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庭吃下罗清染递给他的解毒丹后,很快,身体的异样随着时间渐渐消失。
罗清染从他的面部变化也能够看出来,文若庭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您知道文若礼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文若庭听到罗清染的问话后,深深叹了口气,“自从他主动要求去幽山谷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
罗清染点了点头,“这件事跟魔域有关,您的弟弟引狼入室,利用了文睿泽。不过,您现在必须要先跟我们离开这里。”
“好,我听你的。”
罗清染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张隐身符贴在文若庭的身上,离开了房间。还好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院子里除了巡逻的一些侍卫以外,基本没什么人。
罗清染带着文若庭直接施展缥缈步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雷氏商行,进入了伽罗拍卖行的后院。
现在她也不知道魏长庚跟踪那个黑衣人去了哪里,不过伽罗拍卖行里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拍卖行的管事在后院看到罗清染,赶忙上前来打招呼,“罗姑娘,我家主子还没回来,您是去书房等,还是给您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罗清染想了想,说道:“麻烦管事给我找个房间吧。对了,你主子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声。”
文若庭刚刚解了毒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另外,她还有些话想要对他说。
很快,罗清染和文若庭便被管事带到了后院一个非常舒适又宽敞的房间中,罗清染对管事道了谢后,便和文若庭进了房间。
“丫头,你一口一个文家主,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家了吗?”文若庭语带颤抖地看着罗清染说道。
罗清染淡淡一笑,“我知道自从我出现在学院并且和文媚儿见面,文家必然会调查我的身世。而我与唐家的来往相比您也应该非常清楚。既然你们文家不愿意为当年的事情给个交代,我为什么要回到这样一个无情的家族?”
“你为了你的大房一脉考虑,而我要为我的父母讨个公道,作为一家之主很难抉择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将文家交给文睿泽那样的人?”
文若庭看着这个和唐雪飞有七八分相似孙女,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她的愧疚,也有对小儿子夫妻二人的歉疚。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承认当年被睿泽蒙蔽,放任你的父母离开文家。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们会遭遇那样的结果。难道我就不伤心吗?再说,当年害死他们夫妻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我知道你怀疑睿泽和当年的事情有所关联,但我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难道你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我最后的一个儿子死去吗?”
“睿轩的死如果要责怪的话,你就来责怪我吧,当年是我下令让他们夫妻离开文家的。他们都已经走了十几年了,难道我就不难过吗?如果你觉得家族亏欠了你,我可以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文若庭说完这些之后,满脸愤怒地看着罗清染。
罗清染点了点头,她从来都没有过如此心寒与失望,也许当年她的父母离开文家时,是不是也有和她现在同样的感受。
“文若庭,今天我将你救出来,也算是了结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父母的仇,我自己会报,等我拿到确凿的证据,希望你不要后悔。”
罗清染冷着一张脸,转身走到门口,“天一亮我会派人将你送回文家,以后文家如何我不会再管,你好自为之吧。”
说真的,这样的祖父她不想要。难道在世家之中想要得到公平就这么难吗?难道让当年害死她父母的人付出代价就这么难吗?
“你站住,真是没有教养。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祖父,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家主的难处。”文若庭气愤地对着罗清染的后背说道。
罗清染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冷漠说道:“教养?我从小就是被人虐待长大的,自然没什么教养可言。而且,我非常庆幸没有在文家长大,不然也会被你们教养得不分是非,冷酷无情,自私自利。”
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所以才会教导出像文若礼和文睿泽那样的人。”
罗清染不想再说什么,直接开门离开了房间。
文若庭此时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瘫软在了椅子里。他没想到这个流落在外的孙女为什么脾气这么倔,为什么非要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
如果她能够乖乖听话,他完全可以像疼爱媚儿一样,一视同仁。可惜了,从她刚刚带他离开雷氏商行时的速度来看,就知道这丫头实力不弱。
要是能够让她回到家族,那自然最好。可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丫头一门心思要为她的父母报仇,难道真的要让她杀死睿泽来偿命吗?
一点也不能体谅他的一番苦心,难道要让家主之位落到旁支,自己这一房让出权利她才肯放手吗?
他承认,他确实当年没有保护好睿轩,可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已经死了,孩子也消失不见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他就不伤心吗?
这个世界,只有成长起来的才叫天才。睿轩英年早逝,这是他的命。
现在他只剩下了睿泽一个儿子,他只知道他绝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儿子了。
既然这个孙女和家族不亲近,又那么不听话,那就找个机会让她去见她的父母吧,一家三口能够团聚,不是也挺好的吗?
罗清染不知道文若庭都想了些什么,此时她正坐在魏长庚的书房之中等着人回来。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想要让文家人给她个交代这么难了,原来从家主开始就拒绝给她这个公平。
她觉得以她父亲和母亲的天赋,遇到这样的家族可真是一种悲哀。
要不是她和魏长庚需要追查魔族的动静,她根本就不想管文家的事了。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当魏长庚再次出现在空间之中时,罗清染已经在伽罗吃完午饭了。
罗清染觉察到魏长庚出现在空间里,也赶忙回到他的书房,一闪身也进了空间。
“怎么样,那个黑衣人将箫季晨带去了哪里?你有没有将箫季晨给带回来?”罗清染刚一看到人便问道。
魏长庚则慢悠悠地坐在茶桌旁边开始烧水,沏茶,“那个黑衣人带着箫季晨进入了幽山谷,我本来是想要在他们进入到传送阵之前将人给救下来,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隐身符被树枝挂掉了。”
“那人觉察到我之后,他直接带着箫季晨就传送走了,而我却被那看守看守阵法的人拦了一下,就晚了一步。”
罗清染听完,眨了眨眼,说道:“哦,所以,箫季晨被传送走了?”
魏长庚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跟我师父交代?”罗清染问道。
“交代什么?”
“是你眼睁睁看着箫季晨被人带走的。”
“哦,是我让箫季晨离开宋家的吗?是我把他变成傻子的吗?是我带着他进入传送阵的吗?”魏长庚将烧开的水倒入茶壶后看着罗清染说道。
“以你的实力,难道你真的拦不住吗?”罗清染感觉现在她有点烦躁,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高。
魏长庚将水壶重重地往茶桌上一放,“看来你很担心他啊!那我没能拦住他,我是不是还要向你道歉?”
“你这说的什么话,毕竟箫季晨是师父承诺箫家要照顾的人,我只是问问而已,你生什么气啊?”
魏长庚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双手抱胸,说道:“你一上来不关心我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和麻烦,一个劲的关心别的男人,难道我不该生气吗?你就那么关心那个箫季晨的死活?”
罗清染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原来是吃醋了。
“我管他死活干嘛?这不是正巧碰上了嘛。别生气了哈。”罗清染笑眯眯地赶紧给魏长庚倒了杯茶,还讨好地递到了人家面前。
魏长庚接过茶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