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凡耳朵红得如滴血，说话的时候停停顿顿的：“很多次，明明他自己也很...可就是不会进行下去。”
好了，这下轮到乔星苒耳朵红了，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天晚上，我和他说了，可以的，我都可以的。”秦梦凡语气中多了两分哽咽：“可他眼神瞬间变了，沈嘉树他忽然很认真地告诉我，这样的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他说他不想做那个不负责任的人，他说给我更多的选择机会。”秦梦凡眼泪止不住地落下，“苒苒，我不是没看懂他眼底的挣扎，我反复告诉自己，如果我们最终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也没关系，我只要当下的沈嘉树，仅此而已。”
乔星苒心一酸，她不解：“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要分开呢？你和沈大师，不是彼此相爱吗？”
秦梦凡被问懵了，她只是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沈嘉树好像认定了，我们最终会分开。”
乔星苒心里忍不住的生气，梦凡姐这么好的一个人，沈嘉树为什么会觉得两个人不能走到一起呢。
她听陆晏祁说过，秦家家风开放，对儿女婚姻之事，并没有门第之见，他们之间，不是少了最大的阻碍吗，为什么还是没办法走到一起。
“他早上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是不是只爱沈嘉树一个人，我说是。”秦梦凡怔了怔，语气缓缓：“他突然笑了一下，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他又问我，如果有一天沈嘉树不是沈嘉树怎么办。”
“苒苒，我不懂，我不明白他的问题。”
秦梦凡克制不住地哭着，她哭声很细，似乎很委屈，乔星苒抱着她，一点点轻抚着秦梦凡，默默地安慰。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她不明白沈嘉树和秦梦凡之间困扰，但她知道，梦凡姐此时最需要安慰，也最需要沈嘉树的安慰。
乔星苒把人哄睡了，梦凡姐昨晚一晚上没睡，她好说劝说，终于把人哄睡了。
她约到了沈嘉树，联系上他的时候几乎是秒回，乔星苒在楼下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厅，看到来人，他好像多了几分憔悴，面露疲色。
沈嘉树见到许久未见的人，依然是那一副笑容灿烂的模样，只是乔星苒看出来了，他的笑里，似乎掺杂着几分勉强。
沈嘉树心里，也很纠结吧。
“说吧，怎么突然找我了，我差点以为你要忘了我呢。”沈嘉树哂道。
“我哪敢！”乔星苒反驳，“沈嘉树，梦凡姐在我那呢，我...我听说你把她惹哭了。”
不是听说，就是把人惹哭了，还哭得挺凶。
沈嘉树拿着咖啡杯的手蓦地一顿，他眼角下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是吗，我待会把她接回去。”
“梦凡姐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两个人走不到最后。”乔星苒不解地问：“沈嘉树，你不喜欢梦凡姐吗？”
“不。”
乔星苒心狠狠一揪，刚想生气，只见他说。
“我爱她。”
她怔愣在原地，沈嘉树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没有骗人。
“可小不点，有些相爱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他稍显挫败，“爱也许能抵过万难，却抵挡不过天意。”
乔星苒不明白，她眼神懵懂，沈嘉树扬了扬嘴角：“小不点，你才多大。”
“也许我还不明白，但是沈嘉树，梦凡姐也许只是想要你的坦白，你的真心，她说她接受当下，享受当下，你和她说明白，也许会更好。”
沈嘉树倏然一怔，心里叹着秦梦凡真是个傻姑娘，“好，我不会骗她。”
“你长大了，更小的时候可是个连感情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姑娘。”沈嘉树笑道。
脑中的系统发疯似的大叫：“宿主！！！你别给我打擦边球了！！不能暴露，你被上面发现了，我可保不住你。”
乔星苒没明白他话里另一层含义，以为他说的是刚认识自己那一会，忍不住反驳：“谁说的，我才没有。”
沈嘉树淡淡一笑，没多解释，他站起身对她说：“走吧，该接我女朋友回家了。”
秦梦凡这一觉也没睡踏实，沈嘉树刚抱起她，她就醒了，睡眼惺忪的：“你怎么来了。”
“宝宝，回家里睡。”沈嘉树轻吻着她的额头。
秦梦凡脸红扑扑的：“噢......”
“梦凡姐，沈嘉树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
秦梦凡破涕为笑：“苒苒，谢谢你。”
沈嘉树不服气地哂：“你真信乔星苒这傻妞说的话，陆晏祁来了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你不许说苒苒是傻妞！”秦梦凡怪道：“苒苒在我心里，跟亲妹妹一样。”
没人看到沈嘉树蓦然一顿的样子，他收的很快，又变成那副喜欢逗弄人的模样。
*
看到两人和好如初，乔星苒心情大好，她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大学下课的时候，乔书逸这几个月忙着课程，许久没回家了，她得去看看。
车开到华大后门，乔星苒一个小时前给乔书逸发的微信，他还没来得及回，乔星苒乔装一番，带上了帽子和口罩，虽认不出是谁，可走在路上回头率极高。
华大数学系。
“她怎么又来了？”
“追乔书逸呗，追到教学楼下了，真够大胆的。”
“你别说，她挺漂亮的，乔书逸可以啊。”
“你要是长得帅还是个年级第一，校花也会喜欢你。”
“切！”
乔星苒站在数学系楼下，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件红色格子裙，头发精心打理过了，微卷的长发垂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下课铃结束了好一会，人群渐渐离散，乔书逸方从教学楼走出来。
那女孩见到来人，笑得灿烂，她跑到乔书逸身边，害怕距离太近吓到他，又往后退了两步，她说话声音很清亮：“乔书逸，学校门口开了一家新的餐厅，好评率特别高，我们去吃饭吧。”
乔书逸抿着唇：“不用了，我晚上还有课。”
“我们吃快一些，我可以陪你上课！”
乔书逸没说话，抬步离开，女孩一点也不恼，跟在他身边走：“好不好嘛，没有人陪我去。”
乔书逸忽然顿住，女孩的欣喜几乎盖不住，余光中，他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乔书逸转头，果然看到自己的姐姐站在两人身后。
他虽没看到乔星苒的脸，可她的眼睛，含着笑意。
女孩顺着乔书逸的视线看过来，跟着乔书逸的脚步走到乔星苒身前。
乔星苒没露脸，可她知道这个女生一定很漂亮，她默默站在乔书逸身边，神色有点难过。
“姐姐，你怎么来了。”乔书逸有点开心，他许久没见到姐姐了。
他身旁的女孩在听到姐姐两个字，眼睛瞬间亮起来：“姐姐？！你是乔星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