向巨大的妖兽,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似在无声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