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离进门就听管家跟他说木大学士已无大碍,只是木宛瑜仍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他跑进阑苑,来到床前看到太医正在施针:“太医,她怎么样了。”
太医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木小姐本就身体亏虚,现在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离闻言,深深看了看木宛瑜一眼,她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气急,一拳打在旁边的朱柱上,拳头开始渗血。
“太医,可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她?”李离顾不得手上的伤,抓住太医的胳膊,慌乱至极。
“唉……木小姐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以后怕是只能缠绵病榻了。而且,她现在起了高烧,要看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李离像是身体的气力被突然抽离一般,骤然松开太医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瑜儿,求你一定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只守着你!”
李离趴到木宛瑜床前,撕心裂肺地痛哭。
“李大人,本官会尽力保下木小姐的性命。”
“谢谢太医,有劳了。”李离哀恸地道谢。
惠春端着药跑进来:“李大人,快让小姐服下这药!”李离端过药,惠秋上前将木宛瑜半抱起来,两人合力将药喂了下去。
木大学士醒来便痛哭着跑进阑苑,管家在一旁扶着她,将所有事情都传达给他知晓了。
“我的女儿为何如此命苦,该死的阳明月,老夫不会放过他!”
木大学士来到女儿床前,身子险些不稳,李离及时扶住他。
“老师,我一定会给瑜儿报仇的。瑜儿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吧!您注意身体。”
……
第二日,郑和二领着人来到大学士府传旨,帝景承赏了好些东西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随后便传大学士进宫。
御书房里,帝景承坐在上面,帝景元坐在一旁品茶,阳明月和帝景元刚好面对面坐着,两人视线对上,而后不着痕迹地别开眼。
不久,郑和二领着大学士进来:“皇上,大学士到了。”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元亲王。”他瞧都没瞧阳明月一眼,这人他从前是见过的,现在竟然敢伤害他的女儿。
帝景承连忙吩咐太监扶大学起身,在一旁坐下。
他关切道:“大学士,木小姐如今情况如何了?”
木大学士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哀伤更加沉重:“回皇上,小女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是以后怕是只能缠绵病榻。”
阳明月闻言,他可不要娶一个病秧子,什么用的都没有,还要耗费心力照顾。简直就是晦气,不过这到底是谁把那女人送到他床上的?
阳明月看了看上首的帝景承,对这位大学士可谓关怀备至;一旁的元亲王也是满脸惋惜。他看着兄弟两人,如果是他们,那只能说他们太会演戏了。
难道是宫玉寒那个废人,还是他那个好盟友刘辛齐?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他觉得只能是这几人其中一人,别人是万万没有动机算计他的。
“大学士,此事也是朕对不住你,让令爱蒙受了这般折辱。”帝景承难受地摇摇头。
“皇上,此事也不是您的错。只是,这东阳皇帝一言不发,从始至终没有任何道歉,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微臣心里甚是不满。”
大学士将矛头直指阳明月,他此刻顾不得许多,只想着给自己的女儿报仇。
阳明月收回思绪,轻笑一声:“木小姐自己出现在行宫,恰巧出现在朕的床榻之上,这朕还没地方找人说理去呢。”
木大学士闻言,一把老骨头险些没站稳,满脸的不可置信和痛恨,指着阳明月就是破口大骂:
“亏你还是一国皇帝,依本官看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你留恋美色、贪图享乐,简直下流卑鄙。非但不觉得自己德行有亏,还反过来反咬一口,本官看你……迟早亡国。”
帝景承和帝景元默许了他的做法,听着不顾礼仪这般破口大骂,实在想不到平时温文儒雅的大学士也有这样的一面。
阳明月被一国臣子这般辱骂,甚至咒骂他亡国,他是不会骂人的,但是他喜欢东山。
他一脸怒气走上前,一把拽住木大学士指着他的手:“你竟敢咒骂朕,简直该死!”
眼看阳明月就要动手,帝景元接到自家皇兄的眼神,上前抓住阳明月的手,眼中带着不满:“东阳皇帝莫不是忘了,这是西景,不是东阳。况且,大学士所言也不无道理。”
阳明月眼中闪过杀气,手紧紧握着大学士的手,一边和帝景元的力量对峙。帝景元看着他眼里的杀气,并没有丝毫怯懦,微微勾起一个笑容:“东阳皇,冷静冷静。”
“好了,先坐下来好好谈。”帝景承淡淡开口,带着些许不耐,这阳明月是在挑战西景吗?
阳明月突兀地笑出声,慢慢放开大学士的手,帝景元也收回了手。
阳明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云淡风轻地走到一旁,掀了掀自己的袍子,慢慢坐下。木大学士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甩袖坐回去。
“要解决此事很简单,既然那木小姐已经和朕有了关系,那朕便纳她为妃就是。只是这木小姐身子骨这般弱,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说完他挑衅地看了木大学士一眼。
木大学士简直火冒三丈,拍案起身:“不嫁,不可能,本官不可能将女儿送入你这无耻之人的手中,你必须给我女儿道歉,昭告天下,而且必须补偿!”
“东阳皇,你意下如何。朕觉得大学士的要求很是合理。”帝景承说道。
阳明月憋屈地看了帝景承一眼,看来这事情就是这帝景承做的,要他为了这事昭告天下,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他堂堂一国皇帝,竟遭此威胁,实在可笑。
他厉声拒绝:“不可能,简直痴心妄想!”
“东阳皇这般,木大学士是我朝重臣,你岂非在挑战我西景权威?”帝景元不满地开口。
“东阳皇也不想因此挑起两国不和吧。”帝景承语气已经有些威胁了。
阳明月无从抗拒,恨恨地看了看三人:“朕答应就是。”说完,他直接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