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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要准备团体赛,两人都是各自省队的主力,儿女私情之类的都暂放了一边。

莎莎想了又想,最终把两张门票都交给了雅可保管。美其名曰赠送,实际偷偷叮嘱雅可千万别给王大头知道。到时候她先斩后奏,飞去台湾后再给王大头说。

雅可信誓旦旦:“放心,莎姐,这咱俩之间的秘密,我肯定谁也不告诉。”莎姐这么大方请她看周杰伦,她当然得誓死保卫门票了。

团体赛顺利落幕,男团决赛中,广东队(林高远、周启豪、樊振东)战胜北京队(王楚钦、徐晨皓、黄友政)获得男团冠军。

上海队(周恺、赵子豪、赵钊彦)与台北队(林昀儒、高承睿、廖振珽)获得季军。

女团则是河北队(孙颖莎、何卓佳、臧小桐、)战胜辽宁金牛队(王艺迪、陈幸同、闫禹橦)。

黑龙江队(王曼昱、张瑞、范姝涵)与江苏队(蒯曼、钱天一、石洵瑶)获得季军。

山东队还没来得及和北京队遇上,就在1\/4决赛中被广东队敲落下马。刘丁硕作为三单没有遇到王楚钦,却遇到了重返广东省队的樊振东,遗憾败北。

于子洋在男单决赛中最终负于林诗栋取得亚军,但也是拼搏出了老将不放弃不服输的精神。团体赛面对林高远,两匹老马争锋,第一盘于子洋气势更胜一筹。

但寡不敌众,广东队还有一个“神经刀”周启豪,小将魏奕喆根本不是对手。

有时候成为对手都需要缘分,差一段,可能就怎么都遇不上了。

台北队此次虽然单项成绩没有获得冠军,但每个项目差不多都有拿到奖牌,整体来说收获颇丰。

秦指代表国乒再次对台北队发出了海南冬训的邀请,一起备战明年的洛杉矶奥运会。

两岸一家,不是纸上说说,而是实打实地分享与融合。

但全锦赛结束,国乒却并不能回家,而是直飞成都,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封训,为马上要到来的成都混团世界杯做准备。

台北队则回家休整。两队相约半月后再会~~

***

用马不停蹄来形容国乒队员们都显得太悠闲,他们应该是风驰电掣或者星夜兼程,在全世界的各个地方飞来飞去。

像曼昱,从九月的北京首钢大满贯赛后从北京出发,接着去打亚洲杯、世界杯男女团体赛、全锦赛、到成都混团,她已经两个月没回北京了。

再回北京估计要到明年2月了。因为打完成都混团后,又要飞瑞典打wtt女子总决赛,接着回来打乒超总决赛,打完乒超后去海岸陵水参加冬训,过春节......

春节完了之后又是新一年的比赛......

其他人也差不多,一般来说下半年比赛密集。连轴转,到处飞,每个人的脑子都变得很木木的。

但这里面肯定不包括王楚钦,因为恋爱脑永远不会木。

莎莎坐在角落的一张裁判椅上,把头搁在扶手上,趴坐着等男朋友下班。

王楚钦的训练课比她多,确定了他身体情况恢复得还算良好后,教练组又把三项训练一起安排了起来。

男队在A馆,女队在b馆。除了每天两个小时的混双训练会碰头以外,其他时间,两人根本都见不到。

球馆两边是银河,他俩就是天上的牛郎织女。王楚钦中午发消息说等晚训结束了,一起出去吃宵夜。他俩一周多没一起好好说话了。

封训期间,他们不能出园区。说是吃宵夜,其实是一起去园里的便利店吃关东煮和泡面。

莎莎刚去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才过来的A馆。她坐趴着,看不远处男生跑跑跳跳的身影,有点犯困,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王楚钦练完,跟队友打完招呼走过来时,看到莎莎竟然坐着都能睡着,觉得很好笑。

她的脸压着裁判椅的扶手,只堆出一小块肉嘟嘟的阴影。

封训太苦了,她瘦得竟然和去年生病时差不多了,脸失去了量角器一样的圆润弧度,又变成了鹅蛋形状。

那些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肉啊.......

“小豆包,醒醒。”王楚钦轻拍了下她的脸。

没反应。

“再不去,章鱼小丸子要卖光咯。”某头凑到女孩的耳边,吹着气说道。

“章鱼小丸子”这五个字似乎有点魔力,莎莎咻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是谁后,无意识地皱眉翻了个白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诶诶诶,醒了就别装了。”王楚钦伸手去夹脸,但莎莎立即又睁开眼睛瞪了他一下。随后慢悠悠地坐直了,要从椅子上跳下来。

王楚钦就站她跟前,自然伸手想接住她,但被莎莎嫌弃地拍开了手,只得笑道:“别装昂,我知道你最近天天晚上偷跑到侧门小摊那买章鱼小丸子。挺得意昂,学会吃路边摊了。”

“要你管。”

一般理亏或者预感可能会被抓小辫子的时候,莎莎就会先装生气,或者找个别的理由吵一小架,转移他的注意力。

“行行行,我不管。走吧,睡神小姐。”王楚钦笑嘻嘻的,并没有生气。她的压力,辛苦,难受,他都懂,因为他也如此。

虽说怕她乱吃东西又吃出肠胃炎,但不想批评她。点到为止,提醒她就好了。

两人闲聊着,慢悠悠地走到便利店,却发现这地方真的......情侣满为患。

小队员们原本两两一处,头挨着头,嬉嬉笑笑呢。结果看到男队队长和女队队长,手牵着手,联袂而来。

到底是哪边更尴尬一点,其实也说不清。

虽然莎头恋情公开透明,教练组和上面领导都不管(也管不了)。但为了让底下的小队员们不要跟风学样,两人按要求,日常在队里还是保持着克制与距离。

而且王大头已经过了二十岁那段天天都躁动得不行的日子,为了保持作为队长的成熟与庄重,他现在最多就是捏捏脸,凑近了讲讲笑话。其他的,都放周末回家做。

但现在快2个月了,他早就失去了周末福利。拉拉小手什么的,也很荡漾。

可他这个一脸荡漾的样子,看在小队员们的眼里,就有点不庄重。甚至是轻浮了。

***

比起王楚钦不自在地扭过头装瞎子,莎莎则很自然地抬手,跟覃予萱等两个稍熟的打了下招呼。然后拉着王楚钦穿过休息区,走进店里。

晚班的店员认识莎莎,立即着手往盒子里一样一样拣东西。

但今天莎莎却摆摆手,指了指鱼丸福袋龙虾球之类的,说不要。

王楚钦说要蟹肉棒,全要。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吃的“海鲜”。(蟹肉棒虽名字含蟹,但全是淀粉和鱼肉。)

而且他还不能吃贵的蟹肉棒,因为贵的里面,商家会很有良心地加点“真蟹”进去。

反而有的便利店的鱼丸会加点真海鱼进去。王头得碰运气,看吃到的是不是便宜一点的次品。

莎莎呼啦呼啦地点完,瞟了眼外面,低声问他:“要在这吃吗?”

王楚钦摇头。别了,他俩刚进来已经有两对走了。真留这,外面都得走完。

怪尴尬的,搞得好像他和莎莎专门过来欺负小队员一样。

两人肩并着肩走了,覃予萱看着他俩的背影,又扭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低头小口小口地喝冰可乐。

“我们以后也能那样,光明正大的。明天晚上也一起加练吧。”小黄油看出了搭档的艳羡,笑了一下。

“嗯。”女生重重地点了下头。

其实,现在教练组与上层领导并没有严格限制队员们之间不准谈恋爱,唯一担心就是队员们年龄太小,没有自制力,光谈恋爱不训练,以及做点别的出格的事情酿成大错。

过去有明言女子22岁,男子24岁才行。(但也有说现在20岁以上就行)

但如果你们两个年龄没达到,但爱得水深火热,晚一天在一起都不行,也可以走另外一条路,突破此限制。

那就是打成主力。而且是两个人一起打成主力,不然另一个可能有被开除的风险。

比起压抑着,等到时钟敲22\/24下才去爱,少男少女们,正是一腔子热血的年纪,每个人都有一身的骄傲,当然选择绚烂夺目的第二条路了。

赢了才有答案,一直赢下去才有未来。听上去就是硬铮铮的爱的宣言!

但国乒近30年来,青梅竹马的不少,仅有两对走这条路成功过。前一对“科雯恋”惨淡收场,“莎头恋”硕果仅存,可见何其艰难。

其他的,从2004年白杨、范瑛、李楠、侯英超等四人纯因为谈恋爱被开除(白杨的对象马琳,范瑛的对象王皓,因为是主力没被开除)。王瑾和姚彦这样的非主力队员,只能为爱主动退队。

这是一条非常非常不保险的路,也是官方不推荐的路。但爱意无法停止,晚一天拉起你的手,都让我感觉少活了一天。

这也是一条悬崖绝境上的小路,非毅力非凡,天赋非凡者,不可攀登。但一旦携手登上崖顶,云海在脚下,清风在耳边,仰首见星河,俯身众山颠。绝美的风景仅对幸运儿展示。

然而目前,这对“硕果”正在内讧。

莎莎饿了要边走边吃,王楚钦不让,非说再往前走点,找个会议室什么的。

莎莎说饿得走不动了,吃一口嘛

王楚钦说你拿出来风一吹就冷了,吃了肚子疼

莎莎说:我跟你说话吃了这么多口冷风,也不疼啊

王楚钦说:你等着,过两天你就知道厉害了

莎莎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虐待我,不让我睡觉,还不给我吃东西,我吃个章鱼小丸子你还说说说

王楚钦说:呵呵,行,要不你现在回去

莎莎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别一会又给我打电话

王楚钦说:走啊,我都答应了,绝对不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不然我是狗

莎莎说:呵呵,你本来就是狗

王楚钦说:给你一次重说的机会,谁是狗

莎莎说:你狗你狗,你大坏狗,大柴狗,大傻狗;不给我吃饭还敢威胁我,你比狗还不......

王楚钦停下脚步,脸色冰冷,扭头斜睨了一眼还在大放厥词的小莎。

小莎也停下,无所畏惧地仰头与他对视,继续嚷嚷:看什么看,你比狗还凶......

下一瞬,莎莎就被王楚钦单手给捏住了下颌骨,他还左右看了看,然后一口就亲了上去。

“唔唔..尼..是......狗啊,还咬我。”莎莎不满地挣扎了两下,终于挣脱了出来。

黄色的路灯下,女孩仰着头,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眼下叠出一片阴影,脸上有气喘挣扎后的红晕,红润饱满的嘴唇轻轻抿着,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她生动得像一幅名画,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特别好看,找不到形容词的好看,生动。

王楚钦受不了诱惑,抓住她,再次低下头。

莎莎偏过头想躲,偏王楚钦的手劲大的很。莎莎只好踩了他一脚,趁其不备赶紧跑路。

在大马路上接吻,真的像神经病一样。虽然是晚上,但说不定马上就会有辆车,有人会经过。王楚钦就是狗,哼,疯狗。

但莎莎逃跑的路线有点问题,她想着别被人看到了,就转弯往暗一点的小路上跑。

跑到没几步看到不远处的行政楼,才发现好像都黑着灯。而后面大跨步的王楚钦也跟了上来。

还在思量着没会议室,是不是得各回各的宿舍,吃单份关东煮的小莎,下一刻,又被小王给按在了墙上。

而且这次,他把袋子挂在旁边的指示牌上,用双手来按她。

几栋大楼之间的侧面小路,黑灯瞎火,没有人声,男人像个小流氓一样,把女孩顶在墙上强吻。

莎莎被亲的头脑发晕,身体发软,还有点迷茫。她刚那一脚,到底是踩中他身上什么开关了,大傻狗怎么变大狼狗了......

而小狼狗不仅啃她的嘴,还啃她的下巴,啃她的侧颈......

他的呼吸喷到脖子上,痒痒的,还有点麻。贴的太紧,莎莎有点呼吸不畅,扭了两下想让他退后点,但这不知道怎么地又刺激到了小狼狗,手从腰间一步步上移,变本加厉。

莎莎觉得自己的脖子明天肯定不能见人了,而他还在不断贴近,好像要把她挤死,平贴到墙上当挂画。

又委屈又害怕有人过来,小莎终于呜呜地出声:“哥哥,不要亲了......我再也不说你狗了,行吗?”

男人喘息着,咽了咽喉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莎莎觉得颈窝里的呼吸好热,他的体温也好像比平常高了几度,不由得抬手摸他靠在自己肩上的额头,疑惑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好烫啊。”

男人低哑的声音,此时,像是一只可怜小狗在暴雨里呜咽恳求:“莎莎,咱们翻墙出去开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