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做什么)
【去二楼的盥洗室,照我说的,去说一句话,你会喜欢这场冒险的。】
洛斯特抱着那本笔记,行走在漆黑寂静的走廊,一边走一边看着墙面的画像来分辨自己大概在哪儿,找路对于洛斯特来说从来不是容易的事儿,但好在目的地并不遥远。
二楼的女盥洗室没人,安静的像是伏地魔刚路过,洛斯特走到洗手台前,在一排水龙头里找着那个不一样的,直到找到一个雕刻着小蛇的水龙头,她才打开笔记本,写下一行字。
(找到了。)
里德尔这次没回话,而是让她看到了一段记忆,是一个男生站在这个位置,嘴里发出嘶嘶的气音,洛斯特听的并不真切,模糊的气音里又好像混杂着人类的言语。但她分辨不清到底是哪些词。
【听到了吗,试着学一下。】
洛斯特思考着人类的喉咙到底要怎么传出那种诡异的声音,却还是撑在洗手台前,试着张开口,出乎意料,她学出来了,清晰且标准,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从喉咙里清晰的传出。于是她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水龙头消失,那些建筑随之消失,最后出现在视线内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我看到一条通道。)
【一次就成功了,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天赋,不愧是克拉科家的孩子。】
那行字迹有些凌乱,洛斯特靠在墙边,看着那个巨大的通道,又想起了那条蛇怪的传说。
(所以密室里真的有一条萨拉查留下来的蛇怪?)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早应该这么夸你的。】
(你就是那个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人?)
洛斯特转着笔许久,才在那段赞扬之下提出问题,对方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他安静了很久,像是在斟酌什么。
墨迹出现在本子上,但只是几个点,像是写下文字的人在犹豫。洛斯特觉得她似乎问到了什么关键点。
对方并未给出回答,而是让她看到了一段记忆。关于海格,蜘蛛,和他。
(那是海格?原来从那时候他就喜欢养这些了。那个男生是你吗?)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我当然惊讶,我只是不信这个,说起来你还长得挺好看的。)
洛斯特靠在墙边,又顺着墙面坐下,几乎要笑出声,为自己的荒诞,和想象出来的对方脸上可能浮现出的表情。
【什么意思?】
(海格也许养了一只危险的蜘蛛,但是那条蛇,是你放出来的,你让海格成为了那个可怜的台阶。克拉科家的孩子直觉都很准,你不知道吗?)
【艾尔也这么说过,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厉害,洛斯特,我总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
(不怕我告发你吗?邓布利多肯定有办法把你的小把戏从这个日记本里挖出来。)
【你不会把这个交给邓布利多,就像是你现在甚至没在生气。】
洛斯特用羽毛扫过下巴,她本该生气的,为对方的欺瞒,为对方曾做过的事情,为对方现在让自己去做的事,她该生气的理由有太多,多的她都理不清该因为什么生气了。
但她现在并不生气。
而里德尔似乎比她更笃定她的内心在想什么,洛斯特从地上站起身,她走出盥洗室,她听到那个声音,那个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那条蛇跑出来了。
(也许我们可以聊聊,我忘了很多东西,克拉科家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也许你可以讲给我听,作为报酬。)
【不准备学这个小把戏了吗?】
(我现在更想听故事了。)
洛斯特确实好奇这种神奇的魔法,但就像是直觉告诉她,海格不会是饲养蛇怪又放出蛇怪的那个罪魁祸首,现在直觉也告诉她,别去学习这个魔法,这不是一场冒险,这是一场向死亡的单程火车,如果她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她只会漫长的岁月里无数次的懊悔这一次的选择。
她最终离开了盥洗室,在被费尔奇发现之前返回宿舍,在桌子前与里德尔长久的交换着信息,这是一个危险的人,身上充满了秘密,但她一边戒备着,一边向往着的朝他靠近。
【洛斯特,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其实我们很像。】
那行字浮现在眼前,洛斯特这次没立刻给回应答,她只是沉默,最终提笔。
(那我猜,邓布利多也曾经用那双眼睛沉默的注视着你。)
【看来我们远比我所想象的更相似。】
这是里德尔的回答。
洛斯特没再回应下一句,她合上笔记本,将一切都藏进这个空白的纸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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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奇的猫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在走廊里,那只猫僵硬着,像是死了,但好消息是,它只是被石化了。
但没有人知道线索,也没人找到可能的罪人,那只猫最后被抬去了医疗翼,等着这批曼德拉草长成。
洛斯特对此有些意外,但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她知道里德尔不可能只是放那条蛇怪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得做点什么才像话。只是对被石化的猫有些好奇,蛇怪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她以为只要看到就会死呢。
因为找不到凶手,而不久前的课堂上又才讲过关于密室的话题,传言在人群中被流散开,有人说密室被打开了,有人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回来了,有人说那些麻瓜种要遭殃了,以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最为兴奋。
好消息是很少有人把怀疑的苗头放到洛斯特的身上,德拉科看起来可比她招恨多了。
而且大家都知道,洛斯特是混血。克拉科家和斯莱特林拐十八个弯也搭不上关系。
不同于学生们的紧张和激烈讨论,教授们看起来都有些紧张,虽然表面上这一切没和洛斯特联系起来,但邓布利多很明显盯上她了。
洛斯特能感觉到那种眼神,几乎无处不在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要挖空她的脑袋,将一切公布天下。
这感觉真熟悉,上一个被这么对待的还是斯内普,虽然不同于他,这些确实是自己做的,但表面上没什么证据指向她。
也许里德尔说得对,他们很像,至少在邓布利多眼里,都是需要被戒备,被警惕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