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相柳的脸红得像是正午的太阳,无语地看着他的好娘亲。
“儿子,不行你就跟她说实话,她医术那么好,让她给你治治,也许能好……”
“娘!您胡说些什么呢!不是这样!”
邶母疑惑道:“没毛病的话,你与姑娘睡在一处你……”
她恍然大悟!原来我儿子是大荒第一清纯痴情种!
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既纯情又痴情,简直无可挑剔!
此时邶母越看儿子越觉得完美,笑得合不拢嘴。
相柳被娘亲笑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您到底有没有法子?”
邶母笑得眼泪涟涟,边擦边说:“我的傻儿子,这姑娘肯定喜欢你!”
相柳闻言双眼一亮,突然紧张起来,认真道:“娘亲说的是真的?”
邶母拍拍胸口,“娘亲保证!”
相柳蹲到娘亲身边,讨教道:“那我要如何说?”
邶母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什么都不必说!你要是能开口说喜欢她你早就说了!以你这个怂样,只怕到她面前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相柳心想,娘亲还真是了解我……
“那我怎么办?”
邶母眼珠转了一下,一脸坏笑地靠在相柳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相柳闻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脸色由红转白,坐在地上愣神,也不起来。
邶母眨了眨眼睛调侃道:“你若做不到,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到时我也帮不了你!”
相柳纠结的目光看向娘亲,怀疑道:“这能行吗?”
“打光棍还是拼一把,你选吧!”
“可是她不久前才生过我的气,我怕、怕惹她再生气……”
邶母恨铁不成钢!大声斥责道:“就是因为你上次没这么干,她才生气的!我且问你,你那个出主意的朋友可有婚配?”
相柳叹口气,“未曾。”
“那不就得了!他一个光棍的话你都敢信,你不信我?”
相柳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却半天迈不开步子。
邶母见他这个怂蛋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腿用力地踹他一脚!
“滚!事情办不成你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竟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相柳挨了一脚不怒反笑,心中反而安定了些,抬腿离开。
这边回生堂内,小夭正在给病人开方子,看见相柳蹙着眉走了进来。
小夭边写边问:“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家中几日。”
“啊?啊,那个,父亲说歇息几日再教我箭术。”相柳回话磕磕巴巴,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三人可好相与?”
“嗯?嗯!好相与!好相与!”说完还又点了点头。
小夭看着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
小夭闻言朝他威胁地瞪了瞪眼,“就是什么?”
“就是娘亲跟我说了句话,把我吓着了……”
小夭不可思议地问:“你还会害怕?”
她好奇到了极点,写完药方就凑到了相柳身边,悄声问:“你娘亲跟你说什么了?”
相柳吓了一跳,夺过药方就跑到一边帮忙抓药去了。
小夭看着他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做贼心虚!
于是穷追不舍,“快说说,你娘亲到底说什么了?”
相柳装没听见,自顾自地抓药,并不回话。
小夭用朱大肠的脸朝着相柳撒娇道:“柳哥,快告诉我吧!我都好奇死了!”
相柳闻言回头认真看了看她,表情更纠结了。
小夭佯装生气,冲着他嘟嘴:“我生气了!你居然都对我有秘密了!你以前有什么事从来不瞒我的!”
相柳决定以不吭声应万变!
转身将抓好的药递给病患,病患是个人族老头,此时已经看呆了!
他活了六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邪门的场面!
老头痛快付了钱,一句话没说,拿起药低着头就走了,越走越快……
小夭撇撇嘴,威胁道:“不说是吧?哼!以后我有了小秘密也不告诉你!”
说完不再理他,去一边整理新到的药材去了。
相柳默默跟过来,陪着她一同整理。
整理完没事情忙了,也没有病患来看病,两个人就干坐着,谁也不说话。
小夭用余光偷偷瞄相柳,发现他在愣神,而他屁股后面像是有一块污垢……
由于未穿白衣不是很明显,仔细分辨了一下,竟然……竟然像是个脚印!
小夭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谁敢踹他?
难道是他刚回来的爹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教训他了?
他一向有洁癖,竟也不擦?
于是她突然将脸凑到发呆的相柳跟前故意吓他,大声道:“再不说我去问你娘亲了!”
相柳真的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去买菜。”
说完闷头就走,健步如飞。
小夭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蹙着眉,今天也没问她想吃什么,平时大多都会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太反常了!
他不对劲!
若是跟他爹闹了矛盾,为何怎么问都不说呢?
好生奇怪!
小夭今日提前关了医馆,回后院窥探相柳的秘密。
此时相柳已经买了菜回来,正在灶边忙碌。
小夭坐在院中托着腮思考,如何才能把相柳的秘密套出来。
突然一声响动传来,小夭闻声进去,发现相柳烫了手,马上转身去取烫伤药。
取来后拉着相柳在院中坐下,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药膏。
相柳看着她温柔又认真的样子,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睫毛微微发颤,慢慢将身子往前探了探。
“我这是第一次见你烫伤自己,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与你父亲闹矛盾了?”
小夭突然抬头问话,相柳猛地坐直了身体,抬手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脖颈。
起身说道:“先用饭吧,晚点再说。”
小夭真的有点生气了,可是更多的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把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妖王相柳为难成这样!
两人各怀心事地吃完饭,早早歇息下了。
现在相柳很少回家住,基本都是宿在小夭这里,小夭让他和毛球去旁边的堂屋住,一人一雕谁都不肯,死皮赖脸得就是不走。
不过待遇却天差地别,毛球一直打地铺,相柳一直随小夭睡在榻上,时间久了两人一雕也就习以为常了。
今日天色还没有黑透,两人都没有睡意,只有毛球在打着瞌睡快睡着了。
小夭看他一直不吱声,懒洋洋地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坦白啊?”
相柳不停地吞咽口水,睫毛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小夭感觉到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转头看向他。
借着窗口探进来的月光,能清楚地看见他喉结快速地翻滚,胸膛随着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他微微侧过头,眸光深邃,如墨汁般浓稠,又氤氲着湿气,似大海般澎湃。
小夭看着他这个模样甚至能感觉到他急速跳动的心脏,不由的心口也异动了几下,跟着紧张起来。
猛然间,相柳往前一探头,小夭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吻了上来。
小夭整个人狠狠颤抖了一下,身体化作自己本来的样貌。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青涩的亲吻。
他炽热的唇瓣带着颤抖轻轻落在她的眉间,又滚在睫毛上,划过鼻尖,最后深深印在了她的唇上。
毫无章法,却深沉热烈得让人无法抗拒。
没有技巧,全是浓重的感情。
这些感情踏浪而来,随风狂舞,席卷一切。
最后化作唇齿间一句呢喃的话语:
“小夭,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