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侍女锦儿急急忙忙闯入了贞娘的视线中,急切的说道。
贞娘道:“秘密!什么秘密?”
锦儿在贞娘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贞娘问道:“我爹真是这么说的?”
锦儿道:“当然是老爷亲口说的话。”
贞娘道:“哼哼,这么大的事我爹居然瞒着我,我还是他女儿吗!”
说到这儿贞娘却见锦儿吐了一下舌头,原来张教头已经走了过来。张教头道:“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埋怨起爹来啦!”
贞娘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哪有啊,爹!”
张教头道:“孩子,你和林冲的娃娃亲事之前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是因为你还小。既然现在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爹,不知道林冲他是什么想法?”
“这小子,他怕照顾不好你,让我再给他一些时日。”
张教头叹了一声道:“说起来惭愧啊,当年我就没有照顾好你娘,让她出了中毒这样的事情,我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感到很内疚。”
“爹,当年我娘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那是由命不由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孩子,日后你若凡事都能替林冲着想就好了。”
贞娘点了点头,她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爹,孩儿想让林冲教我骑马。”
张教头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就明白了贞娘的小心思,这丫头嘴上不说,心里头其实是想在某些方面向林冲看齐呢。
张教头道:“这件事我可是管不了,你自个去找林冲去说吧!”说罢他便出门当值去了。
林猛冲没事情做的时候,就拿出祖传《林氏枪法》习心钻研,才瞧了几页,贞娘就来找他。
“林冲,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瞧得出来,贞娘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胆子又那么小,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骑马,林猛冲想想都心疼。
“你教还是不教?”
没等林猛冲开口,贞娘就迫不急待的追问了一句。
“这个嘛!教,当然教。只是学骑马它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这件事很苦很累。”
“我不怕,只要你不敷衍我就行。”
林猛冲忽然发现,贞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眼睛里居然透出一股子坚定的亮光。
隔日,林猛冲和贞娘同乘一匹马来到城外。他们觅得一块开阔地带,林猛冲牵过来马抚摸猜猜马背道:“马一般都通人性,你对待马要像对待朋友一般,马就会感受到你的善意。”
贞娘在马脖子上顺着马的鬃毛捋了捋,马儿果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在这匹马瞧来,目前你还是一个陌生人,因此你不能站在它的后方,防止它尥蹶子把人踢翻了。”
接着林猛冲又讲了如何踩着马蹬上马,如何抓紧缰绳控制住马,如何双腿贴紧马肚身体倾斜向前,并一一做了示范。
贞娘第一次骑在马背上感觉到既新鲜又刺激,全然忘记了危险。就在她第二圈骑马跑近林猛冲身边时,由于缰绳抓得太死,那匹马儿好像不太高兴了,前蹄举起一下子把贞娘从背上掀翻下来。
林猛冲近在咫尺,只见他身形晃动,悠忽间已将贞娘稳稳接住,抱在了怀中。
“贞娘,你没事吧?”
贞娘的娇躯被林猛冲紧紧的抱住,她发现林猛冲的呼吸似乎也是那般的熟悉,登时脸色娇羞道:“不碍事。”
当林猛冲再与贞娘四目相接时,林猛冲忽然心旌荡漾起来。但是,要知道这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北宋王朝啊!因此林猛冲只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轻轻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日复一日,贞娘的骑术日渐成长起来,已经能够做到熟练的驾驭马匹,林猛冲和贞娘两个人的感情也在耳鬓厮磨中逐渐升温,这个暂且按下不提。
单说此日太尉高俅在家赋闲,让人叫高衙内过来问话,却说高衙内出府去了。高俅正在那儿生闷气,又听得高衙内回来了,便叫了高衙内和管家过来。
高俅劈头盖脸的问道:“坎儿,你近日都忙些什么呢?”
高衙内小心道:“孩儿,孩儿去拜访马公子去了。”
高俅道:“就你那帮子狐朋狗友也值得去拜访,没说实话是吧?”
高衙内道:“孩儿说的是大实话,不信你问管家,大管家可以做证。”说罢给一旁的管家递了个眼色。
管家急忙道:“禀老爷,公子……”
高俅打断管家的话道:“行了行了,串通好了不是。坎儿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不是斗鸡遛狗就是寻花问柳,别以为我不知道。”
管家道:“老爷,公子就是爱贪玩,靠这些个解解闷,这总比在府里闷出病来要好吧!”
说到这儿高衙内赶紧上前给高俅捏肩捶着背,嘴里说道:“爹,人家就是解解闷嘛!”一边给管家偷偷的挤眉弄眼。
唉!这孩子。
高衙内高坎虽是高俅的养子,但高俅视他为己出,事事迁就于衙内,他觉得总不能待孩子太苛刻了吧!
高俅拉过来高衙内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坎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爹今日当着管家的面告诉你,我打算要给你订下一门婚事可好?”
高衙内吓了一跳,急忙摇手道:“不可以,不可以呀!爹!”
高俅以为高衙内会满心欢喜地听从安排,没料到高衙内居然不从,当即脸色沉下道:“这又是为何?”
高衙内两手握在一起,道:“孩儿,孩儿已有了意中人。”
“原来如此。”
高俅大喜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会让坎儿如此心动,快快讲来,好让为父为你做主!”
高衙内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高俅道“胡闹,真是胡闹,你说你喜欢人家吧,却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我这怎么上门去提亲啊!传出去我这堂堂太尉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我的小祖宗哎!”
高衙内道:“孩儿已经派人去打听她的下落了,不久便可知晓。”
高俅生气道:“我真是搞不懂,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愁找不到一个好姑娘,你非得喜欢上一个没着落的女子,真是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哇!”
管家道:“老爷,此事不妨暂缓一缓,给公子一点时间再说。”
高俅道:“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过了几天,高衙内问管家道:“有没有美人的消息?”
管家道:“回公子,暂时还没有。”
高衙内愁眉苦脸的道:“全他娘的都是一群饭桶。管家,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管家眼珠子转了下道:“公子,这偌大的京城想找个人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依我之见,不妨去求太尉帮忙。”
高衙内道:“我爹他未必肯帮我这忙。”
管家道:“这就得瞧怎么跟太尉去说了,若是公子能够配合我一下,我应该可以促成此事。”
高衙内喜道:“快说让我如何配合你,若是促成了此事本公子一定重重有赏。”
主仆二人悄声细语的谋划了一番之后,管家就去找高俅,道:“禀太尉老爷,公子生病了,病得不轻啊!”
高俅道:“坎儿病了,去瞧郎中了没有?”
管家道:“这病恐怕郎中也治不了哇!”
“他得的什么病,如此邪门?”
“相思病!”
“哎呀!相思成疾,世间确实有这么一种病,我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落到我坎儿身上,我得去瞧瞧?”
高俅进到高衙内的房间,只见高衙内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一处,嘴里一直轻念道:“美人,美人……”
管家趁机道:“禀太尉,公子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两夜没有睡觉啦!”
高俅听罢唤了声:“坎儿。”
高衙内扭头瞧了一眼高俅,“嘿嘿”傻笑了一下,又自顾自的念起了“美人经”。
高俅见高衙内没有反应,问管家道:“这可如何是好?”
管家道:“奴才以为须要尽快找到公子朝思暮想的那位姑娘,方可治好公子的病,只可惜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公子派出去的人手都是无功而返。”
高俅道:“办法总比困难多,还是让老夫想想办法吧!”
高俅低头冥思苦想了一下,忽然道:“你们见过那位姑娘没有?”
管家道:“有过一面之缘。”
高俅拍手道:“这不就有了。管家,你马上去请周吴郑王四位画师到府上来见。”
管家方才离去,高俅就对高衙内道:“坎儿,你就别再演戏了,咱们父子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非得给我整这一出。”
见高衙内没有动静,还在那里装病,高俅又道:“我告诉你,你爹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还给我装呀,一会儿几位画师就到齐啦,你不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