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带着使女抬着沐浴的热水进来,手里端着醒酒汤。
一进门就见阿紫吐得难受,连忙放下手中的醒酒汤,扶着她坐下,关切:“娘娘,您没事吧?”
阿紫觉得自己的胃都要吐出来了,幽怨地看了看还在呓语的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弯腰吐了出来。
“呕,呕……”
青荷心疼地给她拍着背,使女连忙倒来温水送上,阿紫吐得差不多了,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但还是不想靠近满身酒气的帝景承。
两个使女出去,阿紫推了推青荷:“你……你把醒酒汤给他喝了,我出去透透气。”
阿紫说完起身想要走出去,青荷连忙上前扶着她看似不稳的身子:“娘娘,您要不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
“去阁楼,你送床暖和的被子来,我今晚睡那里。”
“是,娘娘。”
青荷扶着阿紫在阁楼里歇下,又让使女给阁楼里换上阿紫惯用的被褥。青荷有些无奈地看着说酒话的皇帝,转身锁上门下了楼。
承二正在热闹的篝火晚会中跳得开心,手里还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一张俊脸像火烧一样。青荷看他此时就像一个福娃娃,那里像一个大内暗卫。
这威严的皇帝和淡漠的暗卫来了这部落,就彻底放飞自我,像自由的风一般是吧!
青荷嫌弃地挤进人群里,费力地将他拽出来,锣鼓喧天的声音太过嘈杂。青荷将他手中的火把一把拿过随便塞给一旁的人,拉着他往后院走去。
承二玩得兴起,不情不愿地被她拖走:“青荷,到底怎么了?”
“你说什么?”青荷被吵得有些听不清。
承二凑到她耳边大声喊道:“我玩得正高兴呢!你把我拖出来干嘛?“
青荷没说话,拽着他来到后院,在楼下突然停住,承二猝不及防撞了上去。青荷差点被撞倒在地,承二急忙出手搂住她的腰:“小心!”
青荷站定,感受到他的胳膊,有些尴尬,连忙站到一边:“皇上需要你伺候!快……快上去吧!”
青荷说完逃也似的上了楼,承二轻笑出声:“这是怎么了?”
青荷和承二进去的时候帝景承已经自己翻到了地上躺着,承二上前将他扶起来,他嘴里一直喊着阿紫的名字。
承二费力地将他放回床上:“娘娘呢?”
青荷的情绪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之中,而且扶皇帝起身时,承二的手又摸到了她的手,滚烫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手里端着醒酒汤。
承二看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有些奇怪:“青荷你怎么了,快给皇上喂下那醒酒汤,待会儿我服侍皇上沐浴。”
青荷听见他的声音,猛然抬头,上前给帝景承喂下醒酒汤,便红着脸出去了。
“青荷,娘娘呢?要是皇上问起,我也好交代。”承二觉得今天的青荷真是奇怪。
“啊!啊……娘娘,娘娘被皇上的酒气熏到了,今晚睡在阁楼。那个……我去照顾娘娘,皇上就交给你了!”青荷说完就加快脚步出了门,晚风吹在热辣的脸上,她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阿紫今日累极了,早早就睡下了。
青荷就在一旁守着她,脑海里关于今日尴尬的一幕幕却反复上演。
帝景承这边,喝下醒酒汤就清醒了不少,一醒来就找阿紫。承二告诉他阿紫在阁楼,他拔腿就想跑出去,却被承二阻止。
“皇上,娘娘被您身上的酒气熏到,好像不太舒服,要不您先沐浴吧?!”
帝景承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是新换的寝衣,味道是阿紫喜欢的百合清香。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承二连忙摆手:“应该……是青荷吧!”
帝景承瞪大双目,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皇上您别动怒,许是皇后娘娘换的呢?臣也只是猜测。”
帝景承倒也没再说什么,认认真真沐浴完,身上都是怡人的花香,又漱了口确保没味道才去了阁楼。门从里面被反锁,帝景承不满地看了承二一眼,承二无辜地眨眨眼,他又怎么了呀!
里面醒着的青荷听见外面的动静起身开口,见到来人,连忙给人让路。帝景承进去将门关紧,留两人守在外面。
阿紫被他们的动静弄醒了,见到来人直接钻进她的被子,她嫌弃地往后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你洗干净了吗?”
帝景承失笑,凑上去抱住她:“宝贝闻闻,可还有异味?”
阿紫凑上去有模有样地吸了吸鼻子,确实没味道了:“睡觉,我累了。”她翻身背对男人,疲惫地闭上眼睛。
帝帝景承苦恼地撑着脑袋看着她娇憨的睡眼,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啊!他低头凑上去在阿紫侧脸上亲昵地蹭着:”宝贝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阿紫动了动眼皮:“嗯?”
“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啊!”帝景承诱哄着,轻轻吻着她的小耳朵,阿紫难受地缩了缩脖颈,抬起小手推了推他的俊脸。
“别闹~困。”说完便没了动静,睡得香甜。
帝景承欲求不满地嘟了嘟嘴,好不委屈的模样。算了,既然宝贝累了,那他自己…
阿紫睡梦中总觉得一阵战栗,似乎有一只小狗在用湿润的舌头…
皇宫
帝景元批阅完奏折,疲惫地起身动了动身子。慢慢往外走去,福子连忙拿着披风跟上。
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梅苑,这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虽然现在冬天已经过去,雪化了,梅花也凋零。但是他仍旧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阿紫折下梅花的那棵梅树,他静静伫立在那里,闭着眼怀念着什么。
福子上前给他披上披风:“王爷,风大了。”
“福子,你觉得喜欢一个女子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吗?”帝景元对阿紫的思念像是着了魔一般,特别是她和皇兄离开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想她想到要发疯了。
他开始思考,默默地守护是不是对的,如果把她抢过来,或者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不是都比现在来得痛快?皇兄能给予她的,他也可以,不会少分毫。
福子抿唇想了想:“王爷,奴才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奴才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知晓。否则那便只是一个人的单相思,折磨自己罢了。万一那女子也喜欢对方呢?”
帝景元沉默了,他要勇敢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