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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湘省最有名的还是吃辣,无论是什么菜,你都感觉到自己的肠胃在蠕动,虽然味道不错,但辣椒的量实在有些大,虽然简单也习惯吃辣,但像三湘省的人一样,他还是做不到,宣传部显然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布参他们带着过来吃饭的地方确实不错,简单还是感觉到吃的有些困难,至于花泽类香只喝了点汤,她们的生活习惯是更加清淡的食物。

李芷芫和布参都很好奇简单带着的这个助理,已经帮助简单收拾好了应该带的行李,上车之后也坐在简单的旁边,李芷芫很好奇,但从两个人的态度来看,并没有什么暧昧的行为,对于简单能够说界喷国语这件事情,李芷芫很好奇,简单说的很流利,和花泽类香交流完全无障碍,两个人收拾的很利索,花泽类香还特意换了一套户外的服装。

布参负责开车,车速开的不算快,李芷芫对简单过于热情,特别好奇,不断的在问着一些娱乐圈的八卦消息,简单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够如实告诉李芷芫自己并不太清楚这些,而当李芷芫问道他所拍的电影中的一些演员的八卦的时候,令李芷芫惊讶的是,简单简直就是天外来客,对于很多网络上很火的内容完全一无所知,甚至和演员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对演员的了解还不如她们多,这都让李芷芫有些好奇简单是不是个导演。

简单和花泽类香都饶有兴趣的听着李芷芫讲着娱乐圈的八卦故事,很多事情简单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平时基本不看网上的内容,更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他每天的工作都排的很满,在车上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花泽类香对于本国的艺人的八卦还有点了解,对于龙国的也仅限于几个拥有国际影响力的明星,令简单意外的是,她竟然知道张生,而且对他的一些影视作品以及歌曲还比较了解,竟然还能够和李芷芫说上两句,布参也不时地能够插shang两句话,而简单却完全说不上话,在一旁都是听着。

一路上倒也不孤单,听他们说的事情也挺有趣的,到达当地县城已经晚上十点,这边早早的就已经安排好了酒店,是当地最好的酒店,他们还有些担忧简单不习惯,不过简单和自然的就入住了,而花泽类香已经将简单的东西全部放好,令布参和李芷芫惊讶的是,花泽类香和简单立刻投入了工作,为了避嫌,特意打开了门,两个人在简单的套房喝茶,看到简单还在忙碌着整理漫画的事情,都觉得特别的好奇。

“简导,您这是在画漫画吗?”布参看不懂里面的文字,但看得懂画面,感觉很有趣。

“嗯,这是和bp会社合作的项目,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做完了,明天我们几点出发?”

“早晨八点行吗?到乡里还有些距离,开过去要两个小时左右。”布参连忙说道。

“行,没问题。”简单点点头,布参和李芷芫都去房间睡觉了,简单则和花泽类香忙碌着,李芷芫偷偷的跑到他们的房间看,两个人一直开着门在忙碌着,没有注意到她在门外的偷看。

花泽类香十分遵守时间,早晨八点已经收拾好了,在大堂等着他们,简单在锻炼之后,洗了个澡,吃了点早饭,也准时在大堂等候,布参和李芷芫都愣住了,这么有名的导演,还这么守时,提前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让他们两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简导,这边的房间还是会做保留,如果您采风的时间长的话,当天回不来的话,我们可能会在下面村子里农户家住,您和花泽小姐没问题吧?”布参开着车小心的问道。

简单看了看花泽类香,得到她肯定的表情之后,说道,“没问题。”

布参的车开的有些快,这里的路只能够算一般,本就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寨子,很多地方都保留了原始的味道,很有特色,简单一路在观察景色,非常认真的观察着每个地方,手中的笔在画板上不断的画着。

花泽类香十分惊讶的看着简单,虽然已经知道简单的画技非常不错,但看着他盲画的动作,在画板上竟然呈现出了画面,是电影画面,里面连人物都有了,着实吓了一跳,手中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画的非常快,画质也非常不错,看上去好像是电影的画本,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简单可以同时指导好几部漫画作品,他是真的有这个实力,这似乎并不是他的极限。

简单的速度很快,一张画完,立刻换了一张,虽然汽车在山里还有很大的颠簸,但简单的手和画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简单的眼睛一直看着车外的景色,手中的笔就没有停过,不断的更换着画纸,小画本在一页页的翻过,就好像漫画书在翻页一般。

车来到了一个小山村,这里的青石板路很有特色,好像以前是个小镇,还保留着古旧的样子,房子也是很老的房子,新修的砖房不多,很多都是以前用青砖和青石板做的老房子,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味道。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老邮递员住的还是自己的老房子,他的老伴虽然已经有了白发,但依然能够看到年轻时的那份秀气,这令简单颇为意外,布参先上前用本地话打招呼,老妇人点着头,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但对于他们的到来还是很惊讶,特别是知道了简单的身份之后,他竟然是为自己的丈夫来拍摄一部电影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疑惑。

简单和花泽类香连忙上前打招呼,简单的笑容让老妇人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下来,简单来到了里屋,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老邮递员,因为腿有毛病,老人站起来有些困难,简单连忙上前扶着老人坐好。

“叔叔,这次我是受宣传部和邮政部门的邀请来拍摄一部反映农村邮递员的电影,想要采访一下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讲讲。”简单十分小心的说道。

老人显然有些不适应,“没那讲,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把收到的信件送到寨子里的人手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老人对于自己的工作早已经习以为常,做了几十年,他早早的习惯了。

“那您能给我们讲讲,您送信的人家吗?需要走多远,去到哪里?”简单笑呵呵的说道,这个时候老妇人已经去泡茶了,而简单找了个凳子坐在了老人的旁边。

老人看着简单,“我的事迹没什么特别,就不要拍电影了,要不还是算了吧。”老人的地方话,简单听着还是有些费劲,布参连忙在旁边帮忙翻译。

“您是代表着和您一样的农村邮递员,我并不是为了专门拍您,而是为了更多的和您一样的呢,他们都和您一样在最为平凡的岗位上,年复一年的工作,却做得不平凡的事情,为最为偏远的人们送去一份寄托。”

“现在已经都是手机了,拿着电话就可以和远方的人联系,已经用不少我们这些邮递员了。”老人的神情有些落寞,现在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有些时候一个月才可能收到一封信,“农村也开始建设,很快就要村村通公路,快递也会到达每个村子,以后我们这些邮递员也不再被需要了。”

简单看着略微有些失落的老人,并没有因为而放弃,“虽然变得便利是一件好事情,但依然还是有着一份责任,无论手机有多发达,也有它做不到的事情,信件要比电话费便宜的多,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够用得起手机,生活会变好,但还是有这些平凡的人做着不平凡的事情,您就是这些人中的代表,我只是想向这些平凡的人致敬,总有无法汽车和快递无法到达的地方,总有一些远处的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老人陷入到了回忆中一样,坐在躺椅上,揉着自己的膝盖,正在想着简单说的话,通过布参的翻译,他大概知道简单要表达的意思,“我们不再被人需要了,还有意义吗?”

“这只是生活的变化,而我们依然被需要,因为还有人需要被关怀和照顾,手机或许联系很方便,但永远没有亲人在身边,朋友在身边说说话,更加令人感觉亲切。”简单面带微笑,认真的说道,“老人家,你做的事情虽然平凡,虽然现在已经交流变得更加方便,但在那些不方便的日子里,你所做的事情是值得被纪念,和您一样的那些平凡的人同样应该被纪念。”

老人看着简单,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不耐烦,却只看到简单真诚的表情,他和以前采访过自己的那些人不一样,经历过这么多人,他有自己一套看人的本事,而简单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真挚的,眼神清亮,没有意思躲闪。

老人似乎陷入到了回忆,“我是从我父亲手里接的班,他在解放前是当地有名的脚夫,后来解放了,他就成了这方圆四十里唯一的邮递员,当时没有工资,各家各户会送一点吃的,在农忙的时候会帮忙我家干点活。”

“后来我长大了,当时正是动荡的时代,很多人都出去串联,去了首都,有的出去读书,有的去了市里,和家里人的联系只能靠信件,而邮递员也成了一份公差,我就是这样从我父亲手里接了班,算是吃了皇粮,每个月都有一点补贴。”

“记得我刚刚开始做邮递员的时候,一个月也没有几封信,不过有些地方比较远,我父亲就带着我去走,在寨子里还要住一夜,有些地方实在太远了,要走好几个小时,每个月我都有七八天在外面,要把信送到他们的手里。”

老人家犹如回忆般的开始讲述那些年的事情,就好像一部很厚的黄历一样,记录了每个时期发生的事情,老人也是从不理解到后来的理解,对于他的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不理解,慢慢的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事,慢慢的开始了解,理解自己的父亲,从无法坚持到坚持到最后,就是因为一些毫不起眼的小事让他发生了心态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