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知道郎家的事儿,听说过郎小四不是樊花儿的亲生儿,是领养的。
后来郎家出事,又被传是小四的生母大义灭亲把郎家当家送了进去。
今晚见郎小四这样的情绪状态,她有点猜测这个面前的年轻人知道家里的事了。
二十多岁的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儿,也特正常。
“小四啊,你是不是知道了家里的事儿?”程燃道。
郎小四哭着点头。
“他家里啥事啊?”
许欣一直不缺一颗八卦的心。
程燃用手肘碰了碰许欣,叫她不要往下问。
“其实没有什么的,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不要看你失去的,你得看你得到的。樊妈待你如亲生的孩子,其他的都当尘土扬了吧。
你没有错,小子。
可能,这事的真相让你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可你亲妈也没有错。
她是干了很多糊涂事儿,你爸也坑害了她。
要说错啊,你爸是真的坏人。”程燃道。
“他爸不是无期,出不来吗?”许欣道。
“嗯,十年八年的,估计能出来。”程燃道。
“程总,你说我以后如何去面对我的父亲?他让我缺了母爱,又给我母爱。”郎小四道。
“顺其自然吧,你没有答案的时候,就把答案留给时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好的答题者。”程燃道。
“嗯,我知道了。我得花几天过过心里的不痛快。”郎小四道。
“来,来,不要想了,喝酒。”许欣道。
三人举杯畅饮。
王一刀出事后,王秋秋四处奔走,企图让父亲免于死刑,但是这都是徒劳的。
很快,一刀判了死刑。
王秋秋失去了老汉儿,很是悲伤。
看到不谙世事的欢欢,她有时真气不打一处来,想怪这个女孩子。
如果不是她,父亲王一刀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失了生命。
可斯人已逝,事不待追。
如今,李庄白肉店虽已在宜城满地开花,可王家到她这代,一刀绝技尽然失传。
唯得王磊真传的是马昭。
王秋秋就想马昭改为王姓,表面上给人感觉也是王家刀法并没有失传,也是后继有人。
不过,这需要征求马昭的意思。
马昭对改名这事无所谓,三岁就和王一刀认识被好心收养,改个名是很简单的事儿。
他没啥意见。
不过,王秋秋还是想给马昭寻寻父母,也许他并不是孤儿,父母还在。
王秋秋就把马昭小时候的照片和过往经历整理了一下发在了抖音,又叫马昭去宝贝寻亲网做了dAN登记。
“秋秋,没必要吧,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孤儿,师傅就是我的父亲,你还帮我寻来干嘛。
这么多年了,他们在乎我,早来找我。”马昭道。
“也许,他们也有苦衷呐,他们也没有放弃找你呐。你多回忆下你小时候的事儿,或者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我们都记录下拍个抖音发出去。我们总得征询下他们的意见吧!”王秋秋道。
“没必要,我是大人呐,还需要他们做主。我大腿上有一个四方形的胎记,背上没有。我需要秀我大腿吗?”马昭笑道。
“开啥玩笑啊,哥,这不用,你又不是帅哥的大长腿,这泥腿子的大腿真糙,没美感,你想吓人,我可不想。”王秋秋道。
寻找马昭的寻亲启事通过抖音发了出去,一段时间内都是没有音讯传来。
王秋秋觉得只要马昭没意见,就可以改姓了。
常生走了后,常婆的健康状况就不如以前好了,一方面是年龄大了,一方面是精神受了刺激,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李天亮入狱,也让她大受打击。
身边有常晴照顾,跟着女儿生活,倒也操心不了啥事。
常白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看常婆,有时候是三个月,有时候是半年,回来住一两天就走了。
常婆对这个大儿子颇有微词。
“常白,你是来看妈,还是来观光旅游的?要么你不回来好了,你回来两天,常晴还办宴席变着法给你做好吃的,这多麻烦。得了,以后你都莫回来了。
嫁出去的儿子也是泼出去的水,我可不收回来的。”常婆道。
常白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奈何自己没有本事自立门户,只有听着常婆的责怪,默默不开腔。
常晴听着常婆的埋怨,忍不住说了常白几句。
“大哥,你如果和嫂子感情不好,过不下去了,现在孩子也大了,你就离婚回来吧。
如果你舍不了你那家,你的老婆,就继续在蜀都待着。
妈这边有我,你不回来也没事。
她老人家啊现在不乐意见你,你就少回来。
你回宜城,叫家康给你安排一个事儿很容易的,也能常伴妈左右尽孝。
常生走了,妈就你一个儿子了。
这镇人难免闲言闲语的,没儿子养老这话,妈总能听到一些,心里难受!”常晴道。
“二妹,你说得对。你容我想想。”常白道。
常白回了蜀都,心里一直藏着事儿,媳妇大利很快就看出来了。
“常白,你心里想啥鬼主意呐?”大利道。
“我们离婚吧,我啥都不要,我想回宜城去了。”常白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利道。
“我说我们离婚吧!”常白道。
媳妇大利,本家姓柳,在蜀都是做工程的,老丈人在蜀都有一些人脉关系,一年总能接不少的工程。
常白嘴巴不溜,人老实,跟着丈人学会了开挖掘机,丈人每年派不少的活儿给他,每年都不着家地东奔西跑。
干不好活儿,还被丈人破口大骂。
回到家,大利也会一不开心就打骂,因为是靠柳家做事,常白也不好发作的,每次吵架都让着大利,任她嚷嚷闹闹。
有时候,苦闷了就去找哥们喝酒。
每年赚的辛苦钱也尽数交给大利,公司是丈人的,他的工资老婆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藏不了私。
上次给徐晴拿的钱还是自己去走私活,帮朋友做代驾攒得,攒了一年才有那点儿钱。
这日子过得很苦逼。
现在儿子柳壮壮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他也想离开了。
“儿子给你生了,钱让你赚了,老婆现在不要了。不是靠着我们家,你能赚到那么多钱?
你就是一个臭开挖机的。”大利道。
“是,我是一个臭开挖机的配不上你,我们离婚吧,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天天吵吵嚷嚷的,你一直对我不满意,我想离婚了。
你不看你这水桶腰、大饼脸,这鬼样子,有男人稀罕你吗?
不是你爸有钱,我能娶你。”常白毫不客气地怼过去。
“今天你终于承认了,你嫌弃我丑,嫌弃我不好看。”大利喊道。
这是第一次,常白这样人身攻击自己,以前吵架从不吱声的。
“你就是这样丑,你恶心我,我看到你都想吐。”常白继续变本加厉地伤害大利。
大利拿起手边的风扇就给常白砸去,常白躲掉了。
大利见状又把烟灰缸拿起,给常白丢过去,这次常白没躲闪过,砸到了大腿上。
”哎哟,真疼,你这婆娘真砸啊。离婚,我要离婚。”常白道。
当天,常白就搬了出去。
柳大利跑到父亲柳海那去哭。
柳海哪见得女儿受欺负啊,誓要揭了常白的皮,打断他的腿。
寻了半天,寻到了常白。
“你这兔崽子,敢离婚,敢欺负我闺女,你找死啊。”
柳海是一个暴脾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