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辞怜闻言,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
“寂灭,你为何如此对我,我难道有哪点比不上那个贱人!”
寂灭闻言,眸子一冷,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被他掩饰下去。
“公主言重了,寂某从未将公主与他人相比,公主天之骄女,岂是他人能比。”
长的这样一张脸,属实是让他心生不适。
綦连山看到天辞怜的那一瞬间,愣神了,太像了,与小虞有七分像。
不说话时,更像了。
“寂灭,你快谢谢我,是我向皇兄提议,给你一个官当当,如此你就是留在皇城,我就能日日见到你了。”
天辞怜邀宠加命令的说着,全然不顾寂灭的冷漠和疏离。
寂灭心想,天昊旻本就想如此做,借她的口说出来,不过是怕背骂名罢了!
“多谢公主,只是寂某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并不想被这些俗事所扰。”
天辞怜看到綦连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恢复神色。
“寂灭,你身边这位是?”
綦连山闻言,看向寂灭,寂灭开口道:“这是我弟弟,綦连山。”
天辞怜点点头,指着綦连山,开口说道,“那我不嫁你了,我嫁他。”
反正她只是想找个人带她逃出皇城,寂灭那人虽说是最有能耐之人,可心眼子太多了,也不喜欢她。
他这个弟弟,一看就藏不住事。
不知有无妻妾。
没有那就更好了。
綦连山指了指自己,她什么意思?
嫁给他!
虽说他与小虞不可能了,可他也不想娶一个赝品吧!
对着寂灭疯狂摇头,他不娶,不娶,快拒绝啊!
寂灭蹙眉,陷入沉思,给綦连山找个妻子,这方法可行,如此他就不会再打季天虞的主意了。
可天辞怜长的像她,让綦连山娶了去,他还不膈应死。
綦连山见寂灭不语,以为他答应了,连忙拒绝,“公主,我……”
天辞怜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你不愿意?”
綦连山摇摇头,又点点头。
天辞怜看綦连山连话都说不利索,以为是害羞,毕竟她这么貌美如花,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你这般点头又摇头的,是几个意思?”
寂灭见天辞怜似乎真的对綦连山上了心,不由得蹙眉,他可不希望綦连山真的娶了她。
綦连山看着寂灭一会皱眉,一会摇头,一会沉思,心里拔凉拔凉的。
寂灭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倒要看看,綦连山能不能耐的住性子,能不能忘了季天虞。
“公主说笑了,我弟弟是个粗枝大叶的,公主是金枝玉叶,怕是不妥。”
寂灭开口说着,他倒要看看,天辞怜打的什么算盘。
天辞怜道:“那不正好,粗枝大叶配金枝玉叶,绝配啊!”
寂灭看着天辞怜,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公主,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待寂某与弟弟商量过后,再与公主详谈,可好?”
天辞怜点点头,同意寂灭的话,“好,那我在皇城等你们好消息。”
说罢,带着侍女转身离开。
綦连山道:“你不会真让我娶他吧!”
寂灭试探道:“不好吗?她长的挺好看的。”
綦连山道:“寂灭!你竟然夸别的女人,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还是一个……一个……”
寂灭给了綦连山一个脑闷子,“一个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綦连山揉了揉头,委屈巴巴道:“一个丑八怪!”
寂灭闻言,笑了,心想,总算说了句人话。
天乾靖宁十四年,凛冬。
九国联合给天乾施压, 要求天乾主动割让东郡六城,并改国号,改国姓,让天昊旻退位。
割地之事一出,皇城震动。
百姓议论纷纷,皆说天乾气数已尽。
更有甚者,传言是天昊旻克死了生母,才会导致天乾如此。
天昊旻下旨,谁若再敢议论此事,斩立决。
可流言蜚语,哪里止的住。
朝堂上,文官武将皆劝天昊旻割地,改国号,改国姓,退位。
天昊旻冷笑,他还没死呢,一个个的都开始迫不及待了。
“都给朕闭嘴,东郡六城是朕的底线,朕绝不会割让,至于改国号,改国姓,退位,你们是想都死了不成!”
唯有寂灭,一人站在殿外,他一身黑衣,眸子冷冽,仿佛这凛冬的寒风。
“陛下,割地求和,乃是下策。”寂灭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天昊旻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那你有何高见?”
寂灭道:“九国联合,不过是想分天乾一杯羹,陛下何不派使者前往九国,许以重利,让其内部生乱,到时,我们再出兵,定能一战而定乾坤。”
天昊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计甚妙。”
綦连山看向寂灭,“你给狗皇帝提的什么高见?”
寂灭眸子一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至于以谁之道,还施谁的身!他就不敢保证了。
觞鹤开心跑了过来,:“主子,是夫人的信,夫人给主子写信了。”
寂灭闻言,荒芜之山一夜开满了梨花,他颤抖着手打开信,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让他心跳加速。
“六月了,你该给他取个名字了。”
将信翻过来覆过去的看,没了,就没了。
没有孩子,她是不是都不会写这封信。
看向觞鹤,苦笑一声,“她还说了什么?”
觞鹤思考了一盏茶,寂灭恨不得扳开觞鹤的嘴,他倒是说啊!
“没有!”
他就没见到季天虞。
寂灭瞪了觞鹤一眼,没有,不早说,还思考这么久,他还以为季天虞说了很肉麻的情话,需要口述呢!
搞的他紧张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给我出去~”
觞鹤有点懵,收到夫人的信,主子不该很开心吗?
寂宫,寂虞阁。
季天虞趴在窗沿上,右手搭在隆起的肚子上,雪与梅花交相辉映,美极了。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好多好多的委屈想对他说,有好多好多的想念想对他说。
可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
“六月了,你该给他取个名字了。”
“夫人,你该喝药了。”
竹桃放下端药的漆盘,连忙去关窗,“夫人现在可不能受凉。”
季天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药就喝了进去。
若无其事道:“他会是个热闹的孩子,生于盛夏,长于凛冬,看尽繁花似锦,又历白雪皑皑。”
“夫人不考虑下我的建议。”
季天虞向门口的扶殇望去,平静道:“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南方都早早飘起了雪。”
“不知会冻死多少牛羊?”
“有多少人会无家可归?”
“他们的君王会如何救他们呢!”
“断臂求生?还是恩泽天下?”
“望扶殇公子见谅,您的建议我无法接受。”
扶殇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他以前也遇到这种情况,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