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难道又有鬼来了!”
林猛冲听见潘金莲的叫声,第一时间冲到现场。
他发现潘金莲正在泡澡,她的脸上一片惊慌之色。
林猛冲转过身去,背对潘金莲问道:“嫂嫂,什么情况?”
潘金莲道:“这洗澡水里面有一个人。”
林猛冲没好气的道:“这个人不是你吗?”
潘金莲道:“叔叔误会了,是这洗澡水里面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林猛冲道:“哦。那你先穿好衣服再说。”
潘金莲调戏道:“你可不许偷看。”
林猛冲道:“放心。”
须臾,潘金莲穿好衣服,她回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澡桶里的水道:“好像什么都没有耶,怎么回事?”
林猛冲还是背对潘金莲,道:“会不会是你看花眼了,如果这样我就先走了。”
潘金莲瞧了一眼林猛冲伟岸的身躯,她把胳膊忽然从后边环绕到林猛冲的腰上,嘴里道:“我,我不要你走。”
林猛冲道:“嫂嫂如此放荡,置我大郎哥哥于何地。放手!”
潘金莲不但没有放手,反倒把头埋在林猛冲背上,一只纤手扣到林猛冲的胸膛上摩挲。
天呐!我林猛冲是不是来此渡劫来了。
林猛冲又冷冷地吼了一声道:“放手。”
潘金莲好像自知无趣,她松开了手臂,转身到林猛冲面前,道:“凶什么凶。我知道叔叔智勇双全,是一个好汉,大英雄,我潘金莲算什么,我压根就配不上你。”
武大郎和郓哥来得晚,两人躲在老远处瞧见了这一幕,郓哥给武大郎道:“大郎,我同情你。”
武大郎道:“没事,郓哥。事实上潘金莲就是一块试金石,他让我更加清楚林冲的人品。以后我家二郎若和他一起,我就能放心的下。”
只见潘金莲从旁拿了一把尖刀朝林猛冲直刺过来,林猛冲一把将刀夺了下来。
潘金莲乘势逼到林猛冲跟前,道:“林冲,你牛逼,来,把刀搁我这儿捅,我今儿能死在你手里,也比我一辈子跟着武大郎好!”
“来呀!”潘金莲撕开衣襟露出一片白花花的酥胸。
林猛冲摇了摇头,单手扬起一道亮光,那把尖刀直接飞出,插入了一根柱子里边。
潘金莲其实玩的就是欲擒故纵,此时她火辣辣的目光锁定林猛冲,樱桃小嘴已是乘虚而入,照着林猛冲的嘴巴压了上来。
这婆娘根本就不死心呢!这是想要夺了我的初吻吗?
“谁?”
林猛冲暗自思量,忽然发现房梁上伏着的一个人冒出脑袋来。
“哈哈哈,林冲呀林冲,你真以为自个是柳下惠转世,这么娇艳的娘子你不多瞧一眼,我都替你猴急!”
这个人说完,一个倒挂金钩双脚勾住房梁荡起秋千来。
潘金莲仰起脖子道:“我就说呢,是你这厮方才偷窥的老娘洗澡?”
那人一下子翻身坐到梁上,道:“偷窥了又能怎么样?”
潘金莲懊恼得一跺脚:“你……”
林猛冲道:“死贼人,休要胡言乱语。”
武大郎和郓哥闻讯,早就手执了长竿过来,两个人朝着屋梁上的飞贼拿杆直戳,奈何那人身轻似燕,穿房绕梁敏如猿猴而不能戳中。
林猛冲道:“你两个先退下。”
两人退到一边,林猛冲猛一提气,跃起一丈有余直扑那贼,贼人见状,唰的撒过来一把灰尘,自翻墙越脊而走。
林猛冲一击不中,见贼人想要逃脱,遂飞奔至屋外,翻身上了屋脊,在贼人身后穷追不舍。
追了一程,贼人居然放慢了脚步,待林猛冲逼近时,他忽然拜伏于地,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林猛冲吃惊道:“你我素昧平生,这又为何?”
“不瞒哥哥,我乃高唐州人士,人称鼓上蚤时迁的便是。我暗中观察过哥哥,你的功夫显然比我要高出一截,你的人品呢也让我刮目相看,因此我想结交哥哥这样的好汉。”
“那我须先问你几个问题?”
“哥哥请讲。”
“第一,如果你真的是大名鼎鼎的大盗时迁,近日皇宫里的宝贝是否是你所盗?”
“确实是小弟所为。”
“那你所盗何物,目的何在?”
“我所盗之物乃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我有一个八拜之交的哥哥,人称及时雨宋江。宋哥哥喜欢结交四方豪杰,为人仗义疏财。下个月十六日就是他父亲宋太公的寿辰,我想用这颗珠子给他贺寿。”
“第二,你为何潜于我哥哥大郎家中,还要偷窥别人洗澡?
“偷窥非我本意,不过就是瞧了那么几眼而已。若问为何潜藏在武大郎家里,还和那颗夜明珠有关。想必你知道,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查找相关的蛛丝马迹,这珠子根本就带不出城门,放在身上呢无疑于自投罗网,因此我就把它放在武大郎家的房梁上。”
“京城这么大,你为何偏偏把珠子放到别人房梁上?”
“以前我来京的时候,这家院里的房子一度废弃过,那时候正好是我的栖身之地,以后若是盗得什么宝贝我都会放在那根大梁上面。不过大郎那人实在,他的东西我是分文未取。”
“第三,你从皇宫盗东西出来,你没有负罪的感觉吗?”
“林哥哥此言差矣。如今皇帝佬儿深受奸贼蒙蔽,穷侈极奢以致玩物丧志,宫里头的奇珍异宝皆为其爪牙搜刮民间所得,他用得为何别人就用不得。”
“第四,你飞檐走壁的功夫如此了得,方才本可以一走了之。如今却这般据实相告,你就不怕我林冲人赃并获,抓你去官府领赏。”
“时迁不才,却有一双慧眼能够辨物识人。我瞧哥哥和我一样乃是坦荡之人,断然不会做此等下流之事。”
“人心隔肚皮,你就不怕瞧走了眼?”
“若是哥哥不屑与时迁为伍,我愿束手就擒,以我的一身皮囊来换取你的荣华富贵,我亦无怨。”
曾经的我乃小鲜肉一枚,如今却能让人如此顶膜礼拜,真是应了那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呀!
“哈哈!我林冲何德何能让贤弟如此看重,真是受宠若惊呀!贤弟快快请起。”
“这么说来,哥哥愿意收下我这个小弟了。”
“当然啦!”
正说着话,时迁竖起来一只耳朵,那只耳朵动了下,他说道:“有人过来了。”
两人闪在一旁,借了夜色的掩护,只见一个醉汉手提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边走边喝,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真他妈的痛快!喝!”
没走出多远,醉汉摔了一跤,酒坛子碎了一地,从坛子里流出来的液体在地上泛着青光。
“什么人?”
一队巡逻的官兵忽然而至。
醉汉挣扎着爬起来,醉眼朦胧的瞧着一队官兵,傻笑了下道:“能干什么,喝,喝酒呗。”
带队的官兵道:“奶奶的!如今全城霄禁,说好的天黑以后不准溜达,这会儿天黑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你居然敢违反禁令。”
“关我鸟事!”
“不关你的事,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带队的官兵扯出牛皮鞭子,朝醉汉劈头盖脸一顿猛抽,然后道:“带走。”
一队人渐行渐远。
林猛和时迁见街上恢复了平静,两人才敢探出头来。
时迁感慨道:“我这是作孽啊,只顾一时的逍遥自在,没想到捅出这么个大篓子,不知要连累多少好人枉自遭殃。”
林猛冲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贤弟你不必过于自责,就算没有这些个事,当官的当兵的照样也会如此。”
“咳!”时迁握紧的拳头一拳砸在身边的大树上。
“贤弟有何打算?”
“眼不见心不烦,这京城无论如何我是呆不下去了。再说宋太公的寿辰下月如期举办,届时有多位好汉前去参加,我还想会会他们。”
“你打算几时走?”
“明日天亮我便出城。嗨!哥哥我倒想起一件事,不如你我一块前去如何?”
“甚好。我正有此意。”
“太好了。”
“走,和我一块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待我收拾停当,我俩一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