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殿,此地本是接待贵客的地方,倒是显得华丽端庄,但在柳成看来,或许并没有那么接地气。
得知苏墨二人来了之后,也是早早的遣散了下人,并没有选择大殿内,而是选择了侧面的书房,比起大殿里的宽阔,这里倒是更加安全些。
提前准备好的兽肉,和佳肴,也是安排到了书房里面。
虽然此地饮酒显得格格不入,但倒是没有大殿里那般严肃拘谨了。
二人踏入柳家大殿,仿佛进入了一个庄严而华美的殿堂。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地面铺着光滑的大理石,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书画。屋顶高挑,天花板上绘有精美的图案,金色的灯光洒下,照亮了整个大殿。
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雕花红木桌椅,显得格外庄重。桌椅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气势磅礴,让人不禁为之震撼。殿内的布置简洁而不失优雅,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柳家的底蕴和品味。
在这样的环境中,二人不自觉地拘谨起来,言行举止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他们轻声交谈,生怕打破了这片宁静。柳家大殿的氛围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尊贵和威严,同时也对柳家的底蕴深厚感到钦佩不已。
一同进入书房,比起外面,这里倒是显得轻松许多。
“苏兄,丁兄,两位道友请了,我就不跟二位客气了。”
随后柳成倒像是真的如见了老朋友那般,没有丝毫拘谨的,在书桌前直接席地而坐,此刻的他倒是没有一点柳家家主的样子,单是看他现在这般模样,哪里有一个能够掌控这么大家业的人。
然而,柳成此刻的身心也是显得格外轻松。
苏墨出于礼貌,还是随客礼,作揖抱拳,之后方才落座。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别人不守规矩,并不代表自己也可以效仿,出门在外,多点礼数总归是不会吃亏,这样也能显得自己比较有内涵,更不容易招人讨厌一些。
苏墨如今的为人处事圆滑,倒是不得不托于李慕白平日的教导,这些涵养是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
“没想到,苏兄这样的狠人,竟然也有这么多的礼数!”
苏墨坐下的身姿明显停顿了那么一霎,然后一同席地而坐。
丁白芷与苏墨认为大哥,自然也不会掉了礼数。
“听柳公子刚刚的意思,打听过我?”
柳成哈哈大笑,“这也不算什么难事,我柳家这么大家业,有个情报机构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后来没有再见过,但是关于苏兄的过往到底是略有耳闻,且不说天星城外的藏匿反杀,就说在外海苏兄做的那些事,也是不小的。”
“如今的苏兄,也算是小有名气,这也是嘛,毕竟已经筑基巅峰了,看苏兄这速度,估摸着五十岁之前,便能结丹了吧?”
苏墨并没有介怀,因为他明白,若是真的想查,对于这么大家业的柳家,确实算不上什么难事。
而且自己早就被找上门了,不过是天星城替自己挡了一灾,苏墨自知有数,便没有反驳。
“家师曾经交代,为人以礼,当时什么时候都不过时,虽然有些殷勤,却不会那般唐突。”
柳成显得有些好奇,“哦?”
“原来苏兄早就有了师父,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闻言苏墨略显哀伤,柳成一眼看出,恐怕事情没有那么乐观。
他的情商较高,直接转移话题到。
“算了,我随口一问,不说也罢。”
“丁兄,许久不见,倒是想你的天泉露了,不知道如今囤货是否足够,我等多年不见,自是要一醉方休的。”
“说起来,柳某人还要好好感谢你一番,对我的恩同再造。”
“只是那日你走的唐突了些,来不及好生感谢。”
丁白芷看了苏墨一眼,然后客气的回道。
“柳少主不用客气,今天来就是让你报答这个恩情的。”
几人正在谈话,一道神识隐匿的在丁白芷身上四下打探,苏墨当即发现端倪,如今他的神识也算有些火候。
单手一掌拍起桌面的筷子,然后用强大的灵气直接逼出,御物术大成的他,将那根筷子的速度加快不少,威力倒是不弱。
筷子直接穿过房梁,向天而去。
“何人鬼鬼祟祟,可敢下来一叙?”
苏墨无法感觉到那股灵力是什么境界,但是他明白,一定比他高,可对方扫视丁白芷,就无异于盯上了他的兄弟,自当有难,怎能不插手,毕竟丁白芷修为本来就弱。
这一趟也是他拜托来的,不管是感情还是理由都是要护个周全。
“哈哈哈......”
“小辈,你好狠的手段啊,刚刚那一击如此果断,若是老夫再境界低些,恐怕就要吃点亏了。”
柳成连忙打圆场到,“顾老前辈,你就别逗他了,要看人,你就下来看吧,我相信苏兄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霎那间,一个人影浮现,如同烟尘飘过,那人凭空出现,直接落在了丁白芷的面前。
此人身影略显模糊,仿佛处于一种虚幻的状态,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而高深的气息。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但又有一种奇特的韵律在其中,仿佛他的每一步都蕴含着某种玄机。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仿佛刚刚从酒坛子里爬出来,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喝醉。然而,当你仔细观察他的眼神时,却会发现一种深邃而睿智的光芒,仿佛他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他的形象有些不修边幅,衣裳随意地披在身上,头发也乱糟糟的。但在这看似邋遢的外表下,却又有一种别样的亲和力,可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他的境界。他就像是一个谜团,深深吸引着,却又无法捉摸。
见到这人时,苏墨直接就站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
苏墨的紧张,被柳成看在眼里,他知晓二人情谊,断是能直接放弃机缘也要一同走向自己道路的人。
这般不忘初心不被诱惑,自然不一般,柳成此刻竟然有些羡慕,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朋友。只可惜,这样的情谊并不属于他。
若非如此,当初见到二人的时候,也不会显得那般亲切。
“苏兄,稍安勿躁,此人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见一见丁道友罢了,你放心,我以柳家信誉发誓,若是今日你二人在柳家出了任何事,由我柳成一人承担!”
看着柳成拍胸脯的承诺,苏墨这才缓和了些许。
回之以礼到,“多谢柳公子!”
“小子,是你,治好了柳公子的顽疾?”
丁白芷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老酒鬼明显有些错愕,因为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断然是不信一个年轻人会有如此造诣,经过柳成的描述,他只是想成了这是一个隐匿起来的前辈高人,返璞归真罢了。
只是打量之下,丁白芷没有任何异常,真的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而且修为,甚至还没筑基。
他吃惊在,一个还没筑基的毛头,竟然在这方面的造诣高于他。
要知道,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手段,更是他如今能够到达这么高境界的根本。
“你......参悟了酒经?”
丁白芷恍然点头,随后又快速摇头,“对,也不算,好多地方看不懂,不过是瞎蒙的罢了。”
老酒鬼连忙上前两步,将丁白芷端在手心。
“能不能向你请教请教,如何做到?”
丁白芷也没有避讳,因为他感觉到了,与这老酒鬼似乎有些志同道合的意思,他从未遇见过有这样感觉的人,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潜意识的将那瓶用珍贵药材酿制的酒拿了出来。
老酒鬼小心翼翼的接过,并未打开,只是在口鼻嗅了嗅,当即有些神往,迷离。
“小子,这酒有名字么?”
丁白芷回到,“春暖花开!”
老酒鬼仿佛真的洋溢在春暖花开的海洋里,略显舒畅伸张的笑容,让他感觉到了片刻的清新与自由,浑身的血液都在兴奋翻涌,单是嗅上一嗅,就让人如此兴奋。
他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这酒能治好顽疾。
仿佛不过瘾,老酒鬼直接将酒盖打开,当即整个书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烈而不浓的气息,仿佛是荷尔蒙在悄悄释放。那是一种独特的香味,它自由自在地飘荡着,如同一曲悠扬的旋律,牵动着每一根心弦,那股酒香让人上头,面色泛红。
这种感觉令人兴奋,仿佛身体里潜藏的野兽被唤醒。欲望在心中燃烧,热情在血液中流淌,自由与舒畅的感觉如暴风般袭来,让人无法抵挡。这便是好酒的魅力,它能够激发人们内心最深处的情感,让人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中。
品味着这样的酒香,仿佛置身于辽阔的草原,或是广袤的沙漠,心灵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它不带一丝束缚,让人感受到真正的自由。此时此刻,一切烦恼都渐渐远去,只留下心中的宁静与愉悦。这好酒,便是人生中的一种享受,一种对自由和美好的追求。
老酒鬼不敢想象,若是喝上一口,或许寻常人根本顶不住,就算是自己,若非没有三天三夜的战斗也难消恨。
“好酒!”
不自觉的赞叹到,当是有些自愧不如,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如此酿制,倒是失了名声。
他看着丁白芷,怜爱的模样,是有一种看待宝物般的感觉。
“我顾醉翁这辈子很少夸人,你小子算一个,有师父么?”
丁白芷摇头,顾醉翁当即兴奋。
“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丁白芷的视线,看向了苏墨。
此刻柳成开口道,“老前辈,若是想让他同意,你还需问问你身后那人,但我替你争取过了,结果我也告诉你了。”
“我提个醒,若非是苏兄,恐怕现在丁兄早已与人联姻,更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和发掘自己的特殊优势。”
“所以他们之间的情谊,可是非同一般的。”
听闻顾醉翁撇头看向苏墨,眼珠子提溜的转动着,看似已深醉实则清醒至极。
苏墨此刻才明白,柳成口中的机缘,原来真的是机缘。
但此刻他却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有些发愣,因为他不想丁白芷错过这份机缘,却也想要不忘初心,守护他们之间的承诺,一起看看这大好河山,踏足修仙界。
顾醉翁明显有些不悦,因为想当他徒弟的人,只要他开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入名下。
“顾醉翁,顾余生,方是一醉忆往生。”
“我顾醉翁,好歹也是修仙界的一方霸王,元婴的修为,倒是没有资格当你这位兄弟的师父了?”
苏墨内心吃惊,因为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对方可能是金丹巅峰修士,但是断然不敢想,他竟然是一个元婴,难怪自己这么用力,也无法看清丝毫。
苏墨慌了,此刻的他感觉到自己多么的渺小,虽然顾醉翁没有为难,但这种威压是与生俱来的,强者与弱者的区别。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就越累,苏墨恰巧应对了这个词。
若非不知道元婴修士,或者没见过还好,但天下盟那元婴一怒,移山填海般的手段,顷刻间筑基金丹修士灰飞烟灭,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筑基,怎敢拒绝!
柳成见气氛有些尴尬,当即圆场道。
“老前辈,你们的事不妨事后我在问问,这收徒一事若非人家心中不服,强行收了去,也算不得一桩美事不是?”
顾醉翁收回了目光,释然一笑。
“也是,既然用这么大的人情来找柳少主,想必事情也不小,那老夫就去外面候着了。”
霎那间,人影消失不见,此刻的苏墨才松了口气,可丁白芷并没有感觉到那股威压,只是觉得那就是一个怪老头罢了。
苏墨心有余悸,好一会才缓过来,而柳成并没有打搅,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对于今天的事,他明显也有些不开心,本是叙旧,倒是没了雅兴,不过柳家依赖客卿,他只能左右逢缘,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顾醉翁会听话,不过是因为柳家有他想要的罢了。
这些人现在没有把柳家拆了,就是因为忌惮御兽宗。
言归正传,柳成喝了好几杯酒下肚这才问起。
“苏兄不知此次前来,是作何缘由,若非真的有用到我柳某人的地方,念及恩情,我也定然是要帮一把的。”
此刻倒是没了闲聊的雅兴,直言问起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