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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醉果然名不虚传,上官家倒真是深藏不露,想到上官霄方才酒桌上的话,祁云泛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自古以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他如此上道的份上考虑他的请求也未尝不可。

就算自己接纳一个没落贵族其他世家也说不出什么。毕竟现在无论是祁家还是他们都已经绑在一起了,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喽~

“大人,你,没事吧。”

祁云看了眼身前端着醒酒汤的侍卫,轻飘飘的飞了一眼,“你家大人这点酒就有事,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属下不敢。”

“哼,不敢不敢,就知道说不敢。”

“那,大人这醒酒汤您还喝吗?”

侍卫看出祁云的顾虑赶紧说道:“大人这是属下亲自看着熬的,也用银针试过了。”

祁云这才脸色见缓,“熬都熬了,不喝白不喝,拿来!”

侍卫见此也是一阵哑然,这祁云有时候真是不知道几世修来的运气,要不然就凭他那不拘小节的性子别说稳坐世家之首了,就是坐稳祁家家主都是问题。

可是这些话侍卫也只有在心里想想,主子们的事哪里容得下他们置喙。

“嘶~ 这么烫,你这手是铁砂掌不成。”祁云刚端过来碗盏,就感觉到滚滚的炙热感从指尖传入全身。

“这汤趁热喝才有效果。”

侍卫也是个闷葫芦,让祁云嫌弃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毕竟是跟他多年的老人,祁云也没真跟他计较,这四个人是他最放心的心腹了,不管是对外还是在内都对他绝对忠心,所以祁云端过来想都没想就喝了两口。

“上官霄呢?”

“上官大人在前厅,他让您在厢房休息。”

祁云哼笑一声,“他倒是周到,唉,这上官大人年纪轻轻人情世故倒是精通得很。”

“不像那些清贵们,标榜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再喝点露水就能成仙了。”

侍卫也不敢接话,要知道他们可还没出上官府呢!你在别人家里满嘴牢骚真的好吗?先不说这样好不好,就说人家上官家一直以来可就是清贵世家,这样讲不是直接打人家的脸吗!

他们这些侍卫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主子到底怎么了,难不成真让大王给刺激疯了?

“走,去见见上官大人,人家怎么说也好吃好喝招待了咱们。”

“是!”

祁云喝了一半就起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哪里还看得出半点酒醉。

“嫣儿听话你先回房去,等我将人送走再去找你。”

这边上官夫妻俩温柔缱绻浓情蜜意,一人饮茶一人下棋,此时满是酒香的厅堂早就被人收拾停当,充斥着幽兰花香,精致的香炉里烟雾如天间的云雾一样变幻莫测。

“没关系,我就在这陪你,就算人来了不是还有人来通报吗。”

婧嫣从软榻上起身俏生生的走到正在品茶的丈夫面前,伸手取下他的杯盏,玉手芊芊亲自为他又添上一盏茶。

“夫君何时这般小心翼翼了?”

上官霄无奈的嗔视她一眼,自己这个小妻子就算准自己不会拒绝她所有的要求,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不过幸好他的偏爱得到了等同的回应,幸好他与嫣儿是身心相印的灵魂伴侣。

“夫人没听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对上上官霄温柔却带着调侃的眼神,深情的眼神像是这世上最氤氲的风带着甜腻的香。

炙热的目光烫的她心口一颤。

“那,夫君可听过狡兔三窟?”小妻子那狡黠的眼睛滴溜儿一转,看着就像起了坏心的小狐狸。

上官霄看着她这样哪还不知什么,这是想临阵脱逃,因此故作委屈的说道:“夫人这么轻易就将为夫给丢下了?”

哪知话音一落就被自己的妻子揪住了耳朵,“好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上官霄!你这呆子,是要造反啊!”

对于这一会儿一变脸的妻子上官霄心里当真是喜忧参半,她活的太通透,也太恣意,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睿智,正因这样他想要瞒过她实在太难了。

“哎呦,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上官霄夸张地疼的龇牙咧嘴,明明这样不雅的举动可是在这人身上却仍然不会减损他的风采。

“少给我卖乖,我跟你说,还是那句话,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让上官家涉险,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干什么危险的事,我就,嗯哼……”婧嫣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自认为十分狰狞可是落在上官霄眼里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图画,时光静好如此生动。

“喂喂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还笑还笑!”婧嫣见上官霄一点都不严肃,还笑的花枝乱颤,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上官霄拽下一个劲儿掐自己脸的小手,脸上笑的更加灿烂,像是云销雨霁的暖阳温柔又耀眼。

有时候婧嫣很是困惑,明明自己的丈夫这么优秀为什么还会落了个吃软饭的名声,她也想不明白现在吃软饭的人标准已经这么高了吗?

看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男子,婧嫣晶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惋惜,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上官霄高攀了自己,却无人知道他的优秀足以碾压巴方的所有人,更不要说那些纨绔。

为了自己的安稳不被人打扰他收起自己的利爪安安静静的面对外界的所有恶意,可是这样真的公平吗?

以前还能骗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要的是像山间清泉一样的安稳沉静,然而自己却从未考虑过这样的生活真的是阿霄希望的吗?

婧嫣不知道,也不愿多想,看着丈夫温柔的目光,清冷的轮廓因自己而柔和,婧嫣默默对自己说,这样的生活应当也是他渴望的吧。

如今的朝堂已经山雨欲来,婧嫣哪怕深处内宅也深深地感觉到那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恐怕这一次要比三年前的血流成河还要恐惧可怕,森然的气息无孔不入的渗透到巴方的角角落落。