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月刚打开屋门,就闻到夏尧身上的酒气浓重,夏澜月被呛的后退了几步。
夏尧关上房门,走上前拉住了夏澜月的胳膊,不由分说质问道,“你怎么先离开了?”
夏澜月没好气的说,“我累了。”
夏尧眉头紧锁,“累?为什么会累?是跟我在一起累了吗?”
夏尧的声音突然变大,吓了夏澜月一跳。
夏澜月也来了脾气,推开夏尧的手,“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夏尧双手抓住夏澜月的肩膀,让她躲闪不开,“今天这样一个日子,你先离开,太不顾我的颜面了,这会让街坊怎么说,怎么看?”
夏澜月冷哼一声,想着今天的一幕,更觉得是夏尧恶人先告状,“我怕耽误你和甄氏,就不在那碍你的眼了”。
夏尧俯视着夏澜月,“胡说什么,我跟甄姑娘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你,转头又去见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过?!”
夏澜月明白过来,夏尧这是在说姜笛,她几日前去探望过姜氏,看来是被夏尧发现和误会了,可是夏尧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对,跟踪你了”,夏尧推开夏澜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夏澜月觉得无语,她自知和姜笛只是朋友的关系,可是夏尧也和其他女人撇不清关系,怎么还有脸质问她了,“姜笛娘病了,我和戴佑是去探望他娘的,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哼,怕都是借口,你就是找理由见他吧。夏澜月,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不再见他,为什么做不到?”夏尧很是气愤,加上饮酒,脸已经涨地通红。
夏澜月没见过夏尧这模样,有点不知所措,她躲开夏尧的注视,看向一边。
夏澜月觉得解释不清,自己也在气头上,索性不说话了。
可这样一来,夏尧反而慌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你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夏澜月不想再与他辩解,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夏尧一脸惊讶,“你这是……承认了?!”
“我说和他没关系,你也不信啊,解释有用吗?!告诉你,你说你和甄氏没有什么,我也不信!既然我们彼此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那不如……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下吧”,夏澜月负气说出了这句想了很久的话。
夏尧眉头紧蹙,紧紧盯着夏澜月,眼神中是不敢置信,他冷笑一声,“如果我说不呢?”
虽然夏澜月提出的分开,心里却疼的很,听到夏尧的拒绝,似乎还感觉出他心里的一点在意。心,不自觉又软了些。可是,很快想到他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又觉得不可信了,“我们之间有这么多误会,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不如给彼此留点时间消化。”
夏尧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夏澜月,“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还是都考虑下我们的关系吧,想清楚前,别见了”,夏澜月将头别向一边,她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夏尧看见。
“夏澜月,你就这么急着推开我吗?为什么你不能跟别的女人一样,温柔一些,跟我服个软,撒个娇,挽留我呢?一定要这样把我往外推?”夏尧气愤的说,“你就真的不在意失去我吗?”
夏澜月听着这话,心里针扎的疼,可嘴上依旧在倔强,“像李桃那样风情?还是像甄氏那样粘人?既然你那么喜欢,去找她们啊,还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明白了,你心里就没有我”,夏尧似乎也死了心。
夏澜月不想再解释了,她觉得解释什么,都无力。
夏尧看着她,眼里的失望,已掩藏不住。
俩人都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争执,似乎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终于,夏澜月开口打破僵局,她抿了下嘴唇,看向夏尧,“对了,我要和戴佑要去光州玩几天,最近我都不在。”
夏澜月说这话时,声音都在抖。
夏尧仰头看向屋顶,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你……玩开心点。”
说完,夏尧转头朝屋外走去。
夏澜月没有挽留。
夏尧也没有回头。
看着夏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拐角处,夏澜月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望向门口,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戴佑带着饭食回来,夏澜月才回过神。
戴佑打量着夏澜月的状态,没敢说话,只是安静的摆着饭菜。
夏澜月也没有开口,她安静的和戴佑吃完了饭,才对戴佑说,“我们去光州吧”。
戴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看得出,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可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对面的夏澜月,在说完这句话后,压抑不住情绪,掩面痛哭起来。
戴佑没有询问,只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而夏澜月也顾不得其他,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她觉得,她已经彻底失去夏尧了。
她的心,很疼很疼。
她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像夏尧说的,学会示弱和粘人,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她也痛恨自己的任性和固执,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僵硬。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连喜欢的人都挽留不住。
可是她又不甘心,不想为了爱人,变得卑微而失去自己。
她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条感情的路上,找到出口。
她只知道,她舍不得。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
只能继续往前走!
也许,他不适合她吧。
她擦干眼泪,坐到了窗边的榻上,继续向窗外看。
夏尧在天黑前赶回了河谷村。
夏慧芳看到一个人回来的夏尧,又看到他黑着的脸色,似乎猜出了些什么。
她伸手招呼夏尧过来,“攀高啊,甄姑娘等你半天了,你跑哪去了,也不说一声,怪让人担心的”。
夏尧走过去,坐到桌边,对甄氏说道,“甄姑娘,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碍事的,我跟夏婶聊了许久关于你的事,听来也就忘了时间”,甄氏微笑着回应。
“甄姑娘落落大方,贤良淑德,真是好姑娘”,夏慧芳满脸堆笑的夸赞,“甄姑娘,还没有许人家呢?”
甄氏害羞的低下了头,“还没有。”
“姑娘可有中意的?”夏慧芳说话时,还不忘偷偷瞥了一眼夏尧。
甄氏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夏尧打断了夏慧芳的话,“娘,天晚了,我得送她回去了去,再晚,赵里长就担心了。”夏尧有点不耐烦的语气对夏慧芳说。
听闻,甄氏起了身。
“哎呦,这天都黑了,怎么赶路啊,晚上怪不安全的,要不住咱家吧”,夏慧芳赶忙起身拦住。
“这不行,甄姑娘夜宿咱们这里,传出去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夏尧不同意。
“这晚上也不安全啊,万一林子有野兽怎么办?”夏慧芳问。
夏尧知道夏慧芳的意思,但他还是不同意,“没事的,我从伯叔那借个火把去,娘你先休息吧”。
说完,夏尧示意甄氏跟上,不顾夏慧芳劝阻,出了院子。
他从田广家借来火把,带着甄氏往镇上走去。
夏尧嘴上说着不怕,但是看他谨慎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怕的。
只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