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阿紫坐在马车上就睡着了,帝景承将她放在温暖的被褥中,给她换上寝衣,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身子。待人熟睡后,才在深夜去了暗牢。
暗牢里很昏暗,只有墙壁上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叫声;过道上被打扫得很干净,但一进去就有一阵恶臭的气味袭来,显然帝景承和暗卫们已经习惯了。
承二领着暗卫们跟着帝景承走进去,今日孙头领也来了。
那活捉的刺客被绑在最里面的牢房里,门口的守卫见到皇帝走过来,立即将牢门打开:“参见主子。”
走进牢房,那刺客猛地抬起头来,嘴里的臭袜子还没拿出来,只能哼哼唧唧的,但不难知道他嘴里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嘴里有毒药吗?”帝景承倒是丝毫不在乎眼前人的辱骂。
“皇上,臣等已经检查过了,并无毒药。身上所有地方皆没有。”孙教头上前回道。
帝景承微微点头,立即有暗卫上前将他口中的臭袜子拿出,守在一旁防止他咬舌自尽。
那刺客得了自由,倒也没不说话了,安静地待着,面色紧绷,一双眼睛看向一边的地板。
帝景承云淡风轻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你自己说还是朕让你开口,自己选吧。”
那刺客闻言眸光动了动,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西景皇帝,正用看死尸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好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
承二见他不开口,看了看一旁的暗卫,那暗卫上前朝他的小腹来了一脚:“我们主子让你说话!张嘴!”
暗卫这一脚可踢得不轻,那刺客本就受伤了,现在疼得脸色煞白,汗珠都渗了出来。
“我无话可说,既然被抓了,任凭处置。”男子喘息着,低声说道,带着坚毅和不屈。
帝景承看向孙头领,孙头领连忙上前:“皇上,今日臣在茶楼遇到两个人,与今晚逃跑的两个刺客身形极为相似,眉眼间都是一模一样的。另外,臣在茶楼看到的那两个人腰间还佩戴了两块不俗的玉佩,似乎并非常人所能拥有。”
“孙头领可记得上面的图案和玉佩的样式。”承二问道。
“记得,臣不甚知晓其中含义,但记忆力尚可。”孙教头看了看承二,转向帝景承,胸有成竹的说道。
“承二,取纸笔来。”帝景承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
孙教头迅速在纸上画下玉佩的模样,承二看着越来越熟悉的玉佩,似曾相识,直到孙教头落下最后一笔,他才恍然大悟。
“皇上!”
众人见承二惊呼出声,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帝景承轻轻摩挲着纸张,冷不丁笑出声:“前日才说进了我西京,今日就出现在京城。”
“好了,不用审了。承二处理了吧,孙头领记一功。”帝景承起身,这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臣谢皇上!”孙头领这功劳来得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承二好心给他提点了两句:“你情报有功,这可是他国皇室之物。”
“好了,处理掉吧,不要留下后患。”承二吩咐了一声,跟上帝景承的步伐,离开了暗牢。
那刺客更是一头雾水,不是应该严刑拷打他,然后从他嘴里挖出一些东西来吗?这样他就会惨烈无比,他虽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是这基本的过程都没有,他内心很慌张。
这西景皇帝真是爱打哑谜,难怪其余各国不是他的对手,刺客如是想到。
下一秒,刀光剑影,鲜血洒在墙上,汩汩流出,铺满了地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殒命。
承二追上帝景承急切的步伐,皇上这么急着回去,真是一刻也离不开皇后娘娘啊!
“皇上,大学士府传来消息,一个受伤的黑衣人潜入了木宛瑜的房间。”
“可是逃跑之人?”
“应该是。不过,臣等暗中监视大学士府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府中众人与东阳、北襄有所勾结。”承二一时有些疑惑。
帝景承暗暗想着,前世边境确实开战,但东阳和北襄并没有采取刺杀行动。木宛瑜更是没有与敌国有暗中接触,这是怎么回事?
“继续好好看着,如果那人要逃,立即拿住,别让人再跑了。”帝景承双眸微眯,眼中闪过杀气,看来这东阳和北襄是想早些亡国。
第二日,朝堂,兵部侍郎年钧上奏,南陵与西景边境摩擦产生冲突,西景五名士兵和无辜群众在暴乱中丧命,朝野震惊。区区小国竟敢如此挑衅,纷纷请求皇帝出兵攻打南陵,以扬国威、开疆拓土,为无辜丧命士兵和百姓报仇。
帝景承勃然大怒,派镇国将军李宴率三十万大军攻打南陵。四国的注意力集中在南陵与西景的战争中,战场在南陵,西景百姓尚且免去伤害,但是南陵百姓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仅仅三日时间,李宴就带着西景大军攻入南陵皇宫,南陵皇帝宫玉寒请求停战,愿意归降于西景。
众人都以为西景皇帝并不会答应,毕竟如此轻易打下一个小国,直接吞并就是。若以南陵作为附属国,那始终是隐患所在。
但帝景承就这么答应了和战,但是要求南陵皇帝必须亲自来到西景求和,以表诚意。
东阳和北襄一时摸不准这位西景皇帝究竟想做什么,他们已经暗中联合百万大军,势必要和西景殊死搏斗。
而南陵皇帝这次前往西景进行议和,东阳和北襄一定是要前往的,到时候四国齐聚,暗流涌动,这必是一场鸿门宴。
——大学士府邸
木宛瑜这段时间可谓担惊受怕,那个男人自称北襄使者,不幸被追杀,这才逃到她的房间。
木宛瑜不禁翻白眼,她房间外守了那么多府卫,外面还有皇帝的人,躲哪里不好非要躲到大学士府里。
但她怕死得很,这男人总是用她的性命威胁她,她只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关键这人不肯透露名字,她死了都不知道要飘到哪里报仇去啊!
木宛瑜坐在桌前练字,不耐烦地抬起头瞪了瞪那边悠闲品茶的男人:“喂!这位北襄的使者,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男子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继续品茶:“你们皇帝不久就要在皇宫设宴,我这个北襄的使者自然是要赴宴的。”
木宛瑜内心把他骂了八百遍,但不敢骂出来,只敢尴尬地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