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法律？
深渊世界只有绝对的实力，极致纯粹的弱肉强食！
何况，即使在现实，一个封闭两百年的村落，你跟他们讲道德和法律，也无异于对牛弹琴。
李星湛：“一旦没有外乡人进来，你们就要杀自己人，从没有人反抗吗？”
符卫东叹息：“起初，的确有年轻人反抗过，但结果并不好。七小镇原本有七个家族，也是在那场混乱后，只剩下了现在的符刘陈汪四个家族。”
他们对外界而言，是被诅咒的族群，于人类繁衍，可有可无。
可即使是井底之蛙，却也窥视光明。
李星湛惊讶，符南杉可没有提及这一点，不过也不一定是少女说谎，毕竟五十年前的事情，她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沈奕突然问道：“最早提出用人肉饲养猫妖的是谁？”
符卫东惊讶，沈奕是第一个问出这个问题的外乡人。
“不愿意说？”沈奕给了李星湛一个眼神：“把你哥叫来。”
李星湛瞟了眼吃饱喝足打瞌睡的黑猫：“……”那是我祖宗！
符卫东瞬间脸绿了。
突然一道寒芒闪现，李星湛大惊，猛地转头看向符卫东，见符卫东安然无恙，而沈奕的指尖多了一样东西。
竟是一把飞刀！
“暗器？”沈奕还是久违地看见这种古老的东西，右手一挥，远处传来砰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树上掉了下来。
李星湛还想去看看这个偷袭者的情况，头顶一道风突然袭来，黑猫如同一朵黑云似的，朝着那个方向跳去，李星湛都还不急喊，黑猫就将那人咔咔两下吞入腹中。
李星湛：“……”
沈奕转身再次打量符卫东：“看来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也不会有人想杀你灭口。”
符卫东脸色难看至极，整个人瞬间苍老的十岁，看样子，心中对于暗杀自己的人也有了猜测。
“那个人还没死。”沈奕冷哼，符卫东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替一个死人保守秘密。
“五十年前，我们见过的人里，也只有他的年龄比较符合了，符老镇长，是他吗？”
符卫东苦涩的低头。
“月河真人呢？他又是什么来历？”沈奕故意只提及月河真人的名号，他想看看符卫东口中的月河真人和符南杉的有什么区别。
符卫东听到这四个字沉默了许久，才悠悠道：“你们救了我一命，如果你们想要灵石，我可以给你们，离开这里，不要去探究这里的秘密了。”
灵石！山洞中的月河真人也曾提到过这个词！李星湛心如擂鼓，看向沈奕。
风雪叶和陆时猜测，月河真人提及的灵石灵血是正常渠道进入《猫妖奇谭》副本玩家的通关条件。
沈奕眼神示意李星湛，李星湛立刻将符南杉告诉他们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符卫东听得眉头紧锁：“我不知道你们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这些东西，事情也不是那样的，想要灵石，就跟我走吧。”
死丫头果然是个小骗子，李星湛在心中吐槽。
符卫东没有住在符家老宅，他的院子很小，就在月河边上。
“这些年村子里没剩多少人了。”符卫东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后望向窗外。猫妖也跟了过来，此时趴在院边的草垛上，见符卫东看他，硕大的猫眼也就盯着他。
沈奕观察起了这间小屋子，装饰朴实，家具虽然老旧，但整洁干净，唯一吸引人的就是一柜子的书籍。每一本都细致地包着牛皮纸，从书背上手写的钢笔字书名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像外表那般粗犷，目不识丁。
符卫东深呼一口气，关上了窗户，见沈奕站在他的书架前，开口解释道：“我平常也没什么爱好，就托人买了些书。”
七小镇有专门的人员链接外界，买些书还是非常容易的。
而后符卫东的柜子夹层中取出了一个红布包，走到了李星湛的面前，慎重地将红布包递给李星湛：“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去深究了。曾经有一个比你们更强大的外乡人，不听我的劝告，最后……哎……”
比他们更强大的外乡人？李星湛不由看向沈奕，倏尔理解了符卫东的意思，应该是表现得比他们更强大的玩家，并不是按照真实实力计算。
沈奕离开符卫东的住宅后，李星湛打开红色小布包，将东西摊在手心。
红布包着的东西色泽上看像是一块黄褐色的古玉，但形状有些奇特，筒形，截面凹凸不平，中间还有个贯穿的空洞，但从质地来看，和风雪叶捡到的石头如出一辙，只不过李星湛手里的体积大了数倍。
“这灵石怎么……像是骨头？”李星湛困惑道。
沈奕：“是一节小腿骨。现世中，将高僧遗骨称为舍利子。这东西和舍利子差不多意思。”
“所以，是……月河真人的小腿骨？”李星湛心中的激动瞬间被一盆水浇灭，一脸嫌弃道：“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沈奕：“按照符南杉的说法，月河真人死前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骸骨遗存的能量对如今的普通人来说，也算是件宝物。体弱多病者，磨成粉吃了，想必效果会不错。”
李星湛大为震撼：“这……能消化？”
沈奕：“骨骸是载体，吸收的是里面蕴含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