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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陆的深夜,星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璀璨而壮丽。

城市的喧嚣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深邃。

夜幕下,城市的天际线逐渐模糊,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远处闪烁。

抬头仰望,只见深蓝色的天幕上布满了繁星,它们像无数颗钻石般闪烁,散发出迷人的光芒。星星们密密麻麻,犹如一张巨大的天幕上镶嵌着无数颗明珠,令人目不暇接。

它们像一道道闪电般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道美丽的轨迹。这些流星仿佛是天空的精灵,在寂静的夜晚中翩翩起舞,为星空增添了生动与活力。

星空之下,奥斯陆的建筑物格外宁静。矮楼的轮廓在夜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与星空融为一体。

远处,奥斯陆峡湾的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星空的光芒,宛如一条银河蜿蜒流淌。

白铜机关人偶娜拉小姐静静地躺在猪头人行长巴维尔先生的身边,她的眼睛虽未曾眨动,但透过那深邃的水晶瞳孔,似乎能窥见无尽的沧桑与感慨。

“即使到现在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我在现实里其实已经死了。”

“难以置信,当我真正意识到这一副怪诞的身躯之后,我才知道我原来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少曾经是一个【人】。”

娜拉小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愁,又带了些许遗憾。她的声音虽然机械而冰冷,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厚重的情感。

“我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曾经的我倒在奥斯陆的一个寒冷的冬夜,离家出走的我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可天又那么寒冷,冷到它甚至不愿挽留我哪怕一夜。”

“我曾是那个在压抑的家庭与社会中苦苦挣扎的娜拉,一个渴望自由、追求真我的女性。

一个被束缚在婚姻和社会规范中的女性,生活在丈夫的掌控之下,失去了自我的【玩偶】。

而当我意识到这种生活的虚伪和痛苦时,我最终选择了离开,去追求属于我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只可惜,那个时候,对于我这样的女人来说,不存在一条能保住尊严的活路。”

娜拉可以选择回去,也可以选择堕落,这或许是娜拉所处时代的新女性的唯二选择。

但她开辟了第三个选择——

——死亡。

机关人偶的水晶眼眸打量着自己全身由精致白铜构筑的身躯,它坚不可摧,又极耐寒冷,在她于箱庭世界混沌生存的时候,从未令她感到过寒冷。

“但我已经记不清做人时的感受了,至少,我对于那段时光的记忆很是模糊,就像是冥冥之中我的潜意识不愿我觉醒那些记忆一样。”

白铜人偶轻轻昂首,双眸注视着她的枕边人,像是要将巴维尔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灵魂。

而后者则伸出宽大的手掌将白铜人偶小姐拉入祂宽大的怀抱里,沉默了片刻。

“也许那不是一段值得开心的故事,忘掉对你也有好处。”

祂这样轻声说道,死去之人在梦境构建属于自我的箱庭时,往往会刻意回避令他们感到痛苦的记忆,极少有例外。

“巴维尔先生,你说,我还是【我】吗?”

娜拉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在真正的物质世界中,那个敢于向命运、向社会、向家庭、向枷锁反抗的女人的的确确的死了,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夜,身躯被冻得僵直。

直到黎明,清扫街道的工人才将早已僵硬的她发现。

但她又真真正正的【活着】,活在这个由自己的灵魂与梦界共鸣产生出来的【箱庭世界】之中。

她有手有脚,能走能跑,能做本就拿手的针线活,还能品尝美味的甜点,时不时的到老马斯科家那儿品尝一下他那里新出的甜品。

这种割裂感,出于记忆的割裂感,带给白铜人偶的,是一种深邃的茫然与惶恐。

“我会不会忽然有一天因为某种不可预料的原因而突然消失不见?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梦境?现在的我其实还躺在奥斯陆冬夜的小巷里,身体冻僵着,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幻想?”

娜拉有些茫然无措,背后的蒸汽阀门无节律的释放灰白色的蒸汽,丝丝缕缕,转瞬即逝。

“不要这样想。”

宽厚的手掌与娜拉的钢铁之手十指相扣,将温暖的触感传递给彷徨中的女性。

“梦境虚幻,梦境真实,尽皆虚妄,尽皆可能。”

身材小巧的白铜人偶被揽到猪头行长的怀里,后者眼眸中满是坚定,似乎怀藏着极大的决心。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只真正的诡异,已经可以脱离箱庭世界独立存在。”

“现在的你就是真实的、唯一的、鲜活的、璀璨的。”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白铜少女感受着身边人温暖的身躯,耳中听着巴维尔堪称肉麻的话语,破涕而笑。

“这可不像是巴维尔先生能说出来的话,这可不像你。”

娜拉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掌,平静的眼眸里掀起波澜,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内而外的涌现出来。

“那在娜拉小姐的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巴维尔笑着反问道,祂现在的确有点被勾起好奇心了。

“嗯,你让我想想......贪财、好色、喜欢看腿、喜欢女仆装、特别钟情于黑丝......白丝和蕾丝也很喜欢,经常发出‘咯咯’怪笑的男人?”

娜拉思索了一阵,浑然不觉身后男人逐渐变得僵硬的表情。

“哎,原来我在娜拉小姐心目中竟然是这样一副变态的样子,伤心了呢?”

巴维尔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结果却引来怀中女子微妙的眼神。

“巴维尔先生不是一直都是变态吗?之前哄骗我做所谓的生活助理其实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对吧?”

娜拉装作生气的说道,不过心中的忧郁感的确因为巴维尔先生的打岔而消散了不少。

“哎,咱算是栽在巴维尔先生手里了。”

月光之下,人偶褪去衣袍。

“要怜爱咱哦~”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