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京城骤然降温,进入了大雪纷飞的皑皑大地中,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立冬之日,西景有吃汤面的习俗,还要举行小型的祭祀,大臣们要进宫朝拜,命妇和贵女也是要进宫拜见皇后,然后在太极殿举办宴会。
帝景承早早地就去了前朝接见百官,特地让青荷别叫醒睡得香甜的阿紫,亲了亲自己的宝贝,又去看了看儿子才去离开乾正殿。
郑三带着人在乾正殿前殿接待命妇和贵女们,宫人们有序引导众人入座,等待着皇后的到来。看着金碧辉煌的乾正殿,比其他宫殿都要壮丽许多,里面的装饰更是每一件都价值千金,简直看花了眼。
前殿热热闹闹的,寝殿里阿紫还睡得香甜无比,也许是天气冷了,被子里格外暖和,初儿也还没醒,母子两人睡得舒服极了。
青荷也不着急,就守在外面耐着性子等着,天大的事也没有皇后和太子重要。
前面已经上了两轮茶点了,命妇千金们的八卦闲聊也过了热火朝天的时候,纷纷疑惑皇后娘娘为何还不出现。
郑三微微一笑:“各位夫人小姐,皇后娘娘稍后就到,还请稍安勿躁。”
“公公说的是。”
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一同进宫,今日宴会重要 ,刘姨娘的身份是不够格参与的。两人倒是镇静得很,鲜少参与其他人的八卦。
两人看了看众人已经不耐的模样,唇角微勾,相视一笑。李夫人朝身后的贴身丫鬟挥了挥手:“扶我去更衣。”
郑三立即安排宫人引人去更衣,李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跟在一位宫女身后,看着一排排宫女手中端着美酒佳肴进了前殿。
她轻轻拍了拍丫鬟的手,微微一笑,朝前面的宫女开口:“姑姑,我恰逢月事,但进宫忘了月事带,不知姑姑可否为我寻寻?”
宫女停下转过头来,微微福身:“李夫人,请你在此次等候奴婢,勿要离开,奴婢去去就回。”
看着宫女的背影离开,两人也不敢乱动,恰逢下一批宫女端着托盘过来,李夫人上前在托盘名牌为“张”的宫女面前停下,这是工部侍郎张尧的家眷。(宫中的菜肴都会有专属的名牌)
宫女被她拦去了去路,微微福身,想绕路离开。李夫人回神,微微颔首,退后一步。
李夫人看着远去的宫女,和身边的丫鬟对视一眼,丫鬟悄悄离开。给李夫人拿月事带的宫人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就回来了,李夫人和丫鬟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夫人久等了,奴婢找的久了些。”宫女将一个小包袱交给李夫人的丫鬟。
李夫人善解人意地摇摇头:“无事,有劳姑姑了。”
“夫人客气,请随奴婢去更衣吧。”
……
帝景承在前朝接见大臣也差不多了,喝了点酒,李延年高兴也喝了些。宴席结束,李延年跟在帝景承后面来了内宫,他可以去看看帝景涵,和他说说话,这可是皇上允许的。
帝景承觉得身后的人似乎雀跃兴奋得不行,喝了些酒人更加激动了。
“李延年,成婚之前,你可要恪守规矩,别让伤害了景涵。”帝景承忍不住训了一句。
“皇上放心,臣不会乱来的,见了景涵,臣就出宫。”
帝景承点点头:“朕先离开,你切莫在宫中乱跑。”
“是,臣恭送皇上。”李延年送走帝景承,往另一边走去,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心上人,与她诉说甜蜜与思念,整个人都有些眩晕。加上喝了些酒,俊脸红彤彤的,步子也有些不稳了。
乾正殿内,阿紫慢慢悠悠地起床,正在换衣服,帝景承就进来了。
“宝贝睡得好吗?”帝景承接过青荷手中的活,伺候她洗漱。
阿紫张开小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靠在他身上:“还想睡,都怪你!”
帝景承轻笑出声:“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们去用早膳?”
“前面的人应该等了很久了吧?”
帝景承不以为然:“无事,让她们再等等。”
“这不太好吧,我还是去前面吃吧。”阿紫洗了脸,清醒了不少。
“依你,我陪你去。”帝景承搂着她走出去,青荷端着阿紫喜欢的早膳跟在后面。
“皇上,皇后驾到!”郑和二的声音在前殿响起,已经有些疲累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起身恭敬叩拜。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帝景承搂着阿紫在上首坐下,青荷将早膳摆到桌上。男人本想投喂她,但是被她抬手制止了,这里那么多人,太不自然了。
“大家起来吧,今日是大好的日子,吃了汤面,整个冬天都暖暖和和的!”阿紫笑盈盈地叫众人起身,立即有宫人送上汤面。
“谢皇后娘娘!”
李夫人看着张侍郎的千金开心地用着那碗热乎的汤面,心里很是满意。阿紫看了看李家的夫人,觉得两人眼神不太对劲。
顺着她们的眼神看去,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正斯文的小口吃着汤面。她悄悄摸了摸帝景承的手:“阿承,那位小姐是谁?”
顺着阿紫的眼神看去,帝景承身边的郑和二立即低声回应:“皇上,娘娘,那是工部张侍郎的千金。”
阿紫点点头,继续咀嚼着自己喜欢的虾饺,盯着张小姐看了看,脑中还是疑惑得不行。
“宝贝,好好用早膳,管她们做什么。”帝景承抬起排骨粥喂她,瞧她瘦的,得多吃点。
青荷端来两碗热汤面,阿紫有些摩拳擦掌,天气冷,就想来口热气腾腾的。帝景承仔细吹凉了喂她吃下,她幸福地眯了眯眼:“好吃,好吃!”
阿紫又吃了几口,慢慢觉得自己身体有些难受,燥热得不行。她抬起花茶喝了两口,还是难受。
“宝贝,怎么了?”帝景承担忧地皱起眉头,看她脸色不是很好,比起之前红润了不止一点,发烧了吗?刚刚还好好的!
他抬手摸了摸阿紫的额头和小脸,好烫!阿紫脑袋有些晕晕的,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只能难受地晕倒在帝景承怀里。
而在这期间,那位张小姐早已经不在座位上。她觉得闷热得不行,带着自己的丫鬟出去透透气,刚走出侧门就被人敲晕带走了。
大殿里皇后突然昏迷,只见皇帝暴怒地吼着人去找太医,抱着皇后往后殿去了。郑三稳住众人,让禁军进来看着她们,任何人不得乱跑,许是皇后娘娘晕倒就与这些人有关!
青荷吩咐郑三盯好娘娘吃过的食物,急急忙忙去把小太子抱过来。这功夫,小太监也麻利地把太医请过来了。
乾正殿可谓是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