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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威走到门口,艾博先生正拿着魔杖对着那些包围他家的人,手抖得比汉娜还要严重,“给我后退,这里是私人财产,再不走我就……就攻击了……”

“艾博先生,进去屋子吧,这边我来就好。”

纳威走到艾博先生身旁,看到全副武装的纳威,艾博先生松了口气。

“隆巴顿……”进屋之前,艾博先生叫住纳威,看着眼前这个让女儿单恋而不顺眼很久的男人,艾博先生此刻却有幸好汉娜喜欢的是他的感慨,但他还是要做为一家之主,表现出可靠的模样:“你没问题吗?”

纳威用魔眼观察着敌人,目测光尸鬼就有几百个,天空盘旋的摄魂怪,二十几个食死徒躲在尸鬼的保护之后,如果以纳威的经验判断,现在应该是要考虑跑路的时候,但现在他跑不了,纳威故作镇定的对艾博先生竖起拇指:“没问题。”

听到纳威说没问题,艾博先生松了口气,他进门之后,用魔法将门锁上,然后全身瘫软在地上,为门外保护他们的人祈祷。

除了祈祷,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

哈利在陋居的密室里,维持着纳威走之前的姿势,别说站起来了,他连换个姿势的力气都不想花,哈利的身体没有行动过,他就像一具还活着的尸体,他真希望自己是真正的尸体,唐克斯也好,弗雷德也好,要是能重来,哈利希望活下来的会是他们。

也许是纳威走的时候太激动,震动到放在地上的金色飞贼,金色飞贼被重启之后飞了起来,在真正的拥有者哈利身边不断飞行,身为一个找球手,哈利的内心有种抓住金色飞贼的冲动,但他却不想动,比起代表胜利,现在这颗金色飞贼,在哈利看来只是很吵的苍蝇。

忽然间,有人抓住了金色飞贼。

“看看你,我才走没多久,就变成这副德行。”

抓住金色飞贼的人,有着一头长到腰部的银色头发,像妖精般的尖耳朵,当哈利看到他的时候,难以置信,哈利挪动了身体,与对方正面相对,那让人觉得别有用心的笑容,一切都是如此让人怀念。

“我是怎么对你说的?你会遇到很困难的挑战,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人……我不是说了吗?我以为那样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的,结果还是徒劳啊。”

梅林放开金色飞贼,金色飞贼得到自由后,飞往哈利的方向,哈利假借看金色飞贼撇过头,他不敢直视梅林失望的眼神。

“对不起,我让老师失望了,我没有办法战斗下去,老师明明这么努力的教我,但我真的不想打了,和爱丽丝为敌,害死身边的伙伴,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对不起……”“什么努力的教你,你真正强大的力量,一直都是我教不来的。”

梅林走到哈利面前蹲下,他的眼中带着羡慕的凝视哈利,“还记得我最后交代的吗?缴械咒是最强的咒语,但爱才是最强的魔法。”

爱吗?哈利不解的看着梅林,不正是因为他自私的爱,才害死了无辜的人,若一开始他就没有对爱丽丝的情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如果时间重来,你会攻击爱丽丝吗?那怕可能会让爱丽丝死亡?”

哈利没听出梅林问题的熟悉感,他想象着爱丽丝因为自己的反击死在当下的模样,内心的恐惧使他感到发寒,手脚缩了起来,拼命地摇头。

“这不就有结果了,不管重来几次,你的选择都会是一样的,那你就没有选错,你顺从本心做出选择,然后承担它的后果,如此而已。”

梅林重复着哈利所熟悉的话,那残酷的正解,让哈利感到寒心,而那寒冷的感受,能让哈利清醒过来。

“你早就做出选择了,弗雷德和唐克斯的命跟爱丽丝的命相比你会选择爱丽丝,因为你爱她。

就像你为了不让天狼星和卢平杀死朋友,宁可让杀死你父母的仇人活下去一样,因为你爱他们。”

梅林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那有如索命咒的绿光,刺进哈利的心扉,“既然如此,你又在自责什么呢?”

“我……”不是的,哈利想要反驳,但他说出不来,说不出有任何人,甚至是任何事物会比爱丽丝还重要这句话。

“你心里面想的其实没错,广义上来说,你害死了他们,因为爱丽丝攻击你,让凤凰社手脚大乱,才导致他们的死亡,爱丽丝间接的杀了他们,但那对你来说,和你动手有什么不同吗?”

梅林的逼问,让哈利想起久远之前的回忆,那段梅林应该不知道的回忆。

“就算爱丽丝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会让我也被讯问,到时候我也会保持缄默,哪怕爱丽丝会出卖我,哪怕我会因为会入狱,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哈利的本心,将自己和爱丽丝的良知绑在一起,成为共同体,哈利犯下的罪等同于爱丽丝的罪,爱丽丝犯下的恶行,也等同于哈利的恶行。

反过来说,哈利如果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等于是责备爱丽丝的行为,这对哈利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爱丽丝重于一切。

哈利抓住眼前的金色飞贼,缓缓地站起身,一个月没动过身体的他,四肢僵硬的像打了石膏,“只有我能阻止她,是吗?”

在不伤害爱丽丝的前提下,阻止爱丽丝伤害其他人,这确实是只有哈利能做到的事情,因为哈利不会真的伤害爱丽丝,爱丽丝也不可能真心想要杀死哈利,所以她的索命咒才没能杀死哈利。

哈利看着手中的金色飞贼,想起邓布利多留给他的话。

可以难过,可以哀伤,可以恐惧,这是人的情感,人是因为有情感才能成为人的,但不能因为哀伤而自暴自弃,不能因为恐惧而放弃对未来的希望。

所有人都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今天的哈利做了保险,但哈利还是超出他们期待的突破他们的下限,哈利苦笑地看着身影逐渐消失的梅林,说出晚了六年的忏悔:“我真是个一点都不用心的学生。”

——

金色的光芒,犹如狂风般横扫整个草地。

不知道挥砍了多少次,不知道打败了多少敌人,纳威的脚边,散落着无数尸鬼残破的尸块,纳威的护法,一只母狮则守在屋顶,不让任何摄魂怪靠近他们。

一只尸鬼的长爪刺穿纳威的肩膀,纳威挥剑将爪子切断,然后斩断尸鬼的身体,尸鬼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依然想继续攻击纳威,直到纳威将它的双手砍断,让它没有手段攻击为止。

纳威身上的斗篷早因为战斗而破烂不堪,身上除了义肢的部分之外,伤痕累累,他不断的挥舞手中的剑,不断砍倒靠近房子的尸鬼,但尸鬼的数目却像汪洋一样,丝毫没有减少。

“哈哈哈哈,痛快,看你这家伙被尸山淹没的模样,太让人痛快了!”

躲在尸鬼海后面安全的贝拉,拍着手,享受纳威死前的拚死一搏。

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开始无力,纳威咬着嘴唇,靠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退后,他后面就是需要保护的人。

想要守护某人的心,让纳威激起身上残存的力气,狂风骤雨般的斩击,让他在尸鬼海中杀出一条血路。

不能倒下,他是唯一还愿意消灭伏地魔野心的人。

内心的使命感,让纳威鼓起勇气,冲到尸山海的最中心,带领他们的贝拉所在之处,对着还有一段距离,觉得自己安全的贝拉,投掷出剑。

剑贯穿了尸鬼堆叠成的无数盾牌,最后在贝拉面前停下。

“杀了他!”

贝拉下令,尸鬼围住看似失去希望的纳威,彷佛要释放内心被打压的杀戮欲,伸出长爪撕向纳威。

直到有如银色雨点般的攻击再度出现。

第二把剑,纳威自己准备的剑,将为了攻击自己而露出破绽的尸鬼们,碎尸万段。

永远确保自己有强大的武器,这是梅林教他的。

“除你武器”

一名食死徒缴械了他的魔杖,纳威看着缴械成功的敌人,心中赞许着对方的明智之举,缴械咒确实是最强的咒语。

然后,为了回应他的明智,纳威脱下斗篷,在他身上还绑了超过二十支的魔杖。

留意敌人的缴械咒,这是哈利教他的。

左手的长剑攻击尸鬼,右手的魔杖攻击巫师,魔法和剑法交互的使用,有如一台战车不断冲破敌人的阵地。

贝拉见到不断冲向自己纳威,急忙之下,施展自己最熟悉的咒语,绿色的魔力连结着纳威和她的魔杖,强烈的痛楚让纳威的脸扭曲起来。

这就是……夺走父母理智的黑魔法。

酷刑咒的疼痛让纳威的动作慢了下来,食死徒们不断对纳威发射咒语,纳威的手脚却没能像之前那样弹开,一发又一发,每一击都是足以让人昏迷不醒的恶咒。

挡不了,那他就不挡了,除了索命咒外,其他的咒语纳威一律无视,他不断逼近贝拉,最后的一击,至少要让贝拉在这里陪葬。

让自己死得有价值,这是邓布利多教他的。

火光从空中凭空出现,凤凰的羽毛从天而降,福克斯在纳威的头上盘旋,他找到了被自己认可的新主人。

迦逻楼的火焰包覆住纳威的身体,将他因为战斗所受到的伤全都治好。

纳威看着身上的火,温暖的感觉让他觉得怀念,那个时候,在梅林严酷的训练中坚持下来的,正是这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渴望与火的主人一起奋斗的心情。

“抱歉,我来晚了。”

哈利幻影到纳威的身旁,额头上的闪电疤痕发出绿色的光芒,魔杖一挥,如雨般的刀刃从天而降,将那些包围他们的尸鬼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