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蜂禽鸟?”
季昌宗的目光被那突如其来的空中使者所吸引,它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疾速扑向自己。
这只矫健的飞禽并非寻常之物,而是季家家族内部传递重要信息的独特使者——信蜂禽鸟。
它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映衬出其不凡的身份。
“莫非这是小瑜寄来的信?”
季昌宗心中暗自思量,他小心翼翼地从信蜂禽鸟紧握的爪子上取下了那个竹筒。
竹筒表面刻有季家独有的印记,更证实了这确实是从家族内部传来的信件。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期待与关爱,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季欣瑜那聪慧而坚韧的面庞,猜测这或许就是她寄来的信件。
“谁的信?”
在一旁观察的季云也认出了这只信蜂禽鸟,他走上前去,对着自己的儿子季昌宗询问道。
“应该是小瑜寄来的。”季昌宗回应父亲的话语中满含笑意,他推测道:“初学堂会试的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小瑜这妮子估计是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他并未立即拆开信筒,但凭借与女儿季欣瑜之前的约定以及对她的了解,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封信出自季欣瑜之手。
他们曾约定,一旦初学堂的考试结果揭晓,就立刻使用信蜂禽鸟将喜讯传递给他,如今时间恰好吻合,季昌宗更加确信无疑。
然而,季云闻听此言,却冷哼一声,转过脸去,明显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季云一直以来都有着深深的重男轻女观念,对于这个孙女他并不上心。
瞧见自己父亲这样,季昌宗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面带笑意的打开了信件。
然而,随着季昌宗那双紧握信件的手微微颤抖,直至他一字一句地看完那封字迹潦草却充满急迫的信函。
他的脸色骤然间风云突变,惊惧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如同飓风般瞬间席卷了他的面容。
原本沉静如湖的眼眸此刻燃烧起熊熊烈火,赤红如血,仿佛在昭示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只见季昌宗无法按捺内心的激荡,一把将手中的信件狠狠摔向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毫不犹豫地跨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毛色黝黑的血痕马,他猛一提缰绳,血痕马嘶鸣一声,便疾如闪电般向着南方疾驰而去,留下一片飞扬的雪土和众人的愕然。
“宗儿?!”
季云在看到儿子如此反常的举动后不禁大声呼喊,满眼困惑与担忧。
周围的临都郡府强者们也同样面面相觑,无人能理解季昌宗为何突然之间怒火中烧,不告而别。
季云快步走至被丢弃在地的信件旁,将信件捡了起来。
目光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神色同样变得无比震惊。
那信上赫然写着:“昌宗族兄,欣瑜侄女遭歹人绑架,生死未卜,见信速回!族弟:季昌铭。”
在临都郡府然有人胆敢触动季家的底线,绑架了自家孙女。
这让久经风霜、威震一方的季云也是无比愤怒。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尽管他因旧时观念而对孙女有所偏见,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尤其对方竟敢捋虎须,以如此卑劣手段对付临都武侯季云的亲孙女,这无疑是在挑战整个季氏家族的尊严与权威。
季昌铭?这个名字在他脑中反复回响,他想起这季昌铭是季族旁系的一位族兄之子。
眼下一切未知,只得先行回到临都郡府再行定夺。
“全体武者,集结,随本侯速回临都郡府复命!”
季云严肃的吩咐一声,就欲带领着抵御兽潮的临都强者队伍返回临都复命。
“是!”
一众临都武者听言纷纷整装待发.......
川罗郡县。
一处弥漫着浓郁尸臭气息的古老屋舍赫然矗立。
其门楣上悬挂的“仵庄”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冽而苍凉的光芒。
仵庄,这个被川罗郡县百姓避之不及的地方。
乃是川罗郡县县衙专门用来停放离奇死亡和无人认领尸体的秘密所在。
这仵庄之内,寂静无声,唯有夜风穿堂过室,带起一阵阵刺骨寒意。
此刻,在仵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具体格异常奇特的尸体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一具,乃是一名健硕粗壮的中年男子,他肌肉虬结,显然生前力量惊人。
但如今却僵硬地躺在冰冷的木板上,身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揭示了他非自然死亡的残酷真相。
让人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或高超手段,才能将如此壮汉轻易置于死地。
而另一具尸体,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碎尸景象。
那原本完整的躯壳已然破碎不堪,每一块都像是被神秘力量瞬间冰封。
表面凝结着一层薄霜,水珠沿着冰冻的肌理缓缓滑落,滴答声在空荡的仵庄内回荡,更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息。
这时,仵庄那扇久经风霜的木门,在夜色中发出了一声沉闷而悠长的“咯吱”响声。
一名手持古旧灯笼的老者,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缓缓步入视线。
他身着一袭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显得质朴而沧桑。
老者的脸上,赫然有一块青灰色的胎记,犹如一块烙印在他生命中的独特印记。
这使得他在仵庄这个与死人打交道的地方,更显现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独特气质。
只见他将手中摇曳的灯笼稳稳地放置在两具冰冷尸体上方,烛火跳跃间,尸体的惨白面容和僵硬肢体在微弱的光线中更加凸显其阴森恐怖的氛围。
然而,这位老者面对此情此景,却并无丝毫畏惧之色,眼神淡然如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死交错的日常。
他低头凝视片刻后,口中低声呢喃道:“唉,又来两个,看来老头子我以后怕是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罢,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这位老者竟直接躺倒在了那两具尸体旁空置的木板之上。
仿佛身边的死寂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寻常的生活场景。他迅速进入了梦乡,鼾声在仵庄的寂静之中响彻。
这老者正是这川罗郡县仵庄专门看管尸体的人,自小因为面貌丑陋被父母抛弃。
而后被看守仵庄的人收养,养父去世之后便代替他成为这看守仵庄之人。
就在老者进入梦乡之际,那仵庄的门却是又被轻轻的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蹑手蹑脚的进入了仵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