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一场又一场,不下雪的时候也是阴沉着天,这个冬天异常难熬,寒冷,落雪,不时的狂风。
魔法部的失职让乌姆里奇在学校看起来越发的急躁。
乌姆里奇是个蠢货,洛斯特从没怀疑过这点,就像她也知道福吉是个蠢货一样。他们一样的坏,一样的笨,一样的没用,是该被丢弃的劣狗。
已经连看门都做不好。
乌姆里奇:“我很高兴你终于选择了正确的那一边,魔法部一直在等待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克拉科。”
克拉科,这个强调性的重音在暗示什么毫无疑问。
洛斯特:“是的,非常抱歉我之前被波特家的孩子错误引导,听信了他们的蛊惑,还相信了邓布利多,现在才发觉我的错误到底有多深。”
她猜她的表现应该不错,乌姆里奇笑的异常开心,嘴角高高的勾起,好像只需要帮帮忙,就能从嘴角扯开脸,将这张伪善的面具扯下来。
洛斯特:“我很抱歉一直没能听从您的教导,作为补偿,我愿意告诉您一些消息。希望这能让您更愿意接纳我,也希望……这能让一些不合格的校长得到应有的惩罚。”
从卑微的可怜,到小声,却言之凿凿的反感,她确信她将那份厌烦感表达得足够清晰,毕竟这是从斯内普身上学到的技巧,在面对哈利的时候,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那种情绪,厌恶,气恼,烦躁。其实这其中还蕴含着别的情绪,只是她从不在意,也并不想知道这份没有意义的真相。
破解谜题当然有趣,但拿着答案去挑衅出题人就不合适了。这说不定会让她失去下一次的解题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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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大张旗鼓在学校开始搜查最终抓到了那群人的时候,洛斯特就在那里,她看到跑掉的一些学生,也看到被抓到的一些,哈利赫然在列。
这不奇怪,他总是留在最后想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在感觉奇怪的是哈利,他不明白秘密为什么被泄露,不明白乌姆里奇怎么会突然袭击,如果不是多比的提醒,他们大概会被一网打尽,但到底为什么。
答案在他被费尔奇带到乌姆里奇面前的时候被揭晓,那个站在那几个斯莱特林最后,安静的低着头的姑娘不是今天没有来训练的洛斯特又会是谁。
他想过一千种可能,洛斯特太忙了,生病了,迟到了,理由太多了,什么都可以,唯独没想过,她会去找乌姆里奇,并且在他们结束训练之前来抓他们。
确实,她知道全部的真相,知道所有的细节,而且她的名字并不在那张名单上,即使将秘密说出口也不用担心被人察觉。
但他想不通,怎么可能。怎么会。为什么。
发现洛斯特的人不止他一个。
“叛徒!”
有人也意识到了那个姑娘的存在,从恐慌的挣扎到愤怒的辱骂只在一个眨眼,有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被抓到的人立刻意识到了是谁出了问题。
“我告诉过你,哈利,她不可信!她是个斯莱特林!你知道他们最擅长什么吗!就是当个混蛋!为了利益不惜一切!”
哈利并不想听这些,他不想听他们骂洛斯特,也不想听他们训斥他的错误决定,他只是想去问问洛斯特。
问她为什么,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选择告密,为什么她会背叛,为什么要辜负他的信任,为什么要选择出卖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乌姆里奇?
他想问的太多,可乌姆里奇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洛斯特也没给他,她只是看着他们被抓,转身离开了,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而他们被乌姆里奇带走,分开询问,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质问,她几乎想用吐真剂,只可惜斯内普和她向来不对付,麦格教授又赶来的及时,才没给她那个机会。
不然在吐真剂的药效之下,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乌姆里奇:“即使嘴硬也没有用,波特先生。我们已经有了一位愿意交代一切的证人。”
哈利被按在椅子上,却依然一直倔强的昂着头,攥着拳头,直到乌姆里奇笑着说出这句话,他才被泼了一盆冷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椅子里。
是的,那个人是谁毋庸置疑,如果是洛斯特,那一切都会被揭晓。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一切了。没有了。
这到底是个多么糟糕的消息,哈利难以设想,被乌姆里奇从办公室放出来并不值得高兴,他在楼梯口遇到了罗恩和赫敏,下到礼堂才注意到一些学生小心的在礼堂假装说着什么,看着他的到来,一边想要靠上来一边又不敢,只有塞德里克最终走过来,小声地和他交换信息,确认被抓的都有谁,是否有说出什么。
塞德里克:“大家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哈利。”
这是好消息,可哈利笑不出来。
罗恩:“我们没说有什么用!洛斯特她什么都知道!”
赫敏:“罗纳德!你冷静一点!”
高起的声音太过显眼,将周围的视线吸引,赫敏立刻扯住罗恩的袖子,努力的也压住自己的声音。
罗恩:“冷静?你要我冷静?赫敏,那是洛斯特,我们的事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甚至没在那个名单上签字,现在好了,她和乌姆里奇一伙了,我们都被出卖了!”
让一个暴怒的狮子在现在立刻冷静下来无疑是一个困难的事,但在场的人中又有谁是能立刻冷静的呢。
即使赫敏也想不通,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洛斯特根本没有理由背叛,洛斯特的手上还有着被一次次关禁闭之后留下的伤疤,她根本不喜欢乌姆里奇,也不喜欢魔法部,可为什么。
赫敏:“也许我们该好好想想,洛斯特没有理由去加入乌姆里奇,她是我们的人。”
罗恩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哼声从鼻腔出来,讽刺意味十足。
罗恩:“这可不好说,她是个斯莱特林,只有她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都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
哈利:“但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哈利坐在长椅上,他没什么表情,却完全皱起了眉。
塞德里克:“也许事情还有什么隐情,克拉科她。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总之,我们都先冷静一些,哈利,尤其是你,你是我们的领袖,你必须冷静,要稳住所有人。别慌。”
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不确定该怎么安慰,因为他也想不通洛斯特为什么会那么做,那个会救下人命的姑娘,一直在尽心尽力教学,和他们一起努力的姑娘,没理由会成为一个叛徒。
只是因为她是斯莱特林?这个理由他一个词都不信。
赫敏:“塞德里克说得对,哈利,我们现在不能出乱子了,洛斯特的事情之后再说,我们先去稳住其他人。确认大家都没事。”
她一边说一边扯走了依然在不满的罗恩,带着他去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确认情况。
哈利坐在那儿,他脑袋一直转一直转,可就是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洛斯特曾和他相处的每一幕都从他眼前闪过,可没有问题,洛斯特没有问题,她不像是个卧底,也不像是个会背叛的人。
可现在大家都看到了,乌姆里奇身后的那群斯莱特林里,只有洛斯特是清楚真相的。
哈利:“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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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找个机会问问洛斯特到底为什么。虽然两个学院的课是分开上的,但周四他们要一起上魔药课,还有草药课,他可以问清楚洛斯特为什么会没来,又为什么会告诉乌姆里奇他们的事情。
但洛斯特没来上课,上课铃声响了之后,斯内普走进教室,宣布这节课的开始,将制作流程展现在黑板上,好像压根没注意到第一排的位置为什么空着。
但他一定知道,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如果洛斯特出了什么事不能来上课,斯内普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那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哈利在课上问德拉科,德拉科只是小幅度的摇头,说早上开始就没见过洛斯特了。
所以哈利甚至鼓起勇气在下课去问斯内普,问他洛斯特怎么了,为什么没来上课。
可回答他的只是斯内普冷烈的眼神。
斯内普:“波特先生。如果你这么有闲心,不如好好关心一下黑板上的每个词到底写的什么,然后做出一瓶魔药,而不是一瓶垃圾来浪费我的材料。”
斯内普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一无所获,一整天,他在到处找洛斯特,不只是他,他们都在找,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周五的早上,魔法部的人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校门口直直杀进来,又冲上楼,直奔楼上。
那里有什么,哈利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设想。
楼上有什么。有校长的办公室。
魔法部最看不惯的是谁。是邓布利多。他们巴不得把邓布利多关起来,不论用什么罪名,总之把他关起来。
而现在,他们有了一个最合适的借口。
邓布利多在学校里养了一支军队,从学生开始训练。
他意识到的瞬间开始朝着楼上跑,但一路赶上去,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一道光芒之后,邓布利多连同福克斯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中。
魔法部的人都晕了过去,站在那里的只剩下一个。
他走进去,这个瞬间,他不问发生了什么,不担心魔法部,甚至不好奇邓布利多。
他冲上去扯住洛斯特的衣领,将那个小姑娘拽的不得不踮起脚。
哈利:“为什么!洛斯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的力气很大,而洛斯特比他预想中的更瘦弱,一扯就被拖拽的踉跄,衣领被拽起来的时候那双脚甚至不是平稳的站着的。但她看起来依然很平静,平静到冷漠。
洛斯特:“什么为什么。哈利。”
他要问的太多了,为什么背叛,为什么选择乌姆里奇,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站在魔法部的那边,又为什么会指证邓布利多,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会那么做。
可现在,他看着洛斯特,一瞬间血液上涌,那股愤怒,那股冲动,那一切的情绪,在这个瞬间,被这个姑娘质问的瞬间,好像都变得毫无意义。
可他依然愤怒,依然难以平息。他几乎想要抽出魔杖指着洛斯特的脖子。
洛斯特:“放开我,哈利。”
她的语气轻快,好像他们只是在打闹,周围没有一群倒地的魔法部成员,这里不是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没有被逼得离开。
他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个无情的女孩那张微笑的面具之下到底藏着如何狠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