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察觉到卡卡瓦夏似乎不太乐意的样子，不由得道歉。
毕竟他觉得这是双赢的事情，对方不一定乐意，也许有其他的原因在其中。
“不，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砂金苦笑了下，看了眼这个空间。
这的确是个能够给公司带来无数利益的大项目，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肯定是欣喜若狂接受这橄榄枝了。
只是，他这一次去匹诺康尼是……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当然。”
应星点头，他察觉到卡卡瓦夏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再一看一旁的拉帝奥教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等等，星呢？”
只是说了两句话，富有冒险精神的开拓者宝宝就不见了，应星想也知道对方会去哪里。
毕竟苍城仙舟还没建成，其他地方也只是留了个空地，现在也唯有那个特殊的“黑塔空间站”可以看了。
正好，这两人似乎也有话要说。
应星向着“黑塔空间站”走去。
“请随意参观吧！虽然现在开放地点还不多，但你们可以感受一下……想要离开的话，直接默念登出就可以了。”
应星转身离开去寻找活泼好动的星宝，而拉帝奥则是语气玩味地开口。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砂金，那么快就把人给‘攻略’下来，完美的完成了公司交于你的任务。”
“总觉得你的语气更加阴阳怪气了，不会是吃醋了吧？教授？”
在应星不在之后，砂金似乎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游刃有余和从容不迫。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和我印象中的天才不太一样。”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准备接受他的橄榄枝吗？”
“……”
砂金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才幽幽叹了口气。
“每次我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顶不如毁灭了最好的时候，这个世界又会让我感觉到，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
“是吗？”拉帝奥对此不置可否，反而问道，“那你自己呢？”
“如果能负责这个项目，大概是够我能够吃一辈子红利。”
如同“第二世界”一般的存在，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看曾经丝丝喀尔的元域空间就能够明白。
丝丝喀尔因为是蜘蛛，寿命短暂，因此在其死亡后那个空间瞬间崩塌。
但是，应星是持明族长生种，而且也不吝于合作，教授知识，这次【虚数空间】的发展定然会更加稳妥。
“那倒是确实，【虚数空间】的发展潜力极大。”
拉帝奥看向了砂金，唇角微微勾起。
“这样不好吗？躺在这个项目上，你后半辈子哪怕没有其他业绩，也可以安详度过晚年了。”
“我的人生，从来与安详无缘。”
就如同砂金从未想过明日的模样，命运只教会他赢下所有，直到终点……
对于砂金去匹诺康尼的任务，早在石心十人的几位高层之间就有了默契，而与他一道前去的拉帝奥自然也大致明白。
正因为知道去匹诺康尼的风险，内心已经把砂金视为友人的维里塔斯·拉帝奥才会一反常态地如此“说好话”。
“他很欣赏你，也对你非常信任。”
拉帝奥复杂地看了眼砂金，决定最后劝一劝。
“有你作为纽带合作这个项目，对于公司的价值恐怕比单单一个匹诺康尼更大。”
之前那个可能会让砂金真正面临死亡的计划能够通过，一来是这样做公司的收获巨大，二来则是砂金自己的意愿，但现在……
如果想要退出，想要中止那个计划的话，这无疑是个不错的契机。
当初在第二次帝皇战争后，公司一度计划对全宇宙的机械生命进行残酷的灭绝。
巧合的是，在该计划尚未通过之时，#76席 螺丝咕姆被博识尊选中加入天才俱乐部的消息传到了公司的耳中。
天才俱乐部的每一个成就拿出来都足以震惊寰宇，而公司对于这些天才向来是趋之若鹜，于是公司取消了灭绝无机生命的计划，并向螺丝咕姆送上机械咕咕钟示好。
螺丝咕姆一个人就影响了公司对智械生命种族的决策，可想而知，天才俱乐部成员的分量有多重。
“只要你现在回心转意，看在应星的面子上，那个堪称是‘送死’的计划怎么也轮不到你去。”
“哈哈，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从你的嘴巴里听到这么温柔的‘劝慰’。”
讲真的，砂金是真的很惊讶的，毕竟拉帝奥教授的毒舌是出了名的。
哪怕他作为少数能和对方交流的人，这位教授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好脸色和好言好语，现在这样还真是稀奇。
如果不是事先不知道，他或许还会弄个录音下来记录一下。
“哼，愚蠢的赌徒。”
拉帝奥已经懒得多废话了，而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天空，然后默念了“登出”。
“我要去休息了，可没时间再陪你折腾。”
“我好像也没有要你……”
砂金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扭头一看，就见应星正无辜地看着他。
“应星？你不是去找星了吗？”
“嗯，找到了，她现在很开心的翻这个世界的黑塔空间站的垃圾桶……不得不说，不愧是空间站，这个时期的垃圾分类也做的很好呢！”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砂金错愕地看向对方，在他意识中，应星并不该是这种会偷听别人讲小话的人啊！
“我当然不会做偷听这种没品的事情，但是……原来你们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吗？”
应星表示，自己自然是没有偷听的，他明明是在光明正大的听啊！
甚至于，他的脸上还露出了困惑之色。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登出的方法了吗？如果你们不想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谈话呢？”
应星十分不解。
在他掌握的虚数空间内对话，这不就等同于在列车上谈话不想让帕姆知道，在黑塔空间站里谈话不想让黑塔知道吗？
考虑到砂金应该还并不认识帕姆，也没有上列车参观过，所以他还是决定以空间站作为例子解释自己绝没有偷听的想法。
“在我的虚数空间里发生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就像是黑塔女士对空间站的绝对掌控权一样——当然，黑塔女士肯定没有空调去监听每个人的谈话。”
说到这里，应星似乎发现自己的解释有点歧义，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没有监控所有人的意思，只不过现在这里开发的地方也只有大厅和副本的空间站，进来的人也就几个，我自然是时刻注意到的。”
“……”
砂金再一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吐槽。
“所以，你离开的意义是什么？”
“唔，让你们登出去说悄悄话，又或者，有些你们可能当着我面不好意思说的话题，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委婉的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