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急得满头是汗,哪有什么药吃了几年之后才有症状的?而且到底是什么症状,他也不知道呀……
“陛下,微臣斗胆,请问谢大人是有什么症状?”
萧弘毅瞧了一眼沈问,道;“有瞬间被人控制了,有点像宫中对付一些不受控制的死士的手段……这应该是媒介……”
“这……”
沈问见萧弘毅递给他一个骨哨,他仔细翻开后,大惊失色,谢大人如何会被迫吃了那种药?
只是,传说中那种药,也没有数年后发作的呀。
沈问凝眉苦思,迟疑了一瞬开口,道:“谢大人,当年所服,可是一粒药丸?”
“没错。”谢常安道。
“谢大人这些年,第一次出现这种受人控制的症状。”
“是的。”
沈问想了想,转而对萧弘毅道;“陛下,臣怀疑谢大人不是吃了宫中的秘药,而是中了蛊。”
“蛊?”萧弘毅心底一沉。
“没错,臣怀疑当初那粒药可能只是个幌子,药丸中藏得蛊虫才是真,依着谢大人的描述,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当初那蛊服下去的时候,应该还是幼虫或者虫卵。”
萧弘毅听着就一阵恶心,想着那玩意如今可能还在谢常安体内,顿时脸色难看至极。
“沈大人可有法子解蛊?”
沈问面露难色,如实道;“蛊虫种类繁多,一时间臣也不知道谢大人体内为何种蛊物。解蛊最好是能一击命中,否则惊扰了蛊虫,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能找到下蛊之人,或许有将蛊虫引出体外的法子……”
“陛下,你就别为难沈大人了。”
下蛊的人,已经被他亲手杀了。
沈问感激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谢常安,这人倒是冷静得有些过了头,仿佛生死徘徊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萧弘毅沉默,半晌开口道:“神医的药留下,你们都出去,朕想静一静。”
众人散去,卧榻之人轮换了一番,萧弘毅小心的喂下了药,宁愿躺在上面的人是自己。
他凝视着谢常安,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晚,他若是不一刀杀了萧弘烈,蛊毒之事,总会有一线转机。
那人折磨了他三年,落魄时他不曾落井下石断他生路,那一夜却为了自己,亲自动了手。
萧弘毅眼中一阵滚烫,却不知如何是好。
“怀瑾,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谢常安服了药,平稳的睡下了。
许是千夜神医的药有了成效,谢常安虽然有渐好的迹象,但始终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况且,那药目前只炼制出三粒,只能坚持三天。
好在,萧弘慎在这个时候,终于回来了。
他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眉清目秀,自称是千夜神医传人的小哥儿进宫……
小哥儿比萧弘慎矮了些,少年模样,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一身粗布利索打扮,似是被萧弘慎勉强拉进宫的。
“谢常安在哪?我给他瞧完病就回去了,萧弘慎,你先给我放开,我都已经进宫了,跑不了了,烦不烦呀你。”
小哥儿厌烦地将萧弘慎推开,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萧弘慎放开了小哥儿,却还是紧跟在他身边,心平气和的哄着。
“我的小祖宗额,这可不是外头,这里是皇宫,待会见到我皇兄你可收敛一些,别到时候挨了罚怪我没提醒你!”
“你个兄管严,你怕你哥,我可不怕。我乃神医的关门弟子妙手仙医孙妙是也!我是来救人的,我怕谁,哼。”
小哥儿,也就是孙妙下巴一扬,可骄傲了。
“哎哟喂,你得了吧你,也不知道此去雪山的路上,谁病得最重!要不是我对你不离不弃,你还不知道有没有小命在这里嚣张呢!”萧弘慎打击道。
孙妙斜眼瞪他,明亮的眼睛满是怒火,道:“你给我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师父早就有交代,为了守着那破花,你以为我愿意去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呀!”
“还有你,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会生病吗?啊?”
孙妙越说越来气,这个没良心的,有完没完!
萧弘慎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子,声音小了不少,道:“你这一路生病,把我急得,还不如我自己生病……”
“我也这么觉得,下次还有这样的选择,还是你生病吧。你生病了我好歹可以给你治,我生病了你只会给我喝热水。”
孙妙心里苦呀,想想自己那几天苦逼的日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萧弘慎心里也苦呀,那样的绝境,他一路将他背下雪山,孙妙口中嫌弃的热水,还是用他体温暖的……
这事儿,也不知道这人要念叨的什么时候。
话音间,两人已经走进养心殿。
孙妙一路上虽然一直在跟萧弘慎吵,可也没耽搁见世面,他左顾右盼,由衷的说道:“还是皇宫奢华暖和呀,我大多数陪师父不是在深山就是在老林,日子老艰辛了。”
萧弘慎闻言,眼睛一亮,道:“妙儿,我的亲王府已经在建了,过几个月就能完工,王府也奢华暖和的,要不你到时候住我那?”
孙妙转头,诡异地看向他,道:“你刚叫我什么?妙儿可不是你能叫的!以后再让我听见,我毒哑你!”
“叫我住你那?你那算盘珠子打的声音,我隔八百里都能听见!想得美!我才不给你当府医。”
萧弘慎心虚的干咳两声,转而叮嘱孙妙说:“待会见到皇兄记得好好说话,另外我老师那病,你真的能救呀?”
萧弘慎有些怀疑。
孙妙冷冷的瞧了一眼萧弘慎,一双妙目仿佛在说: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可以看不起我的医术。
“自然能救!”孙妙自信道。
“那就好,那就好。”
萧弘慎连连告饶,谁让这人是神医的弟子呢!他这一路好请,总算把人给请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