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过后,马尔福躲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内,眼神空洞的对炉火发呆,若没仔细去看,压根无法察觉她的存在,在卢修斯被带走之后,马尔福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喝下一滴水,她像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断气的时候。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尔福憔悴的侧脸,看似冷静的他,长袍底下的手握拳已经让掌心出血,更长远的利益?马尔福的幸福?要不是波特的存在,卢修斯就不会走到进退两难的地步,马尔福也不会因为牵连父亲,自责到没有生存欲望。
斯内普封锁内心的情感,平淡的对马尔福说:“你父亲还活着。”
仅一句话,就让马尔福的眼神重燃光芒,她带着一丝希望看着斯内普,甚至没注意到斯内普把卢修斯的安危压在心中一整天的时间,“你有办法救他吗?”
拯救卢修斯的方法……斯内普心中有,但他不想这么做,他的脸上出现犹豫的神情,马尔福赶紧跑到斯内普面前抓着他的衣服,像是小时候做错事向他撒娇讨饶般,泪眼汪汪的看着斯内普,“拜托……救他……我不想……连爸爸的失去了……”
他知道邓布利多也不希望他这么做,马尔福留在凤凰社这边,对他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区区卢修斯不过是他长远计划中可以牺牲的棋子,还是敌人的棋子,他说不定早就在为拔掉对方一支王牌的绝妙一手沾沾自喜。
去他的邓布利多,连现在的幸福都无法保住了,何来将来的幸福可言,但斯内普也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有办法救他的,是你。”
他不该这么做的,他应该像邓布利多那样,放任卢修斯去死,这是卢修斯选择的路,他早有觉悟的结局。
几个小时后,斯内普带着马尔福来到苏格兰北方的海岸线,峭壁而下的岩壁上,他用魔杖敲着岩壁的石头,石头立刻消失,露出岩壁的真面目,一栋由石头建造出来,有着罗马式圆柱风格的宫殿入口,在门的两侧,还有像密室一样的蛇形装饰。
马尔福的身上被罩上斗篷,她跟着斯内普的脚步进入宫殿,宫殿只有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火焰采光,使得宫殿内部的气氛显得诡异阴暗,在宫殿的最深处,伏地魔有如国王般坐在三层阶梯的石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带着面具,低头不语的部下,以及还没资格得到黑魔标记的食死徒。
贝拉特里克斯犹如王后,被安排在伏地魔左边的位置上,而伏地魔右边的位置则是空位。
“西弗勒斯,欢迎。”伏地魔热情地走下王座,拉着斯内普到座前,“为了让你能更加得到邓布利多的信任,我特地让你自行判断要不要接受召唤,想必今天会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吧,你运气不错,今天刚好是做出裁决的日子,对你来说也很熟悉的人。”
伏地魔一个响指,身体被捆绑,嘴巴被封住的卢修斯被两个食死徒拖到座前,他看了斯内普一眼,然后认命的低下头。
“卢修斯,你的学长,你的推荐人,对你来说想必也是非常重要的吧,但我就没这么重视他了,尤其他女儿三番两次的与我作对,我交代的事情又没一个做到的现在,或许你能给我一点意见,该如何处置这个废物。”
“今天来找主人,恰巧也是因为这事,有人想要当面向主人求情,希望主人能在给卢修斯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斯内普的语气谦卑的让人听不出他的反意,在场的任何人都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善于拍马屁的间谍。
伏地魔好奇的看着斯内普身旁被斗篷遮住脸的人,“让我看看。”
斯内普将马尔福的斗篷帽脱下,她面无惧色,甚至面无表情的单膝跪地,反而是卢修斯看到女儿,激动的挣扎,却被贝拉特里克斯一脚踹倒在地上。
看到父亲被殴打,马尔福的表情抽动了一下,但她随后马上又恢复平静,封锁内心,不让任何人发现心中的秘密,她平静的对伏地魔说:“伟大的黑魔王,请原谅我多次的不周,若要惩罚,请惩罚我一人就好,我的父亲是无辜的。”
面对世界上最凶恶的黑巫师,马尔福两眼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她的勇气让伏地魔产生兴趣,“你的冒犯不足挂齿,卢修斯该死的地方是他的无能,就连你这样的孩子犯错也是他教子无方,不过我很乐意给他一个机会,但你又要如何报答我的宽宏大量呢?”
脸被压在地上的卢修斯,看着女儿走上和自己相同的路,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睛留下悔恨的泪水。
马尔福反倒是早就接受现实的闭上眼睛,也许从一开始,早在认识哈利之前,早在她出生在马尔福家的那一刻,她就别无选择,食死徒的孩子,食死徒的道路,伏地魔消失的十四年,只不过是地狱中的短暂幻梦,而现在梦醒时分,该是偿债的时候了。
“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