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汉娜尴尬的求助纳威。
“她不是讨厌你。”
为了不让汉娜误会,纳威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因为被酷刑咒折磨太深,她封闭了自己的心灵,现在她听不懂我们的话,也无法表达意思,只能活在她自已的世界中,打招呼和握手对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算想教,她也记不起来。”
纳威悲哀的发出笑声,他不晓得纳威母亲这样的人生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她连自己是痛苦的想要结束生命还是能满足现在的活着都无法表达。
“这样啊──”
汉娜没有表现出同情或哀伤,而是抿着嘴唇,观察着纳威母亲。
她的反应让纳威觉得很神奇。
随后她慢慢地伸出手,握着纳威母亲的手,玩着游戏的手被抓着,纳威母亲原本想甩开,但汉娜却紧抓着对方的手,纳威母亲无奈的看着抓着自己的汉娜,汉娜则微笑的看着她,两人相视一段时间后,纳威母亲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纳威惊讶的看着汉娜,这是纳威母亲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注视一个人,甚至对她表现出情绪,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汉娜伸出另一只手,摸着纳威母亲的额头,并将纳威母亲的手也放在自己额头上。
纳威母亲主动放开玩具,好奇的看着汉娜,然后温驯的闭上眼睛,靠在汉娜的身上,环抱汉娜的腰,有如乖巧的小猫靠在主人身上。
“呃──”
汉娜尴尬的看着纳威,她原本只是想实验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同理对方的感受而已,结果现在却走不掉了,她将手上的文件板递给纳威。
“可以帮我把这个交到大厅的柜台吗?感觉她要放开我需要一段时间。”
“小事。”
纳威接过汉娜的文件,欣慰的看着母亲,他感激的对汉娜说:“谢谢。”
“精神状况正常。冲动、易怒、对性有强烈好奇心,属于正常青春期现象。略为自卑,判断为家庭因素。额头的疤会痛……初步诊断为不赦咒后遗症,需更多实际案例佐证……”卢平念着哈利的诊断报告,哈利感觉有种羞耻感,不过卢平却很开心的对哈利说:“看起来你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十五岁男孩。”
“谢谢,知道自己有多正常,对日常生活实在太有帮助了。”哈利冷嘲热讽的说。
“别闹脾气了,邓布利多说他们可能会以你精神有问题当主攻点,现在这方面不攻自破,代表魔法部想让你被开除,需要另外找理由才行。”卢平安心的将报告收在上衣内袋。
哈利有种不解的疑惑,他问卢平:“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要亲自带我去魔法部?”
“因为他很关心你啊。”卢平理所当然的说。
“我很感谢他关心我,但……”哈利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单纯,至少哈利在霍格沃兹前面四年的生活,遇到各种危机的时候,邓布利多都是支持但不直接帮助的,现在却主动跑到女贞路四号解释,主动带哈利到凤凰社,还主动提议陪哈利去听审会,在他的记忆中,邓布利多是这么积极的人吗?
“邓布利多教授有这么闲吗?”
哈利直接说出自己的困惑,“尤其在你们大家都忙到连回总部吃晚餐都没机会的时候。”
“呃──”卢平感觉哈利的措词非常不妥,不过他也找不到更适合的用词,“虽然现在凤凰社非常忙碌,但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应该是努力的挤出时间来陪你的,毕竟他不希望失去你啊,你可是他最重要的学生。”
“是这样吗?”
哈利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或多或少觉得邓布利多对自己是有期待的,但一个正常人会放生自己最重要的学生去面对伏地魔、蛇怪、摄魂怪和食死徒吗?
想到这,哈利自己否定了他的想法,毕竟梅林好像也常干这种事。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叫住了哈利。
“哈利──哈利──”
哈利朝声音看去,阿莫斯热情的对哈利挥手,哈利有些愧疚的移开视线,毕竟在他心里,始终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塞德里克,但阿莫斯却走到哈利身边,一把抱住哈利,哈利惊讶的看着阿莫斯,抱了一会后,阿莫斯才放开哈利,珍惜的看着哈利的脸。
“好久不见了,你长高不少呢,最近过得如何?。”
“过得还行,迪戈里先生。”哈利尴尬地从阿莫斯手中挣脱。
“叫我阿莫斯就行了。”
阿莫斯看着哈利的时候,眼神瞬间出现一丝落寞,但随后又挂上笑容的摸着哈利的头发,把他原本就够乱的发型变得像台风过境,“你们怎么会来?感冒了?”
“来帮哈利弄一些……你懂的,法律文件。”卢平拍着上衣内袋。
“那个啊。”
阿莫斯的脸变得非常不屑,“在亲戚面前施展一个护法咒,说得好像他把麻瓜变成猪似的,每天都有一堆麻瓜失踪案件,上面理都不理,哈利施展个魔法好像反了什么滔天罪。”
听到阿莫斯帮自己说话,哈利觉得和对方的距离近了不少。
“那你呢?”卢平反问对方,这时哈利才注意到阿莫斯身后的张秋,她捧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跟在阿莫斯身旁。
“来陪我而媳妇产检。”
阿莫斯牵起张秋的手,细心的扶着她的腰。
“那个小子跟他爸一样充满精力,小秋被他闹的晚上都睡不好呢,我老婆当年怀塞德里克的时候也一样。”
阿莫斯看着张秋的肚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哈利,可以陪一下小秋吗?我想跟卢平聊些……工作上的事情。”
哈利和卢平看了对方一眼,卢平点头,哈利也点头,“没有问题。”
卢平被阿莫斯带走了,哈利看着张秋圆滚滚的肚子,好奇的问:“我可以摸吗?”
“可以啊。”张秋开心的回答。
哈利的手轻靠着张秋的肚子,他感觉到有股生命在底下脉动着,“大概什么时候临盆?”
“十月左右。”张秋不安的看着哈利,“那个时候,你可以……”
“我一定到。”没等张秋问完,哈利就果断的说,“写信给我,或请韦斯莱先生通知我都可以,我想学校一定也会让我赶过来的。 ”
“谢谢。”张秋的表情安心不少。
“这是我该做的。”哈利的脑海浮现塞德里克死前的模样,以及塞德里克用尽生命召唤出来保护他的护法,他要将塞德里克没能完成的承诺做下去,这是活下来的人的责任。
阿莫斯将卢平拉到一边,确认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会被两个孩子听见,并张望四周,确定没人在监视他们后,他紧张的询问卢平:“关于我上次希望的,邓布利多怎么说?”
卢平犹豫的看着阿莫斯,“我极力的为你争取了,但邓布利多不希望如此,他说我们的人手没有短缺到连需要照顾孕妇的男人都征招的地步。”
卢平的话让阿莫斯非常生气,他激动的捂着嘴巴,怒视着卢平,他知道牵怒卢平于事无补,他已经是阿莫斯所能找到还愿意帮他说话的人了。
“凭什么把我排除在外,亚瑟他几乎全家都加入凤凰社了不是吗?我上一次也没缺席啊,塞德里克出生的时候我什至还在前线战斗,为什么我现在却不能加入?”
“阿莫斯,冷静一点,这不是决斗或复仇,我们在打仗,我们需要做好防护,免得无辜的人被波及到。”
卢平伸手希望能平抚对方的情绪,但阿莫斯却不领情的甩开。
“我很冷静,我该生的气在塞德里克死的当天就气完了,我现在只是做我做的事情。”
阿莫斯朝张秋的方向看去。
“你们不知道现在魔法部是什么情况吗?部长派和反部长派台面上和平共处,私底下都快打起来了,持有武力的傲罗和昏击师特别严重,而我们甚至不知道哪边才是我们的人,每天上班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不知不觉被隔壁的同事干掉。”
“阿莫斯。”卢平试图说服前战友,“邓布利多希望多给你一点时间陪家人,他觉得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这个,陪那个孩子度过她最艰难的时候。”
“卢平啊。”阿莫斯语气遗憾的呼唤卢平的名字,“你觉得我还能承受第二次,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到孩子的死讯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梦到我某天突然被通知我老婆或小秋死了──
拜托了,帮我说服邓布利多让我回去,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希望能明明白白的。”
看阿莫斯坚决模样,卢平无奈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继续跟他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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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远离人烟的森林中坐落这一个破烂的小木屋,在常温零下五十度的环境中,这种连风都挡不住的小木屋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冰箱,不管怎么看都不像能住人的地方,这就是屋主的目的,为了更加安全的避人耳目,他甚至用天气咒,让这一带常年保持风雪。
屋内的空间自然是比外面大得多,但可能是天气咒的关系,即使烧柴也十分寒冷,卡卡洛夫缩在炉火边喝着伏特加,他的脸因为长期酗酒而满脸通红,因为压力的关系,头发白了大半,原本整齐的山羊胡现在杂乱不堪,他神经兮兮地看着自家的房子,他用光球照亮每一个角落,不然他看到任何一块影子,都会觉得是食死徒。
他像喝水般灌着烈酒,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感官,他躲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手臂上的刺痛时不时的传来,他用魔法削掉烙印的皮肤,却除了讨皮痛之外,一点用都没有。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当初伏地魔垮台之后,他觉得自己完蛋了,压根没想到他还能在德姆斯特朗当校长,那十四年的经验让他确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要忍耐,忍到邓布利多再一次解决掉伏地魔的时候,他相信那个时候一定会到来。
手中的酒瓶空了,卡卡洛夫用召唤咒叫来新的酒,却因为酒精中毒,手接不到酒瓶,一瓶完好的伏特加洒落一地,卡卡洛夫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酒水,认份的起身走向酒柜。
他可能没考虑过,他再这样喝下去,他的身体根本撑不到伏地魔第二次垮台那天。
但不喝,他的精神会比身体还快崩溃。
每天每夜,阖上眼睛的时候都会听到食死徒撞门闯入的声音,惊醒之后才发现是幻觉,不靠酒精麻痹自己,他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碰──
木门被人撞开,外面的风雪吹进小木屋,让里面的温度骤降,卡卡洛夫捏了捏自己的脸,还有痛觉,他不是在作梦,他无奈的笑了,他看着破门的男人,拿起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坐在炉火前椅子上,“辛苦了,喝一杯吧?进来的时候记得关上门,外面很冷。”
卢修斯看着不打算抵抗,甚至连魔杖都没拿的卡卡洛夫,面无表情的问:“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先来喝一杯。”卡卡洛夫坚持的说,“我很久没和人喝酒了。”
卢修斯走进屋内,关上门,坐在卡卡洛夫的面前,当他看到卡卡洛夫的时候,一下子没认出对方来,卡卡洛夫和三强争霸赛的时候相比,外表老了至少十岁以上。
“二把手不好做吧,你头发都白了。”卡卡洛夫看着卢修斯夹在金发中的几根白发,同情的说,虽然他自己几乎是灰色的头发根本没资格说对方。
卢修斯没说话,他冷漠的看着卡卡洛夫,卡卡洛夫倒了杯威士忌,顺着桌面滑到卢修斯面前,“这是我跑路前唯一带过来的威士忌,在这只喝得到伏特加、伏特加跟伏特加。”
卢修斯喝了口酒,点了点头,“勉强。”
“这可是我家祖传的老古董,一百多年前去英格兰的时候做出来的,原本是想等黑魔王君临天下的时候献给他的礼物。”卡卡洛夫不甘心的说:“不过我想这种货色你家的酒窖应该多到能倒出来游泳吧。”
“泡澡可以,游泳太勉强了,我家游泳池很大的。”卢修斯嘴巴上嫌弃,但还是把卡卡洛夫的酒喝完了,他盖上酒杯,问:“还需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