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瑱的满月酒在即,相柳和小夭各自为其准备了满月礼。
两人备礼的时候日日防备着对方偷看,都声称自己的礼物一定是最好的。
小夭为孩子特制了一个香囊,挂在身上百毒不侵,百虫不扰。
相柳则是亲手打造了一对赤金手镯,又在两只手镯上注入不少灵力开启了防御的阵法,除去各中高手外,可抵御一切外来攻击。
满月酒当日,相柳携小夭一早便出发去往青丘。
涂山府上本就热闹繁华,此时更是多添上了几分喜庆之色。
还未进门,热闹的人语声便传了出来。
“瑱儿这眉眼秀气像极了小妹,这儒雅的气质倒是像足了妹夫!”
魏无双抱着孩子边逗弄边夸赞,防风峥站在旁边左瞧瞧右瞧瞧,然后拆台道:
“这么小的孩子,娘子是如何看出来的?我瞧着都长得差不多!”
魏无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若是闲得慌,就上门口接二弟他们去。”
防风峥一听二弟两个字,两眼放光,忙不迭向外跑去,险些与来人撞个满怀。
“几年不见,大哥怎壮得像牛一样!”
“二弟,弟妹,你们总算来了!”
防风峥面色激动,一把抱住相柳,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肩。
相柳似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还不忘笑着调侃两句。
“轻着些,再拍就要断气了。”
防风峥手中力道不减反增,紧紧搂着自家二弟的脖子,嚷嚷道:
“见你一面不容易,就多担待些吧!”
相柳拍了拍他的手肘,闷声道:“快撒开……再勒下去真就归西了,我可不想走你前面。”
“大哥你别闹了!”防风意映笑着迎了上去,“二哥二嫂,快快里面请!”
防风峥不肯松手,就那么挂在相柳身上一同走了进去。
“二弟,我可想死你了!你们这次回来无论如何要多住上一些时日!”
“你怎的跟个姑娘似的!”
防风峥被说的一头雾水,“我?像姑娘?别扯了,哪里的姑娘能像我这样……”
“我们镇上。”
“什么?清水镇上的姑娘都像我这般壮硕?”
相柳笑而不语,带着小夭过去和爹娘问安。
防风峥也跟了上来,“爹,二弟说清水镇上的姑娘各个又高又壮!改日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我何时这样说了?”
“就刚刚啊!我说我想死你了,你说我像你们镇上的姑娘!你咋年纪不大,记性这么差!”
邶母着一身紫色云锦,抬起一只珠光宝气的手掩唇轻笑道:“你二弟的意思是你跟清水镇上的姑娘们一样……有眼光!”
“有眼光?”防风峥挠了挠头,小声问:“爹,这是什么意思?”
防风小怪清了清嗓子,也不回答问题,只道:“你听不懂?”
“懂是懂了,可我不理解。”
“这话说的,就跟爹理解似的……”
这次满月宴,只邀请了涂山氏和防风氏,其余人等一概没有通知,可还是有许多人打探到消息后,特意差人送了贺礼来。
如今的涂山氏已完全交由涂山璟和防风意映夫妇掌管。
涂山璟主外,涂山家的生意往来由涂山璟全权打理。
防风意映主内,涂山府上一应事宜皆由她一人做主。
二人联手,将府上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家族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
大荒内任谁提起夫妇二人来,都要赞上一声“绝配”!
小夭和相柳也将备好的贺礼送了出去,还不忘比较一番。
“小妹,你二哥那镯子只有在挨打的时候才起作用,以涂山氏现在的地位,怕是轻易用不上!”
相柳不甘示弱地往防风意映身边走了两步,看向小夭。
“切!说得就跟有人能天天跑来涂山府给孩子下毒似的!”
小夭也来到防风意映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得意道:
“我这香囊还就是比你的手镯有用!起码夏日里不用被那蚊子吸血了!”
“我这手镯才更有用!再过几年会跑会闹了,他爹想揍他都揍不得!”
“那该如何是好?”
这话是涂山璟问的。
防风意映一记眼刀飞过去,面上是笑着的,语调却不温柔。
“怎的?孩子还这么小,相公就想着要如何打他了?”
涂山璟的笑容却十分温柔,“娘子莫要误会,求知、求知罢了!我去看看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罢朝着众人点了点头,提步离开,离开前还特意看了相柳一眼。
相柳会意,在他背后大声道:“想打的时候,提前摘掉就好了。”
相初抱着邶母的胳膊摇晃着撒娇,“奶奶你听听,我小时候怎就没有这些个宝贝护身?”
小夭白了女儿一眼,她自小便跟她爹一样百毒不侵,要这香囊何用?
“娘日日陪着你,什么毒物都近不了你的身,要这香囊自是无用。你该问问你爹,为何不给你打这镯子,啧……我猜定是你爹想打你!”
“你别乱说!我何时打过嘻嘻?再说,我虽没给她打过镯子,可玉佩却是从小给她带着的。”
相初从领口处扯出自小便贴身戴着的玉佩,惊喜道:
“爹爹怎没告诉过我这玉佩竟有这等奇妙用处?快!爹爹你快打我一掌试试!”
相柳只愣了一瞬,随即便一掌轰了过去。
相初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毫无防备,是以一须臾后,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嘴角微微抽搐,“爹爹不是说我这玉佩也可防御么?为何连这么轻一掌都防不住?”
“我下的禁制,自然对我无用。”
相初气恼地爬起来,“既是知道无用,爹爹为何还要出掌?”
“大抵是……没有禁住诱惑吧……”
“那爹爹方才为何还犹豫了一瞬?”
相初气哼哼地等着听解释,只见相柳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止都止不住:
“呵呵呵呵呵呵呵……没想到竟有这般好事!惊呆了而已……”
女儿上次自作主张带着朱大肠一家找来清水镇谈婚论嫁的事,相柳是有气的,可孩子毕竟大了,总不好拿她撒气……
此一掌,便是这个由头了。
再说那自小带着的贴身玉佩,相柳可是为此费了大功夫的。
跟是谁出手打她根本就没关系,是专门用来护身反杀的,任何要命的攻击都可抵御,且会反弹到出手之人身上。
防风峥兴奋地扯着嗓子说道:“我也要!我也要!”
“你都多大的人了,戴这东西也不嫌害臊么?”
相柳的脸皱成一团,嫌弃地看着身边拉扯他袖子的大哥。
“不是给我!你嫂嫂也怀孕了!”
众人惊喜地看向魏无双,只见她丝毫不见羞色,抬头笑道:“昨日里刚查出来的,还未来得及通知大家,说是已有四个多月了。”
相柳拱手笑道:“恭喜大哥大嫂!届时我夫妇二人定为孩子备上厚礼。”
“我瞧着这香囊和手镯就甚好!就照着这个来!”
防风峥说罢拉着相柳去到无人处,想同二弟说上几句悄悄话。
“二弟,这手镯好虽好,可是毕竟是小孩子的物件,若是等孩子大了,便不大戴的出去了……”
相柳看着平日里头脑不大灵光的大哥,含笑问:“那依大哥看,有何高见?”
“若要我说,不如做个长命锁!”
相柳挑眉,“怎的?你是觉着等孩子长大成人了,整日里戴着个长命锁,就体面了么?”
防风峥“啧”了一声表示不赞同,“藏在衣领里总归是要比露在手腕处体面些!”
相柳本想说等孩子大了再做个贴身物件就是了,可看着自家大哥那真挚的眼神,他突然就很想知道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成年后还日日带着长命锁的样子。
“好!还是大哥的智慧更胜一筹!”
“二弟独具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