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就是那天晚上在太师府之外帮过我的蒙面人?”
林猛冲追问了一句。
这人道:“是我,那个地址就是我写下给你的。”
林猛冲颓废了有一段时间,说起话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道:“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
这人道:“公子如今只知道我就是帮你之人,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否想过我为何要帮你吗?你可否想过我又是如何认识你的家人?”
林猛冲摇了摇头道:“晚辈愿闻其祥。”
这人道:“我姓张,因在高俅高太尉府任职武教头,大家伙称我为张教头。早年我与你父林提辖乃挚交好友,故而你家里的人和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
原来这人就是张教头。
张教头继续道:“自从你上回进京,我就注意到你了。有一次你在街头卖艺,我瞧见你胸口上有一块胎记,我就认出你是林冲。”
林猛冲穿越之前,水浒令在他胸前留下一块烙印。穿越之后,林冲的胸前正好有一块胎记。在这方面,绝对的无缝衔接。是以通过这个独特的方式,张教头早就暗中认出了他。
“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林猛冲赶忙大礼参拜,张教头扶起道:“贤侄快快请起!”
二人重新落座,张教头问道:“林冲呢,你说说你如今到底什么状态啊!”
林猛冲道:“我人已麻木,唯有心痛。”
张教头道:“知道心痛是吧,证明你心还未死。心要是死了,心也就不痛了。”
林猛冲道:“前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始终还是做不到放下。”
张教头道:“你小子自打救起那个姑娘,我就多少知道一点你们的事,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你要是不想被废掉,你必须死了这条心!”
林猛冲道:“我相信她不是无情之人。”
张教头道:“这个姑且不论,你告诉我如今这件事是不是没有了结果。若是,你放的大好年华不去珍惜,却整日里执着于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你不觉得好笑么?再说了,你这么多年的担当和抱负都去哪了?”
若是放在以前,林猛冲也会苦口婆心的去劝导别人,但往往人能渡人,却不能自渡。
如今张教头不温不火的几句话直中要害,却是犹如当头一棒把林猛冲彻底给捶醒了。林猛冲低下头来,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贤侄啊!话我不多说,你自己先想想,想通了再来见我,我这先去忙了。”
林猛冲一个人静静的待了半天,他突然醒悟过来。若我就此消沉下去,李灵儿真的才会瞧不起我呢。
我还有以前认识的那么多兄弟,他们可都在瞧着我呢。以后的水泊梁山大聚义,还要靠我开山立寨、重振旗鼓呢。
正所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唉,我险些误了大事!
这样想的时候,林猛冲就找到了张教头。张教头道:“贤侄,你来找我一定是想通了。”
林猛冲道:“想是想通了,我如今来告诉前辈一声,顺便的想让前辈给我找点事做,要不然闲着也是闲着。”
张教头道:“甚好甚好,我原来希望你能来找我,我也是这样打算。我在京城这边只是一个小小的殿帅府教头,能认识的人不多,但是机会总会有,你先要耐心等一些时日。”
林猛冲道:“全凭前辈做主。”
张教头便带林猛冲到家里落脚,林猛冲欣然前往,他就问张教头家中还有何人,张教头说自己早年丧偶,家中有一独女唤作贞娘,贞娘尚且待字闺中,她和侍女锦儿生活在一起。
张教头说到此处,问林猛冲对贞娘可否还有印象,因为张林两家当年住的不远,小时候林冲兄弟二人常常与贞娘一块儿玩耍,直到林家后来搬走。
林猛冲不好开口说自己是穿越而来,只能推说时过境迁十几年过去了,小时候的贞娘他有一点儿印象,但也只是模模糊糊。
自己辛辛苦苦穿越这么久了,原来张教头父女在这儿等着他。《水浒传》不就是从这里开始么。
接下来张贞娘又要登场了?
果真吃晚饭的时候,张教头便引贞娘与林猛冲相见。这不见还罢了,一见就让林猛冲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怎么会是她!
林猛冲与张贞娘甫一见面,林猛冲是大吃一惊,张贞娘妥妥的娇美娘一枚,按下她美到不可方物的颜值暂且不表,单说世间竞有如此巧合之事,张贞娘的相貌居然和之前在片场演林娘子的女演员分亳不差。
那日也是,林猛冲见到她的时候,由然的就有一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至于这种感觉,就像前世轮回里的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虽然历经几世沧桑,但是有些感觉仍旧历久而弥新。
因此与其说林猛冲被贞娘的美貌所吸引,还不如说他是遇到了记忆深处那个过往的她而已。张贞娘这个人究竟如何走进他的记忆深处,林猛冲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也许缘份使然吧!
“贤侄,咳,咳!”张教头见林猛冲有些发呆,就干咳了两声。
林猛冲自知有些失态,笑了笑道:“多年未见,贞娘妹妹的变化太大啦!”
张教头道:“当然啦!你小子也是一样,那日我也差一点没认出你来。以后啊,你可要尽到男孩子的责任,我不在家的时候要保护好贞娘的安全。”
林猛冲道:“这个自不消说,还请前辈放心。”
贞娘道:“爹,我才不要林冲保护,他小时候可坏了,处处和我作对,还常常欺负我。”
张教头道:“林冲和林雄小时候最调皮,贞娘小时候最淘气,爹爹岂能不知道,但这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贞娘娇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张教头摇头道:“林冲你别在意啊,瞧这孩子娇生惯养成什么样了。”
林猛冲笑了笑道:“谁让我以前尽惹贞娘妹妹生气,都怨我不好。”
张教头又和林猛冲说了一会儿话,张教头问起林雄的情况,林猛冲就说林雄在李乾顺的西夏朝做了从龙将军,张教头听了又是免不了一阵子叹息。
这日张贞娘正在做刺绣的活计,一不小心针就扎到了手,侍女锦儿调侃道:“小姐,我瞧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有何心事,能否给锦儿分享一下?”
贞娘道:“鬼丫头,什么叫心不在焉?”
锦儿道:“我猜小姐最近应该是喜欢上了某位公子。”
贞娘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有吗?”
锦儿道:“听说这林公子可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小姐不会没有心动吧!”
贞娘笑道:“我才不喜欢他,没瞧我当着爹爹的面给他搞了个大花脸吗!”
锦儿道:“小姐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就爱口是心非。”
两人说着话,忽然锦儿瞧见贞娘的头上爬了一只虫子,她叫道:“小姐你别动,你头上有个东西在那儿趴着。”
贞娘道:“什么东西,快帮我拿下来吧!”
锦儿走近发现是一只深绿色的螳螂,她惊道:“小姐,是只螳螂耶,我不敢动它。”
贞娘变色道:“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林猛冲闻声赶过来道:“哈哈,一只小小的螳螂居然怕成这样,还说不要别人保护呢!”
锦儿道:“林公子,我家小姐是说着玩的你不会当真吧,快帮她把螳螂捉走。”
林猛冲道:“谁让我小时候欺负过别人,我当然要将功折罪。”
林猛冲过来小心翼翼的从贞娘头上捉去了螳螂,他将螳螂放在一只手掌心上凝视片刻,然后又一口气就把它吹得无影无踪。
贞娘见状,松了口气道:“差点吓死宝宝了。”
林猛冲道:“贞娘妹妹,若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便是。”
贞娘听了林猛冲的话心中不免一阵窃喜,嘴上却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林猛冲道:“我答应过前辈,就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贞娘瞧了一眼林猛冲,见他一脸的认真。她心里一阵呯呯的跳,对锦儿道:“锦儿,我们先走!”
两人正准备离开,贞娘却是低头瞧见一只肚子鼓囊囊的蛤蟆突着两只眼晴,横在了她的面前。
她又是吓了一跳。
“锦儿,我们家院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贞娘颤声问道。
锦儿道:“小姐,昨天刚下过一场雨,估计癞蛤蟆是从水里爬出来透气来了。”
贞娘小声道:“有没有办法把它拿开。”
锦儿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林猛冲,而林猛冲正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一会儿耸耸肩,一会儿踢踢腿在那儿假装练功。
贞娘摇了摇头道:“还是自己想办法。”
锦儿道:“我去拿一支竹竿把它划走。”
贞娘道:“锦儿,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癞蛤蟆跳过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