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她亲口说心悦自己的。
是她亲口说眼里只有自己......
可如今,为何能做到如此冷漠?
就因为自己娶了别人?
就因为自己当初拒绝了她?
为何她的感情能说没就没?
贺安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当初,他对时溪是有好感的。
但是,他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
一边是真挚的感情,一边是权力的诱惑。
虽有过挣扎,但他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放弃了时溪。
虽然那时的时宁朗职位与孙大人差不多。
但孙家是京城的世家,根基更加稳固。
而时宁朗是草根出身,也只有从他那一代开始,才渐渐在朝中有些地位。
与孙家相比,还是差了些。
所以,这才选择了孙青青。
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对时溪有愧。
但后来听说她没了清白,未婚先孕,名声尽毁。
那段时间,时家可谓是流言满天飞。
内心的愧疚便消失不见。
正好,他岳父建议他向皇上请求外派做官。
他也不想在自己关键的时刻受到时家不好名声的影响。
故真的听从了岳父的建议申请外派。
皇上自然乐意 ,能愿意外派的人才,说明愿意吃苦。
若是有一番成就,也最是容易升官。
后来他又听说时家被抄家流放,便很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娶她,也很庆幸自己申请外派做官。
不然,连他都要被连累。
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可不能因为时家而毁于一旦。
可他当香山县的县令好几年,依旧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绩效来。
对于升官,那更是很难。
虽然岳父有些能力,但没有点实际的成绩,岳父也很能帮他说话。
此次回来,除了给自己岳父过寿辰外,最主要的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回来京城任命。
他再也不想待在那鸟不拉屎的落后的小县城。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待在那个小地方里,还真的是每日都有各种各样的芝麻小事来烦他。
今日这家报案家里的鸡少了一只,明日那家报案丢了只鸭,都要来报案。
每日处理这些小事,让他如何升官?
他是要做的是大事,有实际绩效的大事,如此,才能升官。
特别是回来好几日后。
听说了关于时家的一切。
时家不仅得到了平反,时宁朗恢复官职。
官职虽没变,但是地位却变了。
这京城里的官家,谁不给他一个面子?
时珺也高中状元,入了翰林院。
还有个在战场上的时旭。
时溪更是先是当上了县主,再后来又升为郡主,得到皇上的赏识。
如今的时家,如日中天。
身边都是权贵人家。
地位真真是今非昔比。
与自己怎么一对比,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今日在时家,他就好像是置身于一座奢华的宫殿之中。
整个府内的摆设,无一不展现着时家的富贵与威严。
每一块砖瓦都散发着荣耀的光芒。
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时家如今的辉煌。
漫步其中,他不禁感叹,那里面的一切都堪比皇室家族的奢华。
精美的雕刻、华丽的装饰,无一不让人瞠目结舌。
这些细节之处,不仅彰显了时家的财富,更体现了他们如今的地位。
试想一下,若是当初自己娶了时溪,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或许,自己也能像时家一样,拥有无尽的财富和崇高的地位。
说不定,自己不仅能够升官,甚至有可能成为朝中的重臣。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想到这些,贺安只觉得心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他的岳父,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行,在朝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
而且,这些年也根本就没有帮到他什么。
再者,孙家除了孙老爷子,其他都是平庸之辈,根本就无法帮得到他。
若是孙老爷子在朝中没有了地位,自己升官更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些,贺安真的痛恨自己为何当初就娶了孙青青,而放弃了时溪。
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特别是自己给时家递请帖这件事。
时宁朗过了几日才给他回复。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时宁朗事情多没有时间处理。
可今日来到府内后,他便确定了,时宁朗就是故意晚些时间才给自己答复。
因为今日时家人连一顿饭都不留自己吃,就把他给打发出来。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
想到这里,贺安一阵烦躁。
端起一杯茶水咕噜噜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
时溪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
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名声可以说是很不好。
如今都没有嫁人,想来是都没有人愿意娶她。
若是自己不介意她未婚先孕,带着两个孩子,再上门求娶。
说不定,人家还对自己感恩戴德。
想到这里,贺安心里的阴郁顿时消散。
唇角不禁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今日时溪对他的冷漠,一定是还在怪自己当初拒绝了他。
若是自己跟她说有自己的苦衷,以她对自己的情谊,一定会原谅他。
或许,他很快就是郡主夫婿。
以她如今的地位,若是给他一个妾室的身份,着实有些不妥。
倒是可以考虑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
毕竟,她如今带着两个孩子,是个不干净的。
有个人愿意娶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以时溪当初对自己的情谊,她定然也不会拒绝自己。
再者,自己与时家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若是自己愿意娶他们那未婚先孕的女儿,想必他们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毕竟,未婚先孕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而自己,如今也是一位官员。
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够不计较这些,愿意接纳她,这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面子。
想到这里,贺安的阴郁顿时消失不见。
到时候,还怕他无法升官?
然而一想到家里的妻子,他又有些头疼。
想要娶时溪,还需要解决的就是家里的妻子。
回到贺家,贺安站在自家门前。
看着那扇略显破旧的大门,再对比一下时家那气派的大门。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落差感。
贺安本就是寒门学子,家中并无多少积蓄。
而且,他又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对于岳父家给予的钱财,他总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可不想因此而被人看扁。
所以,他只能买了这一处小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